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和魏家人见余年带来的工人在门口守着,眼见是没法子进洞,只好退了回去。
“余年,余年!”
没一会儿,洞口又响起了叫声,余年皱皱眉头,还有完没完了!
她从火堆里抽出根烧着的木棍,快步走出去:“再叫,再叫烧你们了!”
余富燕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笑嘻嘻地道:“余年,你别生气,这是我给你赔罪的!”
“赔罪?”
余富燕说的话,余年一个字儿也不信,在余家的时候这余富燕就特别爱说瞎话。
明明是她打破了陶罐,偏说是余年做的,害得余年被一顿狠打。
年纪大了,愈发爱把自己做的坏事扣在余年头上,原主在余家挨的打,倒是有一半是亏着这位好姐妹。
余年知道余富燕肯定是要耍花招,面上淡淡的,接过糖来,把糖包打开,只见里面的糖半黄不白的。
余家可不是舍得给她赔罪送糖的人家啊!
这里面没鬼就怪了!
她余光瞥见旁边有人鬼鬼祟祟,就是余富燕那婆婆,心里便有了主意,将糖包重新缠起来。
“富燕啊,你这糖,不是从婆家拿的吧?糖可是贵物!不兴拿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哦!”余年故意大声问。
“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是从家里带的糖……”余富燕支支吾吾。
“啥!你拿的是啥!”旁边一个黑影飕地就窜了出来!
“啊,娘!”余富燕惊叫一声!
这个可不是她亲娘,而是她婆婆。
她婆婆魏老太,夹手夺过余年手里的糖包,打开拿手指头沾沾尝了,登时眉花眼笑。
甜的,真是糖!
“娘,这你不能吃……”余富燕小心翼翼地劝,想把糖包拿回来。
那里面有让猪发情的药粉,她和她娘打定了主意要叫余年丢丑,商量来商量去,下药只有糖最合适,给余年拿一小包糖,她肯定不舍得拒绝,也不舍得分给别人。
余老太这才肉疼地将药粉混在糖里,叫余富燕拿给余年。
没想到被魏老太半路截了去!
“咋不能吃!”魏老太瞪起眼睛,“你家穷得那个样子,压箱银都那么一丁点,能舍得送糖?你这必定是从我魏家拿的!”
“不是,娘,你听我解释,这个糖是给余年的,你不能拿走!”
“没事,我不要了,就是个糖,闹得你们家里拌嘴吵架多不好。”
余年很大度地摆着手,这个举动倒是得了魏老太的心,念叨着余家这个闺女比余富燕可强多了,至少大方!
“娘,你真不能拿!”余富燕急了,上手要抢。
“啥不能拿?你不就是想用糖换进山洞的机会吗?”魏老太狠狠地在余富燕手臂上拧了一把,“就知道挖婆家的东西!老鼠托生!”
余富燕疼得快哭出来,可是她婆婆拿着糖包就往回走,她又不敢叫出来糖里有毒,对上余年戏谑的眼神又羞又急又气,墨迹了老半天,才去追人。
哪成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魏老太已经跟别家讨了热水来,浓浓地冲了三碗糖水。
白来的糖,赶紧吃到肚子里是正经。
“哎呦,娘,这糖不能吃啊!”
余富燕急得去夺魏明手里的糖水,反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去,有好东西光想着娘家,不顾念婆婆相公,胳膊肘子往外拐!”
跟手魏明就把糖水灌进了自己肚子,哼,这臭娘们儿,自己一口也不给她留!
他们已经喝了进去,余富燕也不敢再说,心惊胆战地看着,暗自祈祷那药千万别有效。
没过一会儿,喝了糖水的魏家人,都脸色发红,浑身发烫。
魏老太和魏老头抱着坐在棚子里头,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事,过来过去的人瞧一眼,都面露厌恶之色,快步走开。
“富燕,富燕你跟我来一趟。”
魏明满脸通红,抓着余富燕的手臂就往林子里拖。
“你干啥你!”余富燕尖叫起来,一巴掌扇在了魏明脸上。
“泼妇!”魏明欲火上头,被余富燕扇了巴掌,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一把揪住余富燕的头发,左右开弓抽了她两个耳光,就往外拖!
“啊!啊!娘,救我!”
余富燕尖叫着,胡乱拍打魏明的手。
“魏明,你疯啦!好端端的作甚对你媳妇儿动手?”涌禾村的村长听见女人尖叫,赶紧跑过来看。
“村长,跟你没关系!”魏明眼珠子都红了!
“我跟我媳妇儿的事,别人别参合!”
“不行,那也是我闺女!”余老太离得不甚远,听见动静连忙跑过来拦住了魏明。
没想到魏明一胳膊就把她给推倒在地上,还踹了两脚,毫不在意那是丈母娘!
“打人了!打人了!女婿打丈母娘了!”
余老太躺在地上翻来滚去,哭嚎个没完。
余老头和余富山也跟过来,见打了老婆子娘亲,便上去要和魏明拼命!
三个男人你推我搡,魏明仗着一股子蛮横劲儿,把余老头和余富山的鼻子打歪了,眼睛打青了,余老头和余富山在他身上也动了好几十下子拳脚。
涌禾村村长赶紧又叫了几个人来把他们拉开,结果一拉开反倒看出事儿来了。
“魏明……魏明也忒流氓了!”
拉架的人皱着眉头,要不是怕魏明跳起来打人,他真想赶紧洗洗抓过魏明胳膊的手。
“魏家是不有病啊!村长你看!”
其中一个村民面露厌恶,指了指魏家棚子,村长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魏老头和魏老太白花花的抱成一团,差点没恶心吐出来。
“给魏明绑起来,等老实了再松开!什么时候啊,还想下流事,他媳妇怀着孕呢!这魏家门风真够可以的!”
余富燕见相公被绳子绑着,爷娘兄长全被打了,她脸上带着红巴掌印,嗷嗷大哭起来。
余老太被打得不轻,摸着肋条骨两块青,也哭开了。
“都是余年,都是余年这个小娼妇!”
涌禾村村长皱着眉道:“行了,嘴里别不干不净的了!人家余年比你家消停多了!”
余年发现的山洞中,的确十分安静。
妇人们絮絮地说着话,说明日后日要是还下雨怎么办,看这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不知道家里会淹成啥样了。
又有一个说,她过来的时候看见东北角上生的有樱珠树,果子满满的跟红云一样,明日倒好摘些来吃,不然沾了雨水也是要坏的。
那樱珠便是樱桃,野生的树长的果子只有指头大,但又糯又甜,一点也不比外头卖的差。
听见有野果,其余的妇人便精神起来,细细地问她是哪个位置,盘算明日要拿了布和竿子去打樱珠。
一夜更无他话。
“余年,余年!”
大清早,山洞外村长焦急的叫声传来,余年赶紧出去见面。
“村长,咋啦?”
“山上有狼,蛇头村的孩子叫狼给叼走啦!”村长喘了喘气,又说,“现在村里男丁组成巡逻队,在山洞周围找呢,你们这边也把孩子看好了!”
听见这话,余年先想到的就是自家儿子,赶紧回洞看余昇,没想到,原本和拾来躺在一块睡得香甜的余昇,这会儿竟然全无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