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妈干嘛呢?!”张鹏怒吼起来,他说:‘男男女女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
二叔皱着眉头问:“你谁啊?!”
“老子是谁你管不着!”张鹏挥舞着手里的牛皮纸袋,眼神能飘出刀子。众人见他满身刺青,左青龙右白虎的,纷纷噤声,缩紧身子,只敢用眼神表达不满。
楚知颜拉了拉张鹏,交代道:“没事。你先等一下,让老二把话说完。”
张鹏倒也听话,他倒退着步子站到了楚知颜身后。这间VIP病房虽然不小,但挤进来这么多的人,也是挤得没地方落脚。张鹏用背抵住墙,双手抱在胸前,鼻孔朝天,吊起眉梢来盯着始作俑者洪伟业。
二叔捅了捅洪伟业,说道:“你说!怕什么!这是家事,她就是有再多人撑腰,没理到哪里都说不通!你在家都怎么跟我们说的,那话你现在就再说一遍。这姑娘够厉害的,我看不把皮给她撕破,这事没得完!”
附和声陡然响起,声音大得似乎要掀翻屋顶,他们各个正义凛然,看起来是拥有十足的把握要将楚知颜彻底赶出洪家。
只有洪伟杰有些紧张,那些在家里说得夸张的话,要与楚知颜当面对质,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心虚。
但迫于形势,他也只能把心一横,眼一闭,红口白牙对着楚知颜喷起来:
“我哥为什么这样,你心里应该知道。他要不是跟你吵架,心情不好,火气也不会那么大!别人都以为我哥是行侠仗义,只有我知道,他那是在发邪火呢!你别忘了,那天你们吵架,我也在,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哥对你那么好,你心里还揣着别人!就这一件事,我就不服!现在我哥昏迷不醒,我就得替他做主!”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张鹏听不下去,他打断道:“你在这里满嘴喷粪当老子是死的么?!那天老板心情好得很,又是买花又是买老板娘爱吃的,我就是见证!这么多年,我跟着他们两个,看得比谁都清楚。老板最危险的时候,心里只牵挂老板娘,他交待的那些话是当着我跟你的面说的,我也是个见证者!洪伟业,你他妈有人性么?为了钱,你就那样往你嫂子身上泼脏水啊!你知不知道要是按照道上规矩,老子现在就能削了你!”
张鹏绝不是逞一时嘴上快活,他不知从何处就摸出了一把刀子,三棱刀在手中一转,锋利的刃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洪伟业唯一忌讳的就是大哥昏迷之前交待的话——他清楚的知道那些话的份量。而在那样的紧要关头,洪伟杰唯一的交待就是不让楚知颜和儿子受欺负,那说明大哥不信任他。并且,洪伟业正在用行动验证着大哥的不信任,这让他或多或少有些心虚。
但他不能退让,因为他为之搏斗的是如山一样的真金白银。那山的阴影笼罩着他,迫使他奋不顾身地就要扎进去,哪怕粉身碎骨,死也应该死在那山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