老板的表情突然严肃,指着一地的碎片,朝她大手一挥说:“你擅自撕毁合同已经严重违反了合同,这工钱我都不能给你发。你走吧。”
“黑心!”柯容指着那老板的脸,气的浑身颤抖。
“嘿嘿,无奸不商。你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指着大门,招呼小儿过来,“快请她出去,别碍着贵客的路。”
梁雪明冲了上去,从后面踹那老板一脚,老板纹丝不动,回过头来怒意满满地准备打她:“你这小孩真不识趣!”
“哎,不可。”江柏提抓住老板的那只肥手,把梁雪明拖到身后,“老板,你一个大人,怎么和小孩动手呢?而且你是做错事在先。是看我们将军身体抱恙,仗着慕容家给你们撑腰就为所欲为了吗?”
老板看清他的脸,连忙往后退,对他鞠躬赔礼:“不敢不敢。这,谁敢与将军作对。这事算我的不是,我给她赔礼道歉。工钱照给。”小手小脚地从腰包里掏出钱来,全给的碎银,积起来有一捧子。
“哎,老板,你这就做得不对了,该给的还是得给的,人家也是辛辛苦苦为你做事,怎么还这般小气。”江柏提夺过他的荷包,从里面找了一块整银,换她一捧子碎银。又颠了颠自己的荷包,把荷包给了她。对她客气说,“夫人,我看您眼熟,出来打工不容易,这些钱都给您。以后打工去找个好一点的酒馆。千万得开眼了。”
“谢谢公子。但是这钱我不能收。您太客气了,农妇受不起。”她递回了他的荷包,对她鞠躬致谢。
他轻笑,回答:“哪儿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我给你便接着。又不会害你。给孩子多买些好吃的加餐,正长身体的时候。别让两个孩子在太阳下挨晒了。”
“多谢公子。”梁雪明感动地说,“几次都是公子帮忙,这钱真的不该收。公子是下来吃饭的吧?您好生吃着我们不叨扰您了。公子也要好好休养身体,若是身体伤着了,该有多少美女伤心呀。”
他捏一把梁雪明的肥脸,把她抱在怀里宠溺地笑着说:“你这孩子嘴可甜。跟哥哥去玩儿?”
“不了,我要和雁归哥哥玩,以后会有机会的。嘻嘻。”她挣脱开他的怀抱,跳了下去跑向柯雁归,搂着他的肩膀嬉笑着说。
江柏提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她把柯雁归拽走,脸上藏不住笑意。
“傻笑什么?”柯雁归嫌弃地问。
她仍旧嘻嘻地笑着:“你看他就完全颠覆我对美男的想象。外貌好心灵好能力好。他很完美。”
他翻了个大白眼,自顾自去吃早饭摊上。
三个人吃完早饭后一起在摊位上卖酥饼,已有好些天没有一起卖酥饼了。梁雪明心里倒开心着,柯容不用去那般忙碌了。平日生活再节省些,光靠卖酥饼的钱,其实完全是够的。
后天,她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回家。前几天看见管家在许府附近徘徊,应该正住在许府上。等到后天她就可以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等到了梁府,她就有办法了。还剩三天,没必要把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她还在呢。
这时候就体现了她这个梁家小姐的作用了。
柯雁归和柯容坐在石头上卖酥饼,她躺在树枝上准备睡觉。但街上太吵,弄得她一直没有睡着。就倚在树上看来往的人。
柯容原本坐的好好,突然倒了下去。手捂着胸口特别难受的样子。梁雪明吓得从树上掉了下去,有练武基础倒平稳地站在地上。
“柯姨,您怎么了?”她连忙扶起她。
柯容的脸一片惨白,嘴唇也是。目光感觉都涣散了。她虚弱地说:“身体不太舒服。”
“您能站起来吗?”她慌张地问。
柯容自己挣扎着站起来,还是主要依靠着他们两个搀扶。柯雁归指着对面铺子下的阴凉地,示意她把柯容扶到那儿去。她自然照做。他留在这里做生意。
阴凉地离这里还有一百米左右,隔得不太远能看清。
把她放在阴凉地躺下后就立马跑去了药房找大夫来给她看。身上一分钱都没带。结果被灰头土脸地撵了回来拿钱。但等她回来的时候柯容已经比她走之前好很多了,死活不要请大夫。她只好同意,接下来就同她一起在路边坐着。柯容躺下后身体会好很多,头也不昏了。
街上远远传来一个孩子的哭泣声。越来越近。后面紧追不舍的还有一个大人。小孩跑得太快摔倒了,男人跑过来怒气冲冲地踢了他一脚。
紫衣外袍,腰间挂着慕容二字的令牌,光头。这不就是昨天在饭庄里打将军的那位“能人”吗?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那孩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她没忍住冲了上去挡住光头男人,她自己还稚气未脱。指责男人说:“你为什么要欺负人?”
“你怎么不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光头男人没用劲推她,她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把躲在别人摊位后面的那个男孩拖了出来问:“你犯什么事了?”
男孩惊慌失措着什么话也没说。只顾摇头。
“呵。这小子偷了我的钱,还死不承认。”男人冷笑,又伸出了他的脚准备踢男孩,梁雪明把他往后退躲掉这一脚。
“你为什么要偷他的钱?”她有些生气,问。想起自己上次被偷钱的那一回,顿时没那么帮助他了。
男孩哽咽着说:“我弟弟高烧不退没钱治病,快死了。我实在没钱就偷了。”
“再没钱你也不能去偷吧,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叹息,“你把钱还给他,钱的事我会帮你,我们一起努力。”
柯雁归白眼,跑过来阻挠她:“你忘记你第一次是怎么丢钱的了吗?这种骗局多了去了,你不要傻乎乎地自己上当受骗。”
“不行。万一他是真的需要帮忙呢?”她执拗着拒绝,反问。
“那随你吧。非得在同一个陷阱上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他冷哼,鄙弃说。
男孩还是慢吞吞地掏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