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第五百七十八章 何以为报

齐州祝阿县,一支满载着各种货物的商队缓缓进了县城,这里已经离黄河不远,虽然已是深秋十月,但黄河还没有上冻,在县城内,这样的商队还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想和河北道的移民做生意,大量的河北道民众南迁给商人们带来了无限商机,他们要采办粮食,采办日常家用物品,事实上,很多先知先觉的商人们早已经来了,而现在赶来的商人都已是略略晚了一步,此外,也有不少商人打算渡河北上,继续去河北道寻找商机。

小小的祝阿县内商人云集,随处可见一队队满载货物的商队,客栈住满了,商人们便寻找民房出租,一些敏锐的当地商人事先便租赁了大量路边民宅,然后加价租给外地赶来的商队,大赚了一笔。

这支刚刚进城的商队并不着急,他们在城中有接应者,所有食宿都已安排妥当,他们可以从容进城,商队的规模很大,约由一百多辆马车组成,满载着沉甸甸的货物,货物上皆用油纸和粗麻覆盖,谁也不知道上面装着什么,近百名随车的伙计骑马护卫在车辆两旁,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动作敏捷,目光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不用说,这支商队就是安禄山派往河南道东部各州采办硫磺的队伍了,但这只是三支队伍中的一支,河南道以东也就是今天的山东半岛,这里有几座小型的硫磺矿藏,虽然产量不大,但足以供安禄山制造火药。

这支商队在沂州采办了四千余斤硫磺,正在赶回幽州的途中,他们需要渡过黄河北上,祝阿县便是他们三支队伍的汇合中转之地,商队刚进城门,便立刻有十几名接应人员迎了上来,一名男子施礼道:“另外一支队伍也已归来,渡船正在安排之中,不过这两天黄河风浪太大,难以渡河,我们会全力安排,只要渡河条件允许,我们即刻渡河北上,大家请随我们先去休息。”

商人领队听说一时无法渡河,他心中有些担忧,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那就辛苦各位了,请带路吧!”

十几名接应人员带着商队,向数百步外的一座大宅而去........

当商队进城后不久,四名骑马的小商人也出现在城门处,他们跟随着前面的队伍,不急不缓,这几个人是内卫情报堂河南道分堂的成员,河南道分堂接到了内卫情报总堂的命令,命他们在河南道各州监视购买硫磺的人员,这几名情报人员在沂州便盯住了这支商队,一路跟随他们来到了祝阿县。

这时,他们见对方似乎有接应的人员,而且这里已离黄河不远,对方随时可能渡河,几名情报人员商量了片刻,便分道而行,两人继续监视住商队,另外两人则火速向正在附近的分堂主禀报情况。

........

齐州属于李光弼的势力范围,李光弼率五万大军出兵河南道,在连续击溃了季广琛和许叔翼两支军队后,他的军队人数迅速上升到了十二万人,李庆安又随即向他增兵八万,使他的军队达到了二十万之众。

李光弼随即将军队将分为三个战区,李晟率军五万军驻防齐州一线,大将荔非元礼率军七万驻防徐州一线,他本人则率八万人驻扎在郑州一线,这样三支军队互为犄角,互相呼应,

李晟的军队驻防在郓、济、齐、青、淄等五州,紧扼黄河,而帅帐则位于齐州历城县。

这天下午,两名骑士从远处飞驰而至,离营门不到百步时,哨塔上的士兵立刻高声喝道:“站住!”

两名骑士停下了马,他们举手高喊道:“我们有急事求见李将军!”

从营中出来一名当值军官,迎上前道:“我是营门当值校尉,你们是何人,有何事找我们李将军?”

其中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取出一枚银牌,递上去道:“我们是河南道情报堂,在下是分堂堂主牛晋,有紧急事项求助李将军!”

河南道分堂堂主至少是中郎将,而且他们是内卫,地位更高,当值校尉不敢怠慢,连忙道:“请稍候,我即刻去禀报!”

他飞奔回去禀报,片刻,他出来道:“牛堂主,我家将军有请!”

