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礼听到林尽染的心声,有些无奈的站在了林尽染的后面,做出一种随时都要保护她的样子。
林尽染酝酿了一下情绪,对了着田娘子说:“田婶子,我虽然来咱们村不久,但我也知道,咱们上河村是民风纯正之村,村长也最是公正无私,田婶子也是和蔼可亲之人,对吧?”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好听的话谁不想听?
田婶子点了点头,旁边的几个婶子也点了点头,只有那个刘婶子有些错愕,不知道林尽染想要表达什么。
林尽染接着说,“田婶子,我虽然是冲喜的新娘,但我也是有自尊的,不是任人欺负的小贱人。”
田婶子听到这里,也有些生气,刚才刘婶子骂人的话她可是听见了的,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田婶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冲喜的新娘,对别人这样诋毁冲喜新娘很是抵触。
林尽染也没有想到她误打误撞的,竟然说对了方向,找对了人。
“田婶子,你面前的那位刘姑娘已经截住我三回了,每一回都说我是个冲喜的小贱人,没有资格作温秀才的娘子,前两次还好些,她只是侮辱我,并没有实质的要求。
但是这一次,看到我夫君的腿好了,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说出要与我夫君为妾的话来,试问,咱们一个民风纯朴的大好村落,怎么能出一个为人妾室的女子?”
林尽染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这下不光是田婶子不说话了,就边周围的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刘家母女,林尽染看着效果达到了,于是接着向下说。
“我也是为了刘姑娘好,也是为了断了她与人为妾的念想,说了几句重话,我说与人为妾,一个有容貌,二要有主母同意,而我说的也是事实,不信大家可以去镇上或是县里打听一下。
结果刘姑娘就受不了了,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我发誓,我没有欺负刘姑娘,唉,我也没想到,刘姑娘的承受能力这么差,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林尽染说完还一副自责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开始同情林尽染,这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来给人冲喜,还被不相干的人屡次冲撞,真是可怜呀!
林尽染明白,世人都会同情弱者,她虽然不会标榜自己是个弱者,但如果示弱以人可以快速解决问题,那示弱一下也未尝不可!
温晏礼一副吃惊的样子,他家娘子厉害,他还认为她会理直气壮与人争吵,没有想到,她竟然示弱,不过他娘子这个样子好迷人呀,他好喜欢!
为啥说示弱呢,是因为林尽染自始至终都是声音柔柔,脸上带着愁容,但却并不像传说中的狐狸精一样让人生厌。
田婶子听明白了,也知道温秀才不能得罪,她其实早就想好了,即使他们两人不占理,她也会放他们走,但她没有想到没理的是刘家母女。
田婶子问,“你们赶着马车要去哪里?”
林尽染说,“我前段时间和夫君一起去府城为夫君治腿了,昨天才回来,我家夫君心里惦记我娘家爹,硬要与我一起前去看望,这不走到这里被刘姑娘给拦住了,唉!”
田婶子心里也叹了口气,温秀才太过出色,惦记他的人很多,不过之前腿坏了,很多人便歇了这个心思,现在腿好了,怕是又不安生了。
林尽染也明白田婶子那声叹气是什么意思。
“田婶子,什么都没有村长的业绩来的重要,什么都没有咱们村子名声来的重要,村子里的大姑娘小伙子那么多,可不能因为某些事情坏了咱村子的风气呀。
我家晏礼这腿虽然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也不能有没有伤了脑子,这万一......算了不说了,田婶子,你们去忙吧,一定要看好了刘姑娘,可不能让她犯病呀!”
林尽染一副为村子着想的样子,让一帮子妇女们都想入非非,是呀,如果村子的名声坏了,那姑娘怎么出嫁,小伙子怎么娶媳?
可不能因为刘秀娥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他们村子这满锅汤啊!
【哼,村子里不是有好多惦记温晏礼的吗,惦记什么,无非就是惦记他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我的担心之语只要一传开,我就不信还有人上赶着来做妾!哼,至于我夫君高中之后,他们是不是后悔谁管得着!】
还真让林尽染猜对了,这惦记温晏礼的人,都是想要进入温家,以后可以离开上河村,吃香的喝辣的,可是一旦温晏礼脑子坏了,或是不能考了,那进入温家做妾岂不了亏了?
【人家温晏礼昏迷的时候离人家远远的,现在人家看起来好了,又凑上来,这种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的人是绝对不能要的!要来干嘛,要命吗?】
温晏礼在后面无声的笑了,他家娘子嘴上虽然不说如何喜欢他,可是内心却是如此关心他,有些甜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林尽染冲着人群挥了挥手,上了马车走了,留下了一堆人面面相觑。
等了好一会,刘婶子才缓过来,“你个冲喜的小贱人,你给我回来,你怎么能败坏我秀娥的名声,你不得好死!”
田婶子皱着眉头看着刘婶子,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搅屎棍,她这样闹下去,不仅影响上河村的名声,更会影响她家夫君的政绩。
田婶子冲着其他几个妇人一使眼色,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不管她们怎么收拾,也不管她们怎么想要把刘秀娥嫁出去,林尽染一路高声的哼着小曲,欢快的音调听得温晏礼都心情飞扬。
温晏礼满脸宠溺,他更加强烈的想要权利了,就像他家娘子所说的,只有有了权利才能选择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
他家娘子就应该肆意妄为,不受别人约束,不受别人的钳制,做个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