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和陆眠回到家,两个人都很沉默。
陆眠眉头紧皱,担心道:“刚刚我大伯母口口声声说要告你故意伤人,警察会不会把你抓走?”
正在出神的叶存回过神来,安抚她说:“她要真敢报警,就不会轻易让我们从医院走出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大伯是通缉犯,没看见刚刚他床头上挂着的根本不是他的本名?”
陆眠瞪大眼睛,“怎……怎么会?”
叶存坐在躺椅上,有点想抽烟,但在陆眠面前肯定不行,于是蹙眉挠了挠脖子,“警察内部有一个通缉等级分类,算是机密,你大伯就被挂在上面”。
陆眠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怪不得常年不着家的大伯自从前年开始,就闭门不出。
“所以现在如果我们去举报,他很有可能被抓起来?”
叶存冷然道:“他身患重病,进去之后很有可能申请保外就医。那就太便宜他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睛暗得像深渊,陆眠大眼睛骨碌碌地看他,觉得有些陌生。
叶存见她不说话,转开话题,问道:“刚刚在病房里,他们让你干什么?”
陆眠坐在小板凳上,上半身垂得更低,下颌抵在膝盖上,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我大伯母说他们夫妻两个在医院,我堂哥没人照顾。让我搬到他们家去,照应一下”。
见她神色有异,叶存静静看过去,问道:“因为这个,你那么激动?”
陆眠眼神颤抖,声音带着压抑,“他们……他们想让我和我堂哥定亲。有一次,我奶奶还把我和堂哥关在一间屋子里……我堂哥不愿意害我,假装心脏病发作,我奶奶才把门给打开”。
那些不堪的回忆潮涌一般袭来,当时慌张沉重的呼吸响在耳边,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叶存咬牙切齿,攥着拳头,眼睛气得通红。
人渣!她才十四岁!才十四岁!
他喘着粗气,手机却震了一下,叶存闭了闭眼睛,把手机拿出来看,是邢宴宇。
站起身来,叶存到陆眠跟前蹲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在家呆着,我要出去一趟”。
陆眠抬起头,“去哪儿?”
“收一份传真”。
见他急匆匆要走,陆眠忽然抓住他的手,眼睛干净明亮,焦急道:“你不要做什么让我担心的事”。
叶存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放心吧,不会”。
陆眠被他指尖的温度染红了脸,她垂着眼睛,声音细如蚊蚋,“那早点回来”。
“嗯”,叶存应了,大步往外走。
一出门,他就给邢宴宇回了电话,“怎么样?”
邢宴宇不满地说:“我好歹是你表哥,先叫人再说”。
叶存淡淡道:“你这是逼我黑进你的电脑,把你所以岛国动作片发给你爸?”
邢宴宇捶胸顿足,“你这哪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跟他胡扯起来,电话费都不够用。叶存顿了顿,轻声问:“家里怎么样?”
邢宴宇也收敛起嬉皮笑脸,“阿存,你爸妈真的很担心你。有时候我会想,你算我们中间最任性的那一个,常引得家人兵荒马乱;但有时也很羡慕你,没有家族责任的累赘,单枪匹马就可以杀到坏人老窝去,也是最自由的那一个。希望这次的结果,会让你的阵痛早点过去”。
叶存握着手机,眯眼朝着太阳,他太了解对方了,所以脸上淡淡问道:“煽情可不是你的风格,说吧,惹什么祸了?”
邢宴宇都快哭出来,“我爸发现我们两个有联系,现在抓你的人恐怕已经快到了”。
叶存冷笑,“看来你的动作片何止不保,下次我直接让你当男主角”。
邢宴宇心想还有这福利,立马又听他补了一句:“gv男主角”。
邢宴宇吐血:“算你狠”。
叶存又问他:“我让你干的事,跟家里说过没有?”
“我只告了一次密,可没揭你老底。这是你和夏家的心结,自己去解”。
挂断电话,叶存到了打印店里,店员问他要复印还是打印。
叶存心跳频率乱极了,他一个字没说,慢慢走出去,到旁边的副食店里买了一包烟。
很便宜的那种,抽起来口味粗糙,有点呛人。叶存靠在电线杆旁边,烟夹在修长的指佳楠,他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
一支烟大半都是自己燃掉的,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叶存再次进了打印店里,没等人问起,就坚决地跟店员说:“收一份传真”。
叶存整个人像雕塑一般站在传真机旁边,看一页页纸从里面吐出来。等文件齐全后,店员拿起来递给他,“好了”。
他骨头发僵,手慢慢伸过去,大夏天地,手却冰冷,纸张上带着的温度才让他的意识慢慢回笼。
刚刚跟邢宴宇打电话的时候,他竟然怯懦地问都不敢问。陆眠到底是不是听秋,答案就在他手上。
叶存付了钱,又靠在那根电杆上。他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文件的抬头是某某鉴定中心,然后是dna检测的对象:夏清江,陆眠。这个结果他日盼日盼,到头来却不敢急于去看,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把上面无关紧要的内容读完,像要把那些字眼吞下去。
过了很久,才翻到最后一页,对比结果:基因相似程度99。9999%,鉴定关系为父女。
叶存把那行字瞪了很久,瞪到眼睛发疼,瞪到眼泪滴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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