牛晋翻身下马,跟着校尉向大营内走去。

大营内的主帅正是李晟,按照李光弼的部署,他负责防御青州、齐州一线,其实李晟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北唐军不应被动地在黄河以南防御,应该在条件成熟时进入河北,将安禄山困死在幽州内,这样才能在对付安禄山的战役中占据主动,不过李晟并没有向李庆安上书,他知道李庆安不会想不到,李庆安应该另有深思熟虑,自己只是从军事上进行考虑,而李庆安更多会从政治上考虑,这就不是自己所能过问了。

作为一个军人,他须坚决服从主帅的命令,但作为个人,他也希望大唐有一个戎马出身的君主,这样的君主才会对军人心怀仁慈,才会更加理解军人的荣耀,才会在外辱面前绝不让步,坚决还击,这是深宫中长大的帝王所不能比拟。

这两天,李晟也接到了李光弼的命令,命他的军队要全力配合内卫情报堂,凡情报堂的紧急求助,他必须全力提供援助。

李光弼的命令是前天刚刚发出,今天便有内卫情报堂的堂主亲自来求助了。

片刻,当值校尉带着牛晋匆匆走进了大帐,牛晋躬身行礼道:“河南道情报分堂堂主牛晋参见李将军。”

李晟知道河南道情报分堂是设在陈留县,而牛晋亲自从陈留跑来齐州,说明他要自己帮忙之事非同小可,他便连忙道:“牛堂主不必多礼,若形势紧急就请直说!”

“多谢李将军的爽快!”

牛晋便道:“事情是这样,我们奉长安总堂的命令,全力调查安禄山在河南道购买硫磺一事,经过几天的追查,我们查出安禄山派出的三支商队在青州、兖州和沂州三地共采购了上万斤硫磺,其中兖州和沂州的两支商队已经在祝阿县汇合,准备渡河北上,他们的接应人很多,在五百人以上,是安禄山的军队乔装,请李将军出兵协助我们拦截这两批人和货物。”

李晟眉头一皱道:“可是这两天黄河上风浪很大,渡河不易啊!”

“正是,所以他们在祝阿县等候,还没有渡河,这是我们的机会。”

“那青州的商队呢?难道不需要我帮忙吗?”李晟又问道。

“回禀李将军,青州的商队在渡济水时已经被我们的人凿船,三千多斤硫磺全部沉入了河底。”

“那他们第二次又派人来买硫磺呢?你们怎么应对?”李晟考虑得很周全,要帮他就要帮到底,他的意思是要彻底摧毁硫磺矿,断了安禄山的货源。

“这个.....我们准备弄一批假硫磺,如果安禄山第二次派人来买,我们就把假硫磺卖给他,让他用假硫磺做天雷去,只是这批硫磺我们准备不及,还请将军大力支援!”

李晟哈哈大笑,“好!我这就出兵助你。”

李晟当下点齐了五千骑兵,他亲自领队,浩浩荡荡向祝阿县杀去。

.......

此时祝阿县并不仅仅是两支商队,还有安禄山在火药工场爆炸后追加而来的五百斥候军,现在这些外购的硫磺就是他的全部希望所在,另外他还派来了自己的一名幕僚来全权指挥这次行动.幕僚叫罗清正,年约四十余岁,是去年投靠安禄山的一名文人,此人考虑问题很周全,弥补了五百斥候虽勇却无谋的短项。

此时,七千多斤硫磺和所有人员都已经离开了祝阿县,他们刚刚接到青州的消息,另一支商队已经出事,三千多斤硫磺全部翻沉河底,尽管消息中称只是一次意外,但罗清正还是敏感地意识到,这不会是什么意外事故,济水并不很宽,而且水面平静,哪有船行半途翻沉的,这必然是被人动了手脚,他同时也意识到,应该是他们的行踪被北唐军发现了。

夜色中,数百名骑兵护卫着一百余辆马车沿着黄河边的官道疾行,他们要连夜过河,但几个船主却因夜间河上风浪太大,死活不肯渡河,给多少钱都不答应,最快也要明天上午,而另一个船东却动心了,答应渡他们过河,只不过他的船不在这里,而在五十里外的一座码头上,一共有三艘大船,开价三千贯渡他们人货过河,上船前便需全额付钱,尽管这是百倍天价,但罗清正还是一口答应了,只要把硫磺运回幽州,花多少钱他都愿意,等过了河再回头找这个船东算帐。

一个时辰后,车队抵达了齐北渡口,这里是一个中等规模的渡口,位置很偏僻,平时渡河的人不多,停着十几艘大船,夜黑风高,黑沉沉的河面上波涛汹涌,一阵一阵水浪拍打着岸边,‘哗哗!’作响,大船在河里上下起伏,大船上没有一个人,已经两天不能渡河了,码头上只有两个看守船只的年轻人。

罗清正眉头一皱,不满地对船东道:“你再三向我保证可以渡河,现在船只我看到了,但船员呢?你的船员在哪里?”

船东连忙道:“稍等,我这就去找。”

他跑上前问两个船员道:“其他人在哪里去了?”

