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来你抓痛我了!”
余年的手臂便似落入了铁箍一般,被抓得又痛又麻!
拾来回过神来,连忙松手!
“不、不是你,媳妇儿,抓疼你了?”
自从吃过灵果后,他的头的确不痛了,但是刚才一瞬间,好像回忆起了一些碎片,随即又消失在脑海中。
余年将棉布衫的袖子撸上去,果然白生生的手臂上五个红指印。
“媳妇儿,媳妇儿……”
拾来羞愧得不知怎么才好,伸着头放在余年手下要她打。
余年啐他一口:“再打坏了,还是我给你治。”
这么一说,拾来更急得满头冒汗,眼里看见五个红指印,想也不想,伸嘴就去舔。
“啊呦!你做什么!”
手臂上一阵湿湿热热,舌尖滑过了皮肤,激得余年大步跳开。
“谁要你舔了!舔、舔——”
她满脸通红,到底说不出舔狗两个字来,只道:“你乖乖地在一边就好,不怎么疼的。”
拾来只觉得自己媳妇儿千好万好:“余年,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谁让我是你媳妇儿。”
余年扁扁嘴,“还有,你干嘛突然叫我名字,怪别扭的。”
“媳妇儿的名字好听,想叫。”
拾来看向余年,眉梢眼角满满都是笑意。
“不许叫!”余年无端端脸红起来,“你现在学会顶嘴了哦!”
她伸出两只小手,把拾来的嘴巴捏成鸭子嘴。
“唔唔。”
“唔什么唔,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往东,不许往西,让你吃饭,不许喝粥,天大地大不如你媳妇儿我大,金好银好不如你媳妇儿我最好!”
余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最后用力一揪拾来的嘴巴。
“再顶嘴,我就把你嘴巴咬下来!”
也不知怎么,刚才被拾来叫了一声名字,余年的心口竟然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要命,这么不听话的心脏,又换不得。
余年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得找点事做才行,她自顾自地向前走,嘴里说着:
“拾来,我们去城里看房子吧,买个铺子做小生意。”
“不好。”
嗯?
刚刚说了不许他顶嘴,就不听?
余年转身,瞪大一双明眸,想要好好教训拾来。
哪知拾来露出雪白牙齿一笑:“媳妇儿,你说的,顶嘴就咬嘴巴!”
他低下头,线条优美的嘴唇微微一撅。
“媳妇儿,咬吧。”
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之徒!
余年一跺脚,在拾来嘴巴上狠狠弹了个爆栗,飞奔而去!
拾来捂着嘴跟在后面,还嘀嘀咕咕:“媳妇儿说话不算话,说好了顶嘴就咬嘴巴的……”
两人回去和余昇一说,小孩儿听见买东西就高兴!
“娘,咱们买什么样的房子?”
“娘,咱买了房子是在城里住还是在村里住?”
“娘,住新房子,是我跟爹一块住,还是跟娘一块住,还是爹跟娘跟我一块住?”
余年被他问得满头问号,笑道:“真可惜大兴朝没有十万个为什么,不然叫你自己个儿翻书也好。”
余昇不好意思地笑了,被拾来在脑袋上呼啦两把,又兴奋起来,坐在大黑驴身上左顾右盼。
说起买房,古代都得找中人,叫做房牙子。
不光是房牙子手里房源多,这时候的房屋中介还有个帮忙见证过契的功能。
余年心里想着买房,早就跟贾举问了老实可靠的房牙子,便寻了过去。
说是这人姓冯,做买卖还厚道,外号叫老实人,手里房子铺子也多。
一见面冯牙子便直接问余年打算在哪儿买房子,买了想做什么?
余年道:“最好是临街的铺面,门面两间,到底两三层就够了,有院子有井最好。”
她心里算一算,自己现在也算个小财主,手上有个二三百两,想来足够买间合心意的铺子。
“这般,我带娘子去看看。”
说着,冯牙子选了几处合适的,带着余年一家去看房。
先是往西,西坊市紧里的一间商铺房,两间门面窄窄的,后面倒是有个小院,两进的房,余年一进去便觉不清爽不透亮。
要是做买卖还勉强可以,住人就难受了。
“这处便宜,五十六两便得。”冯牙子道。
见余年脸上不甚喜欢的样子,冯牙子便又说:
“东坊市的好铺子没有低于一百五十两的,连小角房也得五六十两。西坊市房子虽不如东边修得亮,便宜许多,住着做买卖也方便。”
余年仍是摇头。
“要么,小娘子看看不在坊市里面的住宅?若是偷偷卖点啥,也不妨碍,只不能公开做商铺罢了。”
冯牙子又提了一个建议,他看余年一家穿得朴素,不像有大钱的样子。
给他们推荐便宜房子,其实倒是冯牙子为人着想。
余年想了想,还是摇头。
“冯大哥,贵些也不打紧,只要房子好。”
冯牙子哦了一声,心道是看走眼了,这小余娘子一家穿得普通,自己道她必定是要寻个小铺子,便往便宜房子里领。
既是不差钱,他便使劲想手里的好房子,还真叫他想到了一处又便宜又好的。
“这倒是正好有个合适的,门面两间,到底四层的好房子,全是青砖墙面,要一百八十两。
只是那地方原先开了间凤来银楼,人都说他那房子窝藏过贼匪,怕匪徒再来,都不敢要,房主也着急脱手,好些时候了也没卖出去。”
他再一想,叹道:“唉,不合适,不合适,你这一个小娘子,听见贼匪两个字也要晚上发噩梦的,我多口了。”
余年听他说着,不禁笑了,这不就是为她准备的房子吗?
贼匪?
那贼匪便是她亲手捉了拖到县衙去的!
上一个贼匪换了三十两,若敢再来,倒是好拿了人再换几个银子使使。
余年硬叫冯牙子带着去看了房,只见凤来银楼原来的招牌也卸了,里面的东西也搬空了,墙上有些灰痕,另几张桌椅板凳,都是极新的,落了薄薄一层尘土。
冯牙子有意卖弄他人脉广,知道的多,就说起这凤来银楼被查的事情来。
“官府将凤来银楼查抄,店里人捉了去,查着他们原是一伙逃窜的匪徒,找了银匠,将匪窝里带出来的金银财宝重新融了,再开了间银楼卖出去。无本的买卖,本来神不知鬼不觉。
哪知有个小娘子,神力无比,竟凭一双拳头,将两个贼匪擒获了送到官府!”
冯牙子说起来眉飞色舞:“说是那小娘子长得貌若天仙,骑的是汗血宝马!武功深不可测,轻轻一捏,便能将石头捏成沫子!还能飞檐走壁,凭空便能跳起三丈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