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宁拉着柯雁归去了自己房里,为他量了尺寸,便于做衣。梁雪明无聊地呆在一旁等待,脑子里全是田廉和曲意平的事情。中午不去调查一番倒不像她的性格。
沈宁边为他量尺寸边调侃她说:“我们雪明长大了,马上都要嫁人了。记得以前还是个只知道在我怀里讨奶吃的娃娃呢。”眼角眉梢藏着甜蜜的笑。
“母亲~”梁雪明瞥了一眼柯雁归,对她娇嗔道。
沈宁笑容为止,旁敲侧击问:“雪明是否在调查什么?”
“母亲如何知道?”梁雪明震惊问。
“我从你爷爷那里听来的。雪明还是停手吧,别和你爷爷作对。这天下能与他作对的人没有多少。”沈宁叹息不止,摇摇头。
梁雪明眉头一皱柯雁归就知道她准备顶嘴了,连忙插嘴进来说:“雪明妹妹自然懂得。她心里一定有自己的判断。”对她温柔地笑笑,梁雪明不领情。
“母亲量完没有,量完了我们就要上课去了。等久了师傅又要打人了。”她拉起柯雁归就走,没掉头。后面沈宁嘱咐道:“雪明一定记着母亲的话啊。”她没理。
坐上马车没人说话,气氛死沉。梁雪明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柯雁归也不想打扰她。
练武场离梁家不远,地方还算大,没到门口就有人在马车上跟她打招呼。长得一脸温婉可人的样子。
“雪明!雪明妹妹好久不见!”那声音较为沙哑,没有平常姑娘的清脆。
梁雪明看清对面马车上露出的脸,连忙该沉默为欢笑说:“黄家姐姐,真的好久不见呀。”
从她们二人中又窜出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看起来很是壮实。他先跟梁雪明打招呼道:“雪明妹妹,好久不见,我们都很想你啊。”
“没了人挨揍连练武都不觉得快乐了吗。”梁雪明不给他面子,朝他翻了个白眼。
男子爽朗地大笑,看她开不起玩笑便也不想再与她说些什么,转头去向旁边的黄家姐姐说话:“黄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那位黄家姐姐还未开口,梁雪明就先嫌弃道:“你还依旧没个正行儿。”
“年纪轻轻也不愁讨不到媳妇,我有何好慌的。”他一点不慌,加速而去。
梁雪明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对面黄家姐姐好奇问:“我听说之前在学堂里张家小姐当众给你难堪了?她父亲带着她去府上给你道歉了没有?”
梁雪明抿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来过了吧。”
等待下车后,黄家小姐牵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跟她聊天,柯雁归默默跟在后面,像仆人一样,丝毫不引人注意。
走进练武场以后柯雁归才知道京城里公子小姐的生活有多美好。
那个在她嘴里严厉的师傅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小老头,说话做事都能令人发笑,可一到做正经事起来却非常严厉。
他作为新生是先跟着师傅学习一些基础的招式。注意力都在梁雪明的身上,看着她身在练武场上都心神不宁的,招招被动,招招挨打。被逼的没有还手之力。而刚开始在门口遇见的那个黄家小姐虽然看起来楚楚可怜的,练起来却招招致命。
才在练武场待了不带一刻钟,没想到杜承业就急急地赶来把梁雪明带走。看见梁雪明在他面前羞涩的模样实是有些嫉妒。
“雁归哥哥你暂且跟着师傅练武,等结束后跟着仆人回家就好。我与承业哥哥出去了。”梁雪明抱歉地站在他面前说。
见她这副模样只能点头。然后她便拉着她承业哥哥的手一起走出了练武场,而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对她很羡慕。
杜承业带着她去了京城最为繁华的街上玩,先去了一家衣店为她做了身衣裳。
“承业哥哥今日怎么有时间出来找我?”梁雪明心中甜蜜,拉着他手问。
杜承业亦是开心,刮刮她的鼻头说:“我总不能老是撩下我的雪明妹妹一个人在外面百无聊赖。就算再忙也得抽出时间陪陪我的雪明妹妹呀。”
梁雪明瞬间红了脸,紧紧抱着他的腰,躲在他的怀抱里撒娇:“承业哥哥对我最好了。”
这一刻的甜蜜让她全然忘记了之前的苦涩。也忘记了面前这个人可能是一个坏蛋。她甘愿为眼前的这个人付出一切,去过每一种委曲求全的生活。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她都愿意送给他。杜承业拉着她的手在手掌中细细抚摸。看得百姓都觉得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儿是她。
买好了衣服,杜承业和她在路上慢慢闲逛,路上的人们都纷纷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梁雪明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大的幸福。
---这时杜承业牵着她的手,乐呵呵地笑着,她恍惚间真的以为未来都会是这样。---
路边有专替别人画像的画工,杜承业非要拉着她去路边画画。梁雪明的画功很差,明明学了很久却都像没学过似的,但是杜承业就不一样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虽然是男儿。
梁雪明用尽全身力气拒绝,扭捏地说:“承业哥哥明知道我最讨厌画画和弹琴了,还领着我去。”话语中稍有怨念。
杜承业一把搂过她的腰,拖着她直跑。“没关系,我画了那么多像还没有雪明妹妹的。我寝宫墙上一直空荡荡,想来就缺雪明妹妹的画像了。”
“嗯~不要嘛~”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撒娇道。
杜承业把她摁在板凳上,她虽然不愿意也没有乱动。然后他拿起毛笔就开始描绘起来了,梁雪明严肃地交代说:“不许把我画丑,不然我要生气喽。”
他宠溺地点头一笑。
梁雪明百无聊赖地坐着,不觉得厌烦似的,一直眉眼带笑,乖巧可人地让百姓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姐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位蛮横无理的人。虽然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杜承业怕她无聊所以画得很快,只用简单的笔触画出神韵即可。终于等到了她画的时候,为了报复他,她刻意仔仔细细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处画得极其认真,他期待地去看那幅成品,进入他眼帘的是一头吐着舌头的猪。虽然知道画的是自己,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