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声音而缩回伸出的手,老和尚也没有因为外面的声音而撤回自己的递出的手串,两人就像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一样完成了交接。
【老和尚果然是高僧,不会因为别人的语言改变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我决定对他进行改观。】
云昕萝进得禅房,发现两人已经完成了交接,瞬间有些生气。
“大师,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这林尽染就是一个强盗,她于你索要宝物,你怎么可以顺手就给了?”
云昕萝气急败坏的说着。
老和尚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云昕萝,“不请自来,是为无礼;干涉别人,是为无理;施主,你僭越了!”
云昕萝都扔掉了做为女人的矜持,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她以为自己是为了老和尚好,没有想到老和尚竟然说出她“无礼”且“无理”。
云昕萝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里太压抑了,但她不能走。
“大师,我知道我有些僭越,但是林尽染她并不是一个好人,仗着自己是个郡主,就强行掠夺大师的东西,这种人心中无佛,怎么可以把佛家之物交给她呢?”
云昕萝尽自己所能劝说老和尚收回佛珠,但是老和尚可不是她能说动的。
林尽染就在旁边看着云昕萝扯着脖子和老和尚谈判,心中莫名有些高兴。
老和尚看了一眼云昕萝,“施主,虽然你无礼且无理,但我佛渡一切可渡之人,你心中有魔,还是及早放下心中执念,不然早晚有一日,你会堕入魔道,害人害已!”
【老和尚真是心善,就云昕萝这样的人,也要去拯救,他拯救得了吗?如果有一天,云昕萝犯下滔天大祸,老和尚有这个胆量和能力去拯救吗?】
云昕萝哼了一声,“大师,不要用你方外之人的眼光看待我们世俗之人,世俗之人不争名不争利,那与你们有何区别?”
老和尚再次看了一眼云昕萝,摇了摇头,“各位施主,请回吧,老衲还有功课需要完成!”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没有想到老和尚为了赶人也会瞎说!】
林尽染摇摇头,起身拉着温晏礼离开禅院,从后门离开了镇国寺。
云昕萝看着他们走了,她走到老和尚面前,“大师,可否给我一件佛家之物?”
老和尚睁开眼睛,“施主,你心中无佛,且心魔已成,除了自己想通,外物起不到任何作用,请回吧!”
云昕萝不甘心,“大师,她林尽染心中也无佛,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老和尚说道:“林施主心中是否有佛,老衲不知,但林施主心有善念,灵台明亮,而施主若再不收心,心魔将会大成,佛祖亦无法相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云昕萝根本不相信悟空大师所言,她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可自救,不需佛救!
云昕萝怒从心头起,“悟空大师,你可要想清楚,她林尽染不一定常在高位,如果有一天她低入了尘埃,不知你是否后悔今天的决定!”
悟空大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云昕萝,云昕萝再恨也不敢在此开杀戒,而她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人家大师。
云昕萝恨恨的离开禅院,出门却不见了林尽染。
悟空大师看着云昕萝离去的背影,眼中复杂之色闪过,却并无半分怜悯,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林尽染和温晏礼从后门离开镇国寺,等到了马车停放处时,发现云昕萝从正门出来也到了马车停放处。
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远远淡淡地望着,林尽染能从云昕萝的眼中看到杀意涌现。
云昕萝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黄衣的年轻人,林尽染从原主前世的记忆中得知,这人就是三皇子,也是她救了大皇子后直接得罪的人。
【注定的仇人呀,可是却不能收拾,只能期待他早点宫变,到时名正言顺的揍他,如果一个不小心杀了他,应该也不会被降罪吧!】
温晏礼就像没有看他们一样,拉着林尽染上了马车,两人并未回温家,而是去了长公主府,将事情与长公主说了一遍。
长公主随后进宫,见了大皇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半月,这一天沐休,林尽染带着丫环来郡王府,看完她的小弟后,离开王府去逛街。
林尽染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心血来潮想要去酒楼吃饭,刚来到门口就见他爹有暗卫出现了。
林尽染感觉肯定有事,一般情况下,暗卫隐在暗处是不会出现在人前的,现在既然出现,必定有大事发生。
林尽染闪出酒楼,来到一边问:“怎么了?”
“郡主,王爷遭了别人的暗算,中了媚药,目前在第一个雅间内。”
林尽染听到她爹中了暗算,一转身便不见了,等在看到她时,她已经出现了二楼第一个雅间门口。
雅间内很是热闹,林尽染推门进去,雅间内立刻人声消退,林尽染看到她爹满脸通红的被人捆在椅子上,显然中药有了一段时间。
【王八蛋,这是想让我爹忍无可忍之时再放开,然后直接出丑吗?很好,你们成功激怒了我!】
林尽染说:“暗三,关好门户,一个也不能放走!”
暗三应声,关上门,站在门后,林尽染快步来到林开诚面前,林开诚看到女儿来,羞愧难当,他现在还有理智,“阿染,爹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什么先走一步,难道你认为我解不了你的媚毒吗,还是说你想死在这里!】
林尽染说:“爹,你不要说话,我可以解你的毒。”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料药,从桌子拿过一个碗,摘下她拎在手里的水囊,倒了一杯水,给便她爹把药吃下去。
屋里其他人看着林尽染的一番操作,有些诧异,这个姑娘竟然出门自己带着水?
林尽染解开他爹的绳索,“爹,你感觉怎么样?”
林开诚说:“阿染,爹这次给你丢脸了!现在好多了。”
林尽染见她爹在慢慢恢复正常,终于放下心来,于是这才转头看向屋内其他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三人男人均是书生模样,一看就是书院的学子,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而那个女子明显就是青楼妓女。
林尽染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冰冷的目光扫在场的每一个人,“说,谁给我爹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