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亮,徐初柠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一拉开,黛黛已经穿戴好兴奋地站在门口。
“妈咪,起床去游乐场了!”
大腿被黛黛一把抱住,徐初柠哭笑不得,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宝贝,才七点,再睡会。”说罢,徐初柠就要将人拉进门。
昨天晚上黛黛吵着要跟季斯南睡,最后她拗不过,只得随女儿。
“叔叔跟黛黛都醒啦,妈咪你是小懒猪吗?不要睡啦!”
肉肉的小手不断摇晃着徐初柠的手,瓷白美艳的脸上浮起无奈之色,“行行行,妈妈这就去洗漱,宝贝去客厅看会动画片等等妈咪。”
得到满意的答复,黛黛一蹦一跳往客厅沙发走去。
站在房门口的徐初柠抓了抓凌乱的长发,将门关上,往一旁的浴室方向走去。
纤白的手指扶在门把手上,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顺手又将门关上。
浴室内雾气缭绕,像是有人刚洗过澡。
洗澡!?
美眸掀起,入眼便是男人完美的八块腹肌...
被她看光的男人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
“你...你怎么进来了!”季斯南声音慌乱,连忙拉过一旁的浴袍挡在身上。
女人弯弯的秀眉微挑,纯白无瑕的面颊因为浴室内的温度染上几分红,她红唇咧开,轻笑了出声。
“你知道我在,洗澡还不锁门,故意的?”
说罢,徐初柠穿着拖鞋的脚又往前走了两步,将他堵在墙上。
眼前的人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所以这会她温热的气息都打在了他的脖子上,比浴室的温度高很多,季斯南有些恍神。
大手一伸,将人带进了怀里。
忽然被男人抱进怀里的徐初柠显然有些愣住。
心中嘀咕,他难道不是视自己如蛇蝎?
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徐初柠红唇勾了勾,纤白的手抬起,放在男人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嗯...”
男人闷哼声在耳边响起,徐初柠脸上笑意更深,“季总,你又想占我便宜?”
“快穿衣服出去,我要洗漱。”
——
周日的游乐场,即便是冬天,人流依旧很大。
在国外时徐初柠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带女儿出去玩。
看着在旋转木马上白嫩小脸上扬着灿烂笑容时,心头浮起愧疚,黛黛一直很乖,即便她一直忙工作,也一直理解自己。
旋转木马转到另外一边,季斯南跟黛黛消失在她视野里,手机震动了下。
徐初柠打开,是秘书发来的消息。
兀然间,肩膀被人拍了下,耳边传入熟悉的声音。
“初柠!”
徐初柠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那张甜美可人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杏眸往旁边移,果然看到了顾常佑那张痞帅的脸。
而且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景盛修。
对于沈希月他们三人的关系,徐初柠刚回国不久并不了解,但从上次去景黎闻家吃饭,顾常佑没出现这事来看。
至少两个男人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徐初柠瓷白明媚的脸上扬起笑跟三人打招呼。
“你一个...”人来游乐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旋转木马上的一大一小就落到沈希月眼里,她瞪大了眸子。
沈希月脸上震惊的表情让身旁的男人也不由得顺着她视线看去。
木马上,精致俊美的男人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两张脸都扬着灿烂的笑。
而且从这边看去,两人居然有几分相似!
真是见鬼...
蓦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顾常佑视线移到对面的徐初柠身上,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大衣,长卷发随意扎了个矮髻,松弛又慵懒。
跟上次在酒吧时见到她很是不同。
多了几分温婉。
“怎么跟阿南出来了?你们...”顾常佑饶有趣味地开口。
“对呀,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沈希月附和道。
她就猜到两人没这么简单能完事儿。
这话刚落,那双潋滟如春水的眸子便懒懒看了过来,眸中的疑问似是并不比她少,沈希月一怔。
瞬间失了八卦的兴致。
见气氛不对,顾常佑带着景盛修也去排队坐木马,将空间留给二人。
——
旋转木马外围,两个身量相差不大的人并立而站,风吹过时轻撩起两人的额间的碎发。
两双眼睛都看着前方,谁也没说话。
“怎么跟顾常佑带着孩子来游乐场了?”
徐初柠率先打破沉默,语调平静而慵懒,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表情也是浅浅的,像是在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只是细看,依稀可以看出,那双漂亮眸子上方的眉毛微蹙着。
身旁浅粉色外套女人放在包上涂了红棕色指甲油的手一僵,看向前方的眸子依旧平静。
“景黎闻他很忙,小修一直闹着要来,出来的路上遇到了顾常佑。”
这话沈希月的确没说谎,自从上次酒吧之后她便没见过顾常佑。
今天遇到也是偶然,若不是儿子闹着要让顾常佑一起来,她也不会妥协。
这四年,景黎闻除了爱跟陪伴,几乎给了她曾经想要的一切,她也不想传出不好的绯闻。
顾常佑并不是个能藏事的人,何况是聪明如景黎闻那样的人。
“你跟黎闻哥,过得好吗?”
“挺好的。”
“挺好的”三个字听不出悲喜,只是在万物萧条的冬季听着有些落寞。
徐初柠收回目光,淡淡道:“顾常佑这两年应该被家里逼婚很厉害吧?”
身旁的人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顾家两个儿子,大儿子总追在个娱乐圈女明星后面跑,小儿子则是连女人都不找了,顾夫人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只是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犟,顾家明面上暗地里的大权都在两个儿子手里,是半点拿他们都没办法。
蓦地,面容甜美的女人转头过来,唇边挂着淡笑,神色认真。
“初柠,像我这样的人...是经不起任何风险的。”放在包上的手收紧几分,骨节处微微泛白。
“他是个好人,但不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