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对他笑说:“雁归哥哥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下次若再有人明知故犯你就报我的名号。我从来不怕报复。”
柯雁归没有说话,领下她的心意。
到学堂时他们已经在上课了,梁雪明和他蹑手蹑脚走进去,到门口时就听见夫子在和同学们说起不及格的惩罚,还特意点名了她。
“你们都在我这里学了好些年头,每天耳濡目染,按理说这些科目怎么都得考及格了才对,不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怎么就总是不及格,就像梁雪明似的,那脑子无论我怎么讲就是不开窍!别出门张嘴就是些粗言秽语,把我的脸面都丢光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多给家里人争些脸面才对,家里人培养你们那么久,为的是你们成材成人!”
柯雁归见她痛苦的样子在旁边偷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要去偷看试卷吗?你要是想考得好,这次就得作弊了。”
梁雪明纠结地看着他,低头又抬头,犹豫不决。
柯雁归直接拉起她的手,刚走出两步就回头尴尬问她:“夫子的房间在哪儿?”
“跟着我吧。”她抿了抿唇,眼中没有神采。两人视线交汇时,柯雁归只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对自己的失望。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堂后院基本没什么人,而这里就是夫子的居所,较为僻静。梁雪明常来这里,因为常常被罚。夫子的屋子里堆得全是书,除了书就是花。桌上还摆着小酒。
在门口偷偷地顾盼,见四下无人便把他拉进屋子里关上门,接着就立马寻找起试卷来。离考试也就十天不到,夫子该早把试卷出好了。
在书堆中左翻右找的,只发现一个木头箱子比较可疑。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打开的法子。
柯雁归凑头过来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根细钢丝,笑说:“我有办法。”他把钢丝捋弯,戳进去转了转便轻易地打开。
梁雪明心中万分佩服,竖起大拇指。
而箱子里面果然躺着好几张试卷,她没有猜错。拿试卷的手都有颤抖,上面的那些题目果然不出她所料,基本都不会。可怜兮兮地看向柯雁归求助。他顺势拿过,把试卷从上到下都看了个遍,只简单扫了一眼,接下来的几张都是如此,然后便把试卷都整齐地放了回去,合上盖子,锁好。
“可是我还上面都没记住呢。”梁雪明急切地阻拦他。
柯雁归笑着摇摇头,推开她的手。搂着她离开这里,耸耸肩,说得很轻松:“没事。我都记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也没怀疑。这次回去是柯雁归走在前,步伐十分自信,不时回头朝她笑笑。
回到课上,梁雪明心不在焉。不停感慨着前面这个人记忆的妖孽,恐怕就连杜承业也赶不上。
等待下课,她独自一人走上了去往乱葬岗的路。柯雁归非要跟随,她亦非要拒绝,不容置疑。他哪里犟得过她,只怕她一个人走会有危险。眼看着她离开,一步三回头地依依不舍,好像是长久的离别。
仆人在他身旁偷笑,劝慰他说:“公子不用担忧小姐,以小姐的脾气到哪儿都不会吃亏。小姐身边随时都有家主的人跟着,不会出事的。毕竟梁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还不得捧着。”
柯雁归轻声叹气,没好说什么。就是因为梁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所以他才会担心。因为梁家太大了,所以更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