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公所里有四间房,陈强生征询了他们的意见后,给他们整出来三间。
房间很是简陋,除了两张靠墙放着的床,就只剩下一张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
陈强生庆幸他们是夏天来,不需要准备什么床褥和被子,他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忽视了一点——蚊子的侵扰,他忘记了给这几个城里的大学生准备蚊帐,差点惹了大麻烦。
杨鹤羽请求陈强生带着他们去看看教室,路上又详细将扫盲活动的目的和目标跟他讲了一番。陈强生到底念过高中,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表示会积极动员,让佤寨里“空闲”的年轻人都来听课。
陈强生带杨鹤羽一行人到了乡村小学,安排他们跟村教师聊天,自己则出去给他们张罗吃喝。
等他带着鸡鸭回来时,那村教师的眼睛都直了,一群人饱餐了一顿后约好明天的开课时间,就回去休息了。
再次路过那座桥的时候,杨鹤羽眼睛尖,他一眼就看到了罗村长他们吃的饭里什么肉也没有,只有一片剁碎了的辣椒红彤彤的就着米饭而已。
当天晚上陈强生在村寨里敲锣打鼓做宣传,动静弄得极大。住在河对岸的大学生们都听到了,他们各个斗志昂扬,又对了一遍教学计划,才走回各自房间去睡觉。
夜里,闷热一重重来袭,蚊子的嗡嗡声比锣声还要大,可是他们还是累得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窗前爬上了太阳,金娇娇都没有醒。
与金娇娇同屋的女生明慧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上前一摸才惊觉她发烧了。
明慧顾不上洗脸刷牙就冲了出去,她焦急喊道:“不好了!娇娇病了,发烧呢!”
众人赶紧丢下手里的牙刷、毛巾,围到金娇娇的床前来。
杨鹤羽自然是要成为照料她的主力,他轻轻呼唤了两声她的名字,金娇娇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舒服,眼睛睁不开。
杨鹤羽细细观察她,突然发现她裸露的胳膊上肿着很多个大大的鼓包,他攥起金娇娇的手腕子细细看起来。
刘瀚文倒抽一口气,喊道:“她这不会是登革热吧?!”
登革热,杨鹤羽上一次听到这个病还是杨世杰说的,他知道这个病是由蚊虫为媒的急性传染病。
轻症像感冒,重症则会很危急。
他的手摸上金娇娇的额头,还挺烫的。杨鹤羽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说道:“明慧,你去打盆水,给她擦擦降温。”
杨鹤羽自己则走出去,在村公所附近寻觅这什么。等再回来时,他手里抓了一把草,他用一块石头把草给砸烂了,将烂草汁装进了饭盒里。
“这什么?”刘瀚文好奇问道。
“马齿笕,”杨鹤羽一边将绿色的液体涂在金娇娇被蚊子咬的满身都是的包上,一边回道:“可以消炎消肿的。”
这是金娇娇也醒了过来,她见到杨鹤羽靠过来温柔地问她感觉怎么样,就娇滴滴地回道:“难受。”
“我们还是去让那个陈会计给找个大夫来瞧瞧吧。”明慧建议道。
“不用了,”金娇娇挣扎着起来,她对杨鹤羽说:“我包里什么药都有,你拿来我看看。我吃点药就行,别耽误今天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