两个船员对望一眼道:“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了,反正也不能过河,大家在这里也没事。”

船东又回来对罗清正点头哈腰笑道:“这位老爷,船员们都回家了,不过他们都住在附近,我马上把他们叫来,最多半个时辰,老爷等着啊!”

“哼!”罗清正重重哼了一声,斥道:“速去速回!”

“我马上就回来!”船东撒腿便向黑暗中跑去,片刻不见了踪影。

等了约一刻钟,众人都耐不住了,横七竖八坐了一地,罗清正也坐在一块大石上,不时抬头向南望去,目光中充满了焦虑,又过了一刻钟,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但船东影子都看不见。

这时,一旁的校尉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来低声道:“先生,我担心这里面有诈啊!”

“你怎么知道有诈?”

“我也是在黄河边长大。根据现在的水浪看,夜里渡黄河非常危险,河中暗流激荡,夜间目力难以发现,十之八九要翻船,否则别人的船怎么不肯出航呢?要知道先生开出的价码是平时渡河的百倍,这些人还是不干,我怀疑这个人有问题,把我们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罗清正沉思了片刻,道:“或许正如你所说的,夜晚渡河太危险,所以船员们都不肯来,其实我也知道,今晚未必能渡河,但至少要远离祝阿县,不被他们找到,在这个偏僻的码头等到明天天亮,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他话音刚落,忽然只听一声弓弦响,一支冷箭‘嗖!’地射至,校尉没有提防,他躲闪不及,一箭正中他的咽喉,他闷叫一声翻身倒地,这一箭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罗清正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骨碌滚到地上,躲在大石后,吓得浑身发抖。

黑暗中箭如雨至,杂乱的奔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码头上的燕军斥候一阵大乱,大家东躲西藏,寻找能躲避箭矢的场所,他们的弓箭武器都在马匹的袋子里,一时取不出来,无法形成还击,非常被动。

骑乘和运货的马匹纷纷中箭,嘶叫着倒在地上,十几辆马车倾翻了,一袋袋硫磺散落在地上,这时箭雨越来越密,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射来,让人无处躲藏,惨叫声不断,一片片的人被射倒。

五千北唐军完全包围了码头,他们在六十步外放箭,围成一个半圆,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码头,当每个士兵的箭壶都射光时,密集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码头上了无声息,再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一支支火把开始亮了起来,很快形成了一片火把的海洋,数千支火把慢慢向码头靠拢,将码头照如白昼,只见码头上俨如箭场,十几万支箭倾泻在这片几亩大的空地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许多人就算趴在地上,也难逃一死,数百人全部被射死,无一活口,就算谋士罗清正也身中十几箭,蜷缩在大石后死去。

士兵们迅速清理战场,将箭矢拔走,尸体抛进黄河中,这时,火光闪开一条路,大将李晟骑马缓缓而来,后面跟着情报堂堂主牛晋。

他心中佩服不已,对方五六百人,都是安禄山的精锐斥候,竟然全部被箭射死,连对方的面都不用见到。

李晟催马上前,望着装满了一百多辆马车的硫磺,对牛晋笑道:“这些东西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处理了?”

牛晋连忙谢道:“多谢将军援手,这些硫磺我一把火便烧了。”

“那好,撤!”

李晟一声令下,数千名军士片刻便撤得干干净净,码头上只有留下了情报堂的四十余人,士兵们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取回战马,纷纷翻身上马,向历城方向而去,行出数里,李晟忍不住回头观望,只见码头上已是火光冲天,冒起滚滚白烟。

他猛地一抽战马,战马如箭一般向黑暗中疾奔而去。

.........

两天后,河南道情报堂的密报传到了长安,李庆安在第一时刻得到了情报,尽管在火药阻截战中,李庆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沉重地打击了安禄山的天雷火药之梦,但李庆安却并不高兴,张越之死同样也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庆安是在七天后才得到幽州城妙手回春堂出事的消息,此时他的五百精锐斥候已经撤到了太原,正在返回长安的途中,而妙手回春堂却被捣毁了,除了张越和赵家驹自尽外,四十三名伙计被抓,这其中有二十七人是情报堂的成员,同时,包括和妙手回春堂有直接关系的十五名军中汉唐会会员也被抓捕,包括了第一个发现安禄山使用火药的校尉陈志明。

