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栗坡内峡谷颇多,虽然并不高耸,但刀削斧砍般的岩壁羊儿仍旧是上不去。这里的自然环境显然比她曾经去过的佤寨和哈尼族自然村还要恶劣得多。
金娇娇问罗斯对扶贫工作的看法。
罗斯细想后,回复她:“我不知道该怎样准确表达。但我在中国看到了,你们用举国之力去帮助穷苦的地方和贫困的人,我想扶贫真是一件庄严又崇高的大事业。”
罗斯的话让她想起了同事写过的一个通稿,一位刚刚结束了挂职扶贫任期的银行行长留下了一句自评:
“我!一位拥有18年党龄的共产党员去做扶贫,一定要比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慈善家做的更好!”
金娇娇想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看问题的角度并不同,可是只要心怀无私就是一个高尚纯粹的人。
那位银行行长是,罗斯是,一大批扶贫干部是、千千万万奋斗脱贫的村民们也是。
罗斯终于带着金娇娇走出了大山,来到一片破落的村户。在这里,几乎人人都认识这个美国姑娘,他们热切地与罗斯打招呼。
没过一会村长走过来拉着罗斯去吃饭。
罗斯对金娇娇说:“走吧,我们吃一点再走。只是,可能会不合你的胃口。”
“不会,”金娇娇想起她在佤窄吃过的饭,拉住村长说:“我们就吃玉米饭,您可千万不要准备别的吃的。”
那村长的神色有变,他拉着罗斯和金娇娇往自家院子走,他说:“不是特意准备的,正好赶上了,你们快来,饭菜还热着哩!”
金娇娇立刻就明白过来,她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罗斯。罗斯当时还不能理解金娇娇的眼神,直到看到了放在方木桌上的一碗扣肉,才大吃一惊。
她显示发出了经典的美式惊呼,又歪着调子问:“哪里来的肉?”
村长看起来很高兴,他拉着罗斯笑着说道:“上次你带来的那个扶贫干部,他说要给我们送猪!小伙子还真是说话算话哩!前几天真送来哩!一共两头,一公一母。虽然是送到村上,我们杀了以后还是按每户均分的,哎呀!太久没有吃过肉哩!每户都分了不少!高兴啊!”
罗斯听不懂这样大段的中文,金娇娇就翻译给她听。
结果竟然把罗斯听哭了,她焦急得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嘟嘟囔囔说了一通,放下碗筷连玉米饭都不吃,冲出了门外。
金娇娇叹了一口气,她告诉村长:“送来的猪是做种猪的,要下崽的,不是让你们分了的。过段时间那扶贫干部再来,问起猪来,你们要怎么告诉别人?说杀了?猪死了?村长,您太欠考虑了。”
那村长也是面露难色,他叹了口气,跟金娇娇说了句实话。
“娃娃,我们也是没办法。人都要饿死了,拿什么喂猪下崽?村子里老的老,小的小,看到这猪,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了!我杀公杀母都一样,反正剩下一头也没法弄了。干脆就都分了,分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