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几乎是看见她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像是她干了什么大事件一眼。
殷宁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但她面上不显,很是淡然。
只是她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
到云长老的住处时,她才缓出一口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选择云中塔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知道它是自己唯一知道的选择。
云长老的住处很一般,看起来和她那个破院子没啥区别。
她敲响了云长老的房门。
“老师,您睡了吗?”
这话有点多余,若是人没睡,灯为何开着。她也见灯是亮的,才来打扰的。
“进来。”
殷宁闻言,推门而入,却没想到在房间的阴影处,还有另外一道人影,但她稳重自持,自是没有惊异,而像是没看见那道人影一般,向云长老道谢。
“昨日若不是长老出手相救,恐怕殷宁无缘云中塔了。”
云长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但他的眸子却清亮无比,看着你时,像是能看到你心里去。
他点了点头。
“虽然你挂名在我的名下,但我不擅长教人,你还是要自己努力。”见殷宁点了点头,他似乎满意了,多说了几句,“我们云中塔的标准,便是爬塔。每层塔内,都有一只守护兽,只要打赢了,便能进入下一层。云中塔一共八十一层,但也不需要你们将之全部挑战了,只要打到六十层,便可以出师,成为我们云中塔的导师。”
云长老说话时,是不是瞄过那坐在阴影中的身影。
殷宁一心听着他的介绍,竟然没能注意到。
她点头,道:“多谢老师解『惑』。”
“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早还有课。”
殷宁能够明显感觉到,云长老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她心下一松。
和同学的关系僵硬也就算了,若是跟引导者的关系也僵持,那便是别再呆下去了吧。
“谢谢老师。”
她躬身行礼,点头示意后才离去。
云长老看着她将门阖上,才转头看向阴影处。
“这下,可满意了?”
阴影处坐着的人苦笑一声。
“老师,你别再调侃我了。”
“敲打过了授命长老,又给她解了『惑』,你为了这个姑娘,真是舍得用老师啊。”云长老摇头,走到他跟前,不等点灯,便有火烛亮起,照亮了对方俊秀的面容,“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来见我。想当年,你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现在长大了,连和老师撒撒娇都不会了。”
仞寒抬头看他,瞧出了他的幽怨,顿时失笑。
“若是老师尽心,就能发现,她会是个好苗子。”
“嗯,不顾我闭关,硬生生将我捞出来,你这学生,真是时刻都念着我的好啊。”
仞寒一时无语。
他也是着急,才这般不讲理地把云长老捞出来的。可无奈老师总拿这件事说,让他分外尴尬。
“不过方才,她的表现倒是不错,就是似乎灵根有损?”
云长老皱眉思考。
仞寒轻笑。
老师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不相关的人,是一眼都不屑瞧的。但只要是挂在他的名下,入了他的眼,他就会将之护在羽翼下。
不过,也是殷宁那个丫头懂事,有着令人怜惜的知情趣,才让人舍得担忧。
“这是她家中的事情,她自己应该可以解决,老师不用烦忧。”
云长老见他表情,也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就到处跑。”云长老一边说着嫌弃的话,手上却是帮仞寒继续治疗,“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你娘知道了,该多伤心。”
仞寒抿唇,笑道:“幸好,她不知。”
烛光亮了他的鼻稍唇角,却是藏起了他的双眼。
云长老望着,顿觉心疼。
次日一早。
按照授命长老昨日所说的时间,殷宁来到课室,却发现同学们早早就开始早课了。
就算不刻意去看,她也知道同届的学生,大多对她『露』出了不友好的目光。
“殷宁,你为何迟到?第一天就目无尊长,你也未免太大胆了。”
站在讲台上的人,并不是授命长老,而是一个陌生人。
但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用着点伎俩,就想让她屈服,授命长老也是天真。
“是授命长老叫我辰时来的。”她直言不讳。
“哼,撒个谎都比这个真实。”那导师抽出一柄戒尺样的东西,敲了敲讲台,说道,“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既然还说谎,那就别怪老师狠心,趴下。同学们,第一堂课,我就来教教你们,迟到,要接受哪种惩罚。”
他最后一句,是向着所有在座的学生说的。
殷宁眼中愤恨,没有按他说得去做。
“你要跟我倔?”那导师似乎也是脾气不好的,将戒尺在讲台上敲得“哐哐”响,“我劝你识时务,若是抗拒教诲,你就从云中塔出去,别再进来了。”
殷宁倒是在路上被夏敏告知了很多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云中塔的导师们,有一票否决权。若是有导师认为学生不尊重老师,提出惩罚,若是学生没能扛过去,可以直接将学生赶出云中塔。
殷宁初时听时,还觉得荒谬。
在她穿越前,从没听说过,老师可以这样劝退学生!
可现在,她不得不认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双手撑在讲台上,咬紧了牙关,心中只恨授命长老卑鄙。
那导师也不含糊,见她摆好了架势,直接将戒尺当作鞭子,“啪啪啪”地打着她的后背。
更让殷宁难耐的是,那戒尺上似乎刻有阵法,每次击打到身上,都有如电流流过的麻痹感,若不是她反应快,挨第一下时,就会四肢一软,跌倒在地。
一声声鞭打声,想在那些看戏的人眼中,或是戏谑,或是幸灾乐祸。
殷宁却不在意。
她只觉得,虽然这鞭刑,看起来恐怖,但和天谴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她都能忍过两次天谴,怎么还对付不了这小小鞭刑。
硬是撑到最后一下,她一声也没吭。
导师最后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打没打到她身上。
周围的同学也从一开始的淡然,变得有些畏惧。
殷宁坚持上完了一天的课,像是背后根本没伤。有人故意来试探时,她还能灵活避开。
只是,这都是表象。
事实是,殷宁一回到屋里,便昏『迷』在地。
幸而有玥昭,将她接住了,安安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顾及着她背上的伤,玥昭让她俯卧在床上,用指尖,便将她背部的衣衫划开。
在『露』出肌肤的瞬间,玥昭就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