李庆安的马车在长安城内辚辚而行,数百名亲兵执戟护卫在两边,在马车旁,内卫左将军胡沛云隔着车窗正向李庆安汇报河北最新的情报,“河北刚刚传来了消息,安禄山已经下令严禁幽州和附近几个州县的民间养鸽子,只要一经发现,全家处斩,同时严禁其他州县民众进入幽州,从幽州出去的人也要严格搜身,现在我们已经很难得到幽州的消息了。”

李庆安缓缓道:“鸽子不能养,可以用鹰,尽量隐蔽一点,总之情报不能断绝,可任命翼州支堂堂主齐雨花为河北道情报分堂堂主,命她重建河北情报堂,要吸取这次妙手回春堂的教训,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另外,要加强对长安的监视,我怀疑安禄山会报复长安,他在长安一定也有情报机构,最好能利用他们报复长安的机会,将安禄山安插在长安的耳目一举捣毁,去吧!”

“属下遵命!”

胡沛云行一礼,便匆匆地离去了。

马车继续前行,半晌,李庆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越家族四代忠心,最后临死前以季布、侯赢明志,如此忠耿的部属,他何以为报?

在马车里除了李庆安外,还坐着他的次妃姜舞衣,舞衣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带着自己同行,她心中疑惑,可见丈夫脸色凝重,她也不敢多问。

很快,马车进入了崇仁坊,在一栋不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另一名隐龙会成员,同时也是朝廷的礼部郎中王喜安上前去叫门。

这栋宅子就是张越在长安买的一栋房产,张越是隐龙会的核心成员之一,三代单传,张越的独子在十年前不幸病逝了,膝下便无子无女,两年前他的一名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不久这名小妾也染病去逝了,张越便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长安,交给自己的乳娘裘氏代为抚养。

乳娘裘氏一家便带着张越两岁的女儿生活在这座宅子中。

门开了,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便是张越乳娘的儿子,名叫裘远儿,是一名皮毛商人,往来于安西和长安之间。

他一开门,见外面竟有如此多的军队,将他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道:“你们....找谁?”

王喜安和张越关系极好,他认识乳娘一家人,便笑道:“裘远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裘远儿愣了一下,“你是.....啊!你是王郎中。”

“还好,你还记得我。”

李庆安下了马车,王喜安便连忙给他介绍道:“殿下,这就是张越乳娘的儿子裘远儿。”

“殿下?”

裘远儿在安西见过几次李庆安,他忽然认出来了,吓得他连忙跪下道:“草民裘远儿叩见赵王殿下。”

“你起来吧!我来看一看张越的女儿。”

“啊!”地一声,裘远儿连忙回头喊道:“娘子,你快出来。”

只见院子里磨磨蹭蹭地走出一个年轻妇人,一看便知道是安西胡娘,她颧骨很高,嘴唇极薄,没有一点血色,浑身非常干瘦,个子倒是很高,身材就像一支后世的圆规。

她怀中抱着一个年幼的男孩,一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娘,在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小女孩,约两岁左右,长得乖巧可爱,她牵着妇人的裙子,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李庆安。

李庆安鼻子一酸,这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像极了张越,他便知道,这就是张越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了。

他蹲下来,双手伸给了小姑娘,笑道:“你就是张灵儿吧!我是你叔父,你爹爹让我来接你。”

小姑娘躲在妇人身后,不敢出来,裘远儿上前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半哄半拖告诉她,她的叔叔来看她了,将她拉到李庆安身边,李庆安取出一串亮晶晶的珍珠,挂在她脖子上笑道:“这是叔叔给你的,喜欢吗?”

小姑娘被漂亮的珍珠吸引住了,她柔嫩的小手捏着一颗珍珠,有点害羞地点点头,这时,裘远儿的另一个女儿伸手便要过来抢,却被裘远儿一巴掌打了回去,小娘顿时大哭起来,裘远儿娘子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怒气冲冲地拉着女儿回去了。

裘远儿心中害怕之极,他连忙哆嗦着解释,“这个、殿下,我娘子是胡人,不懂礼仪。”

李庆安瞥了那妇人的背影一眼,冷冷道:“我不会追究你们,但孩子我带走了,作为你们抚养她一年的补偿,这座宅子归你。”

这时,舞衣走了上来,她蹲下来,取出一面镶满了宝石的小铜镜,给孩子照了一下,递给她笑道:“喜欢吗?”

