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她有些踌躇地跟叶存说:“那个,我是要住校的”。
叶存顿了一下,“听你说,你的父母都在枝州打工,你愿不愿意去枝州上学?”
关于这个巧合,叶存也觉得似乎是上天注定。
可她想都没想就摇头,“枝州是一线城市,我爸妈怎么负担得起?再说我是这边的户口,到时候初升高还是要回来,干嘛那么麻烦?”
叶存不说话了,脸色有点发沉。
陆眠就说:“你要是愿意,就在这儿住下吧。看你平时的收入,也不是找不到活干的”
叶存眼皮轻轻一撩,“那我吃饭怎么办,等你一周回来,我都成僵尸了”。
陆眠抿着嘴唇,把他躺椅上的空调被叠得整整齐齐。
其实她也挺担心,别看叶存长得英气俊朗,气势夺人,但生活自理能力实在让人担心。
要是自己不在家,他肯定过得一团糟。
陆眠清秀的眉头蹙了起来,“那我跟张婶他们说说吧,你平时就在那儿吃”。
叶存深吸一口气,“你把他们那儿当什么,托儿所?”
陆眠忍不住笑,“你又不是我儿子”。
看他黑脸,她敛了笑,“这不行那不行,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叶存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有个矮小精神的老太太闯进来了。
陆眠一见来人,脸上便没了表情,刻板地叫了一声:“奶奶”。
李玉英年过六十,半白的头发被染得全黑,但廉价染发膏的颜色太浓,看起来头上戴着一顶假发似的。
她小而精悍的眼睛在陆眠和叶存之间来回打量,笑得阴阳怪气,“听左邻右舍说,你妈的侄子住在家里,就过来看看”,她凝神瞧着叶存,“家里大事小情,你妈的亲戚都是来遍了的,可没见过你这位表哥”。
陆眠抿唇,掌心有点出汗,平静道:“奶奶,你年纪大了,没记住又不是不可能”。
李玉英重重地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孙女,“别以为我不知道,拿什么表哥当幌子,这就是你养的小男人吧!年纪轻轻的,就想着歪门邪道,引人回来同居,我们陆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陆眠脸色一变,刚要上前去理论,就被叶存挡在身后,“老太太,这是你亲孙女儿么,开口就往她身上泼脏水?”
叶存身形十分高大,站在面前就跟座山似的。他嘴角的冷笑让人不禁一个激灵。
李玉英往后退了两步,但不肯示弱,“是不是亲生的,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句话直戳陆眠的伤疤。她从记事起就听说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直孝顺懂事,生怕爸妈把自己丢掉。
对于这件事她格外敏感,每次听别人提起,都像在心头割了一刀。
不是爸妈的女儿,那自己到底是谁?有时候夜里躺在床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性就会像潮水般涌来,她忍不住想,自己就像浮萍,是个无根的人。
此时她两手紧紧捏住下摆,脑袋低低地垂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在叶存面前提起这件事,会让自己格外难堪,自卑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叶存扭头看了一眼陆眠,扫到她眼尾浮出淡淡的红色,忽然很想伸手揉揉她的发顶。
但现在不行,要把这个泼妇扫地出门。
“出去”,他面色生寒,硬声冲李玉英低喊。
目光如同利箭一般从他眼里发射出来,李玉英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你一个外人叫主人家的出去,还有没有王法!我还告诉你,老娘今儿不走了!”
说完她便往陆眠的房间里钻,当看见她墙壁上挂着的空调时,啧啧叹道:“你爸妈可舍不得花这个钱,谁给你安的?哦,一定是你小男人吧。看来是我想错了,不是你养小白脸,而是傍了个大款。也不知是哪个肚子里下出来的种,小娼妇!”
叶存听后勃然大怒,指着门口冷声道:“在我控制不住自己打女人之前,你他妈赶紧滚出去!”
他面色铁青,目光带着一点杀戮,可怕极了。
李玉英吓得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这个年轻男孩子浑身充满攻击性,她捂住心口,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下她不敢继续呆下去,发疯一般扭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哭:“天杀的,陆眠养的小男人要造反啦!”,这句话她反复地喊着,声音越来越远。
院子里一阵吵嚷,邻居们出来探听新闻,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陆眠和叶存的事来。
平时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你一句我一句都在为八卦添砖加瓦,把两个孩子之间的诡谲关系说得玄乎其玄,真有什么猫腻似的。
陆眠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上,眼泪嗒嗒地落在大腿上,棉质短裤很快晕出一团水渍来。
“对不起”,她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我奶奶就这样,你别见怪”。
叶存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陆眠泪眼朦胧地说:“你要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很久之后,叶存想起她说的这句话就发笑:我要是你亲哥哥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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