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尽染陪着他们到了国子监门口,果然看到了张榜处人头攒动,温晏礼和冯云两人看到自己名字后,从夫子处签字后领了牌子。
第二天,早早从隔壁过来的吴永飞和他们三人一起前往国子监。
林尽染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进了一趟京城,还开始了多年未有过的学习生涯,一个本来应该在家睡觉的人不得不加入和男子科考一样的队伍。
生无可恋的林尽染一路丝毫开心不起来,一直到了国子监,与他们三人分开,也没有从失落中走出来。
“吆,果然是泥腿子,就是考进了国子监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没有信心!”
讨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尽染不看出知道是云昕萝的那些个狗腿子们。
林尽染正觉得无聊,于是回过身子站住。
来人正是昨天找过她茬的女人,好像在考试的时候听到名字了,叫什么周悦宜,据说是一个富商的女儿,是云昕萝的忠实走狗!
周悦宜看到林尽染停下等她们,有些高傲的抬起了头,“你停下来等着我们又如何,你就是和我们一起走,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泥腿子的事实!”
林尽染冷冷一笑,“怎么,人们这么看不起泥腿子,有本事别吃饭呀,那饭可都是泥腿子种出来的;我听说你家是富商,应该有米粮店吧,看不起泥腿子,别卖粮食呀!”
周悦宜一听她这样说,立马反驳,“你懂什么,我们这些商人收他们的粮食是为了给他们活路,是在做善事,你别不知好歹!”
林尽染说:“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有点大逆不道了,毕竟皇上他老人家都在说,士农工商,农在商的前面吆,你看不起泥腿子就是看不起农,那就是说皇上错了!”
周悦宜也没有想到,说了她是一个泥腿子竟然还能被她能说成大逆不道,这可把她吓坏了,立马说:“我没有,你瞎说!”
周围的人一看她这样子,纷纷远记她,毕竟谁敢沾上大逆不道的名声,那不是抄家灭门的罪吗,谁敢离她那么近!
林尽染走近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是不是有人让你这样说的,泥腿子这话有人说得,有人说不得,毕竟人家是士,你家是商呀。
你呀,可得长点心吧,别到时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林尽染转身就走,周悦宜愣在原地不动,毕竟她清楚林尽染口中的“人家”是谁,她不禁在想,她为什么会挤兑人家林尽染,人家又没有得罪她?
想明白问题的她看了看走在她旁边的云昕萝,就见她没有给她丝毫目光,自己被林尽染挤兑后被人嫌弃,而她还是那个翩然若仙的才女。
周悦宜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停在了原地未动!
云昕萝走了几步,发现周悦宜没有跟上,回头说:“悦宜,怎么了,快走呀!”
云昕萝的表情丝毫没有变,看起来还是那么可亲,没有因为林尽染的话对她产生疏远,让周悦宜在心中因对她产生怀疑而感到羞愧。
她可不知道云昕萝此时心中正在鄙视她无能,被林尽当面几句话就给吓怕了,她之所以还愿意带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有钱,而她云家现在正是钱紧的时候。
云昕萝之所以会交一些富商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把那些人带到更高级的场所,那些人给她相应的钱财,不然她云昕萝怎么会与处在最末位的商来往!
国子监女子班级的课业都是些琴棋书画骑射,这几样,林尽染其实都会,但是她不想学,所以在每次课业都是中上,从来没到过优。
长公主却很满意,她觉得林尽染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努力了,所以虽然不曾表扬,但是看向林尽染的目光慈祥温和。
长公主自觉自己对林尽染并不特别好,但是还是招来了别人对林尽染的忌恨!
国子监所有人,几乎没有与林尽染做朋友的,第一是因为她是农村出身,第二就是她得罪了云昕萝。
那云昕萝是兵部侍郎之女,才名、美名均在外,虽然现在外面有一些流言,但是毕竟她的身份高,没有人愿意为了结交林尽染而得罪云昕萝。
林尽染却并不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三观不和的人为什么要在一起,她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勾心斗角的,与他们结交还得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被背后插刀!
没有人打扰的日子倒也自得其乐,被人孤立后的沮丧那是不存在的!
这一天,林尽染走到国子监的道路上,旁边传来议论声。
“看到前面那个人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是个美女呀!”
“她呀,是个泥腿子,与咱们这些官家之子都不一样,她呀是走后门进来的!”
林尽染停住脚步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几个国子监男班的监生。
林尽染见他们不说了,也没有在意,嘴在别人身上,说就说呗,她的出身不好,有人不服也正常。
但是当林尽染转身要走的时候,他们又开始议论。
“她走的谁的后门呀?”
“这谁知道?据说是某个夫子吧,听说都不是她自己报名的,你想呀,自己都不来报名都能报上,那人肯定厉害,她长的那么好看,说不定是出卖了什么东西才来的吧!”
这下林尽染真是生气的,这个云昕萝真不是玩意,竟然给她来这一套,觉得她有嘴也说不清吧!
林尽染走到他们面前,“几位公子,你们好像对我挺有意见,不如当面说说如何?”
几人没有想到她听到有人说竟然还敢上前理论,都有些气短,毕竟他们说人闲话本身就不对。
但是世间常是如此,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如果没有拱火之人,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林尽染,你一个走后门的人,还怕你说不成?别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个监生理直气壮的说,林尽染听到后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不过圣人也说过,静坐常思己过 ,闲谈莫论人非,既然你们想要说,不如就当着我的面说吧,不然你们就对不起圣人了!”
几个还没从她这话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阿染,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要与几们学子谈论学问吗,加我们几个如何?”
几监生顺着声音看去,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