小姑娘腼腆地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伸出两只小手抓住镜子,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竟咯咯地笑了起来,舞衣喜欢她之极,她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此时舞衣已经完全明白了李庆安的意思,她见李庆安用一种征求她意思的目光望来,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庆安不再理会裘远儿,快步向马车走去,舞衣抱着小姑娘跟在丈夫身后,上了马车,她不时爱怜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情绪,李庆安抚摸一下孩子的头发,道:“好好带她,将来她会是我大唐帝国的公主。”

舞衣默默点了点头,她感激地望着丈夫,眼睛有些红红的,此时小姑娘已经完全被精美的小铜镜吸引了,翻来覆去地看,竟没有一点留恋裘家的意思。

裘远儿呆呆地望着马车远去,他心中五味掺杂,不知是喜还是悲。

半壁书屋推荐阅读:大秦:我杀敌就能变强沧桑百年第一部尘途雕弓落流氓县令:抢个女帝回家过年一觉醒来变赘婿穿越大唐之强兵变乱匪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军旅生活赘婿重生,我以棋子弈苍生武逆焚天穿越之极限奇兵最后一个道士Ⅱ战国野心家迪迦之重生怪兽春秋鲁国风云陪葬傻驸马,竟是绝代军神为嬴政打穿蓬莱,打造仙秦帝国兵锋王座抗战:黄埔签到百天统领北洋军阀特种荣耀:最强天赋系统太子监国:我的权利比皇帝大!秦昊是什么小说夜君太子镇西王:天下霸业大唐:别闹我只想发财开局盘点永乐大帝,诸皇震惊曲速引擎爆炸,称霸地球副本我刚登基称帝,她就说我是昏君大唐扫把星牧纨修仙者降临,我开启了仙秦重工三国,从孙策和周瑜手里抢江东千金令,魔王的小俏妻重生范进,我要做状元他能气死周瑜,你管这叫莽夫?唐羽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游行在古代我是大明瓦罐鸡从唐开始的克苏鲁三国突将扼元汉末少帝钢刀连皇权王座神医傻妃穿越明朝,国公做了三百年谍云重重大唐闲散王爷枪械主宰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半壁书屋搜藏榜:战国野心家吾乃世家子最强绝世兵王晚唐驸马嫡色大明淘宝商三国:为诛董卓,入京以帝为人质水浒之我不做包子大明雍王抗战之超级小兵厦鼓风云地表最强吕布穷鬼的上下两千年澶渊风云录触摸真相我在三国当谪仙大唐:开局拐走李世民女儿我的游戏通大明影综:从新川三少主开始揽人肆意称王我在隋唐种田称王尊上秦时之七剑传人穿进语文书,从刺猹开始重生之农家小书生大周天子柴荣老子就是要战争天才纨绔我帮秦始皇争天下大唐男保姆开局被拒婚,战斗升级成战神白衣王侯万界临时工三国之水浒点将直播她干得漂亮三国:白粥馒头,我竟黄袍加身穿越了的学霸混在三国靠命亮剑:从后勤部门开始帝王惑:皇后,再嫁朕一次!军阀:签到万把巴雷特,成奉天王天才弃妃皇明朱慈炲满朝奸佞,你让我做千古贤相道光一统寰宇快穿之教主难追重生美国之富甲天下嫡女为谋,绝宠炎王妃大唐隐相生子当如孙仲谋
半壁书屋最新小说:三国之龙逆天下今朝已然同淋雪,何妨今生未白头战国:无限小米粥,我成千古一帝了?穿越大唐风云三国:开局投董卓完成先帝遗愿国家的明天更比今天好!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重生:掠夺词条,宋徽宗是我爹绝世高手是怎么炼成的烈火南明二十年速战三国之刘备我,开局斩杀太子,起兵造反!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吾乃世家子史上最惨三国开局穿越原始之魂开局融合李存孝,从攻略皇后开始重生三国,家兄孟德穿越异世之基建狂魔易,三国穿越异时空的幸福生活公主,快请陛下赐婚吧春秋五霸我大哥是太子,你敢惹我?将军的高冷人设被读心打破大秦:二世胡亥,开局召唤李元霸刷视频:震惊古人千古一帝,秦王扶苏皇子:我有神机营很奇怪吗?银枪白马战大唐穿越:刚成大将军,就要远征我携山河画卷,穿越古今追光一穿越就成断案高手三国:开局继承三十万青州兵!父皇,你的江山社稷儿臣接管了!无敌世子三国:我和贾诩祸害曹操晴阳照行旅官途权倾天下开局逼我送死,反手召唤三千玄甲天幕:开局盘点大兵团作战随波逐游从县令到称帝!登基要杀我,我走了后悔啥?三国开局先苟住爆兵废物养子,竟是绝世强龙靖康年:朕为大宋续命三百年我在古代的求活之路我成并肩王,你知道后悔了?史上最强纨绔,被迫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