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今早突然病危,目前应该还没脱离危险,小神医让我别打她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顺便提醒我,让我不要搅合到陈家这摊浑水里面去。”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张父问。
张琪皱眉道:“这个她没多说。”
闻言,张父道:“既然小神医开了口,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芝芝,你赶紧上躲起来。”
“那阿远……”
“他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上楼!”
张父突然沉下来,神色威严。
见状,张灵芝没再多说。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快步上了楼。
等她走后,张父声音沉沉道:“估计陈老爷子病发是陈家人动的手。”
“这,这他们会不会太……”张母一脸接受无能。
“要不是你姐昨晚兵行奇招,陈家二房这么一个小小的手段轻而易举的就让陈远得罪小神医和顾南城不说,还能断了我们家和小神医的旧情,最关键的是以后南城没人敢小看陈家二房的人。”
姜还是老的辣。
张父几乎瞬间就看穿了陈家二房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张琪,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小神医的这番心意。”
“我知道。”张琪应道。
张母被张父的话吓得直到陈远进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陈远看到张父也在家得时候吓了一跳。
“外公,你今天没上班?”
张父见张母脸色难看,顺势道:“你外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请了假在家陪她。”
“外婆怎么了?”陈远关心的看向张母。
张母手捂着胸口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心口不太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你没见我把你小舅就关在家里了吗?阿远,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从私心里说,张父张母是不希望陈远开口求张琪的。
陈远看到张母脸色惨白的时候确实犹豫了。
“要不要让小舅找小神医过来给您看看?”
“你这傻小子……你当小神医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呀,说请就能请得到的吗?你知道你小舅为什么和她关系那么好吗?就是因为你小舅从不向她替任何工作以外的要求,就连小神医给我和你外婆看病都是我们跟他说了他才知道!”张父笑着摇头道。
那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天真且不懂事的孩子,就好像他们真的不知道陈远这次来的目的一样。
陈远第一次知道这些事。
他错愕的望向张琪。
张琪道:“小神医你给你外公外婆看病的事,我确实不知道,要不是你外公外婆跟我说,我都还被瞒在鼓里了。”
“这……”
“你今天来是为了你爷爷的事?”不等陈远开口,张琪主动开口问道。
陈远点头道:“小舅,我刚接到电话说我爷爷早上突然病危,这会正在手术室里抢救,如果没有小神医出手,爷爷可能活不过今天了,你能不能……”
“最近小神医都不在南城,即便我答应你,她今天也赶不回来,而且,昨天我跟你和你爸说过,让你.妈妈来求我,否则,一切免谈。”
“可是……”
陈远很想说,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妈妈,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迟疑片刻后,忽然当着张父张母的面跪了下来。
当场就把张父张母给吓住了。
张琪也深深的皱起眉头。
“阿远,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说话!”张母伸手去拉陈远,却被他躲开了。
“外婆,你别管我,我……”
张父嘭的下放在手中的报纸,沉着脸,目光冷冷道:“阿远,你这是在逼你的小舅吗?”
“我……”
“外人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内情,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外公,我确实什么都知道,可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去死……”
“所以哪怕是用你小舅的前途去换你爷爷的命也在所不惜?”张父逼问道。张母搀扶着陈远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外孙重要,但也没她儿子重要。
她比谁都清楚她儿子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
他的所有荣耀都是用他的血和泪换来的。
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她儿子的前程。
陈远低着头不敢去看张父张母他们的眼睛,“外公,以小舅的本事,他的前程应该不会被影响,即便有,影响也不会太大,但我爷爷如果没有小神医出手相救,他就得死了。”
“或许对你来说,你爷爷比你小舅对你来得重要,但对我和你外婆来说,任何可能阻碍到你小舅的前程,我们都不允许出现也不会同意他去做任何可能有毁他前程的事情,哪怕是你也不行。”
张父态度非常坚决的选择了充当这个恶人。
“外公,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阿远,你知不知道小神医对你小舅,对我张家以及我和你外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以为我和你外公在意的真的是你小舅的前程吗?”张母忽然开口道。
不等陈远说话,她自问自答道:“我和你外公之所以在意你小舅的前程,那是因为他的前程都是拿命博来的,没错,和小神医交恶确实不会对你小舅的前程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如果有一天命在旦夕的人是你小舅呢?”
面对张母的提问,陈远脑袋压得更低了。
“你爷爷今年多大,你小舅今年又多大,他们之间谁的以后更长,面临的危险更多?”张母继续问道。
陈远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他内心既羞愧又惭愧,可是他不能放弃呀。
“外婆,你跟外公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们陈家现在还不能没有爷爷,如果没有了爷爷……”
“陈远,你的志气呢?”张父冷冷的打断陈远的话。
不等陈远说话,他继续道:“阿远,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张母看了眼陈远,重重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
“阿远,你跪在这里好好反思下你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你确实该反思下自己了。”
张琪附和了一句就跟着张父张母他们离开。
只留下陈远一个跪在客厅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