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愔不屑道:“一个女人,能治什么病!”
林婉婉闻言将挡在前面的郭景辉轻轻拨开,彻底走到吴愔面前。
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觉得他脑子不好,为什么把我带进来了!”
“会治什么病不重要,重要的是经验!”
吴愔来了兴致,问道:“你会治疗何症?”
林婉婉轻蔑一笑,说道:“不是说了吗?经验最重要。”
“我过往给皇亲国戚治病的结果都不好,河间王府的牛世子妃没救回来,烈王也没救回来。”
看谁、谁死!
周遭一群知晓林婉婉底细的大夫,也是听了个新鲜,过往可不知道她给这两人看过病。
吴愔听了,神色变得稍加严肃,林婉婉哪里是在说自己医术不济,分明是在暗示她有靠山。
不然接连治死两位大人物,岂能还如此自在。吴越不在乎叛乱的妻族,却一定重视他的父亲。
一个和河间王府有关系的女医,吴愔大概猜到她是谁了。
太医院的医官不过是皇室家奴而已,林婉婉却是官眷。
果然如方才所言,带谁不好,非得带她进来!
那些护卫仗着齐王的权势,行事肆无忌惮,可吴愔却不能不有所顾虑,毕竟他得考虑吴越的态度。捅到正主跟前,就不能再把责任推给“临时工”了。
正因如此,林婉婉此刻才有底气站出来,但凡吴愔不是真疯,他就必须在意当红辣子鸡吴越的看法。拉不到自己身边来,却也不能招来嫌恶,推到旁人身边去。
吴愔微微挑起眉毛,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既然如此,也算是一桩缘分。”
随后,他提高声音,“本王就保一桩大媒,江锡,”正是刚才开口的护卫,“她是你的了!”
这话一出口,仿佛给林婉婉判了个莫名其妙的 “归属”。
林婉婉的唇角微微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强行压制住了心中滔天的怒火。
这算什么?用一场所谓的 “赐婚” 把事情糊弄过去吗?
齐和昶都知道明哲保身,不与皇子府扯上过多的关系,虽然碰上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权贵,并没有换来好结果。但这才是在这复杂局势中应有的明智之举。
江锡不管心里愿不愿意,“扑通” 一声跪地,恭恭敬敬地磕头,说道:“属下谢王爷大恩。”
全然不管一旁林婉婉的态度和感受,仿佛只要得到王爷的赏赐,便是天大的荣幸。
待江锡起身时,两人刚好处于并肩的位置。
就在这时,林婉婉唇角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动作利落地拔下头上的鎏金簪子,猛地朝着江锡的喉咙戳去。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一个稍有武艺的护卫,一个手法利落的大夫,有心算无心,这一下,竟真的被林婉婉戳中了。
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簪尖精准无误地刺中江锡颈部,一时间,周围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
林婉婉依旧紧握着簪子,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冷冷注视着捂着喉咙的江锡。
江锡惊恐地捂住喉咙,发出 “赫赫” 的声音,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突然发难。
林婉婉一改往日俏皮可爱的模样,面容冷峻,冷冷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指桑骂槐!
众所周知,喉咙是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之一,若被割开,性命堪忧。
谁都没料到,林婉婉竟如此刚烈,没说话就动手了。
林婉婉紧握着手中的金簪,心中暗自庆幸,不枉自己花了大价钱打造这簪子,关键时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神情轻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别害怕,皮外伤而已。”
她就是做了个小小的气管切开术。
林婉婉把玩着手中金簪,“我下手有数,哪怕在你身上戳上百八十个窟窿,再捅二三十刀,也不过就是个轻伤而已。”
别说江锡无辜,他仗势捅张六的时候,可曾想过张六也是无辜的!
林婉婉这一番激烈的举动,让那些平日里见惯了打打杀杀的护卫们一时不知所措。他们虽然不清楚林婉婉的具体背景,但能让吴愔有所忌惮,这背景肯定不简单。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烈性的,几个强壮的男人要拿下她或许不难,但万一日后遭到报复怎么办?吴愔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扔出去顶罪。
此时,目睹一场恶性事件的大夫们,没一个站出来查看江锡的伤势。
他们也是人,不是庙里慈悲为怀的菩萨。
大夫们不在乎江锡的伤势,何况眼尖的也看出来,的确如林婉婉所言,轻伤而已。
吴愔同样不在乎,轻轻地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地说:“带下去包扎。” 说完,便转身重新走进屋内。
在他看来,如果江锡活不了,那只能说是他和林婉婉的命不好,与自己无关。
两个护卫连忙上前,将依旧沉浸在恐惧中,“赫赫” 叫着的江锡抬了下去。
林婉婉身边一下子空了出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以前林婉婉只知道吴愔不成器,扶不起来,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
以她观摩过上千集宫斗剧的经验来判断,这人除了出身好,真是没一样能拿得出手。
不一会儿,一个内监站在门口,高声宣布,让大夫们依次进屋看诊。
大吴特色会诊制度,不管大夫擅长的科目是什么,水平高低如何,全都一股脑抓来再说。要是治不好,就全部杀掉!
林婉婉刚才凭着一腔意气才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这会可不能露怯。
转头看向靠得最近的一个护卫,,眼神中带着一丝压迫感,那护卫接触到她的眼神,竟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婉婉颐指气使道:“还不搬几张椅子来,”见对方迟疑,补上一句,“难道这就是齐王府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