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头攒动、旅客吵杂的候车室,凌浩然看到票后倒也大度:“陈逸歌,你崴了脚不方便爬上爬下,你就睡20号下铺吧。柳涵烟睡18号中铺,我睡上铺。”
“那个……”陈逸歌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要不,还是小烟睡下铺吧。”
人家都抢着要下铺,下铺不用爬、方便,应该是最好的铺位吧?
“我不睡下铺。”柳涵烟一听赶紧摇头,“我一个人在那个包间,还是无法防备的无门下铺,想想就害怕。”
看来,这马屁完全拍到马蹄上去了。
陈逸歌见此只好摸摸鼻子:“那好吧,就我睡下铺好了。”
话说,他长这么大还没睡过卧铺呢。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
排队、检票、检票、上车、找位,一阵拥挤忙绿之后,陈逸歌直接把旅行包丢行旅架上,然后往20号下铺一趟。
早上那么早起床,又拖着崴了的脚忍痛走了一上午,到这会,他真的很累了,所以,很快就鼻息匀称的迷糊过去。
柳涵烟和凌浩然放好行旅后却坐在过道窗口折叠椅上悄声聊天,他们彼此满含情愫的看着对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漆黑的玻璃窗外是飘飘洒洒恣意飞舞的六角花瓣的雪精灵以及苍茫的冰雕世界,而列车里有空调却很暖和,因而,冷热交替的玻璃窗结了一层濛濛水雾,久了竟滑落成泪痕状。
柳涵烟不禁伸出食指,孩子气的在窗户上随意勾划着:“不要泪痕,泪痕好难看。”
看着她天真的可爱神情,凌浩然不觉心神一动:“上帝把雪花在人间释放是让你把烦恼遗忘,寒风把窗户关上是让你把温暖荡漾;玻窗把水气泪化是希望你无忧无虑成长。”
凌浩然用海一般澄澈的眼睛温情地注视着柳涵烟低喃,声音仅限于他们两个可以听到。
“让天证明地久,让地以证天长,愿你这个冬天过得轻舞飞扬!”柳涵烟稍稍一顿便一语双关的回应。
“让天证明地久,让地以证天长……”凌浩然不觉目光热切,“这一句相当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没怎么想,在脑袋里突然就跳出来了。”柳涵烟羞涩的一垂长长的如小扇子般的浓密睫毛。
她这是希望与他地久天长吗?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吧?
21点以后,其他坐着聊天的旅客开始上铺休息,柳涵烟和凌浩然也就起身洗漱后各自回自己的铺位。
这种硬卧的床位都很狭小,两米长,六七十公分宽,坐中铺上,头就顶着上面铺位的铺板。
而上铺头顶位置尤其的低,让人感觉压抑。
躺在铺位上,列车前进的“哐当、哐当”声让柳涵烟很不习惯,虽然也感觉很疲劳了,可她翻来复去总睡不着。
按说,凌浩然就在她上面,她应该感到很安心才对。可她脑子里纷纷乱乱的就是不踏实。
难道上次火车翻了,让她有了阴影?
可她没受伤啊,而且凌浩然也没事!
“别担心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凌浩然会感觉到的。”柳涵烟只得安慰自己,“而且,他会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