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背着东莪在一处嘀咕,东莪醒来没看见她们,就径直起来,正好听到,咳嗽一声,吓的三人忙跪下请罪,“主子,奴婢错了。”
东莪说道:“起来吧。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她们说就让她们说去,咱们关上门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好了,这事我再说最后一遍,在咱们长春宫不许再提,再让我听到一次,一律送出长春宫,不论是谁,都一样。”
“是,奴婢谨记。”三人忙郑重应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殿选的日子,东莪怀着身孕也不关心这些,只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今日就宣了太医过来诊脉。
陈太医捋着胡须给东莪诊脉,忽然捋着胡须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这一切都没逃过紧盯着他的东莪。等陈太医还如之前那样交代一切如常,不要太累即可。
东莪冷声道:“陈太医,你打算瞒着本宫,瞒到什么时候?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如实讲来。”
陈太医忙跪在地上,低着头,脑中还响着皇上的交代,“恪妃肚里的孩子,你们要尽最大努力保住,就算有什么不对,也要先告诉朕,不能与恪妃直接说。孩子没了,朕不会怪你们,可若恪妃出一点意外,后果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原来,东莪肚子里的胎像一直好,只是月份还小,若不是累着,气着,孕妇不会感到异常。偏偏东莪这两日晚上没休息好,肚子就感觉不舒服了,总是隐隐有些疼。
陈太医今日一号脉就发觉不对了,暗叹恐怕这龙嗣要保不住了,心里还在想从长春宫出去,要赶紧向皇上禀告,没想到就被东莪发觉。
东莪见陈太医不肯说,心中一着急,更感觉肚子里不舒服,忙压下心中的火气,吩咐道:“青樱,去请院使大人来,快,还有派人去请皇上过来。若是皇上忙,就告诉小李子一声,快去。”
陈太医这时已经预感到自己性命恐怕就要到今日了,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东莪缓了缓,又对陈太医说道:“陈太医,你现在如实说,本宫答应你,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留你一命,若是你不说,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陈太医一咬牙,擦擦脸上的汗,回道:“回恪妃,龙嗣恐怕不能活到安全生产,现在已经有流产迹象。”
“什么?”东莪怎么也想到会如此严重。旁边的乌日娜和青黛也被吓到,她们整日伺候在主子身边,从来没发现主子有什么不对劲。
东莪被惊的脸色发白,乌日娜和青黛忙安慰主子,好一会儿,东莪才缓过来,颤抖的问道:“陈太医,这事皇上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陈太医低声应下。
东莪大口喘了两口气,感觉心里的害怕才呼出去,又问道:“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多久?”
陈太医不敢回答了,可又怕东莪发怒,咬牙说道:“最多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了吗?只一个月了。”东莪悲伤的喃喃道。
乌日娜也着急的说道:“陈太医,你明明之前都说主子的胎像很好,怎么突然就剩下一个月呢,这话怎么能前后矛盾呢。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陈太医摇摇头,“不敢欺瞒恪妃。”
“不敢欺瞒,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乌日娜被气急,忍不住开始呵斥太医。
东莪这时摇头说道:“算了,乌日娜送陈太医出去,我想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
“主子,奴婢在旁边伺候你。”乌日娜怎么肯在这个时候离开东莪,说什么都不肯出去。
东莪此时早没有心情,一个人回了内殿,躺在床上闭眼,可眼中的泪水,不是闭眼就能流回去,还是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
乌日娜和青黛害怕主子伤心,又如上次一样睡着不肯醒过来,时不时就扭头去看看主子,见主子一直流泪,两人也红了眼圈。
她们知道这个时候主子不想让人打扰,她们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正在这个时候,青樱气喘吁吁跑回来,一时也没顾上看一旁的乌日娜和青黛,冲到东莪跟前就要开口,乌日娜和青黛忙拦住,不断的冲她摇头。
可东莪已经听到青樱的动静,闭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青樱这才发现屋里的不对劲儿,犹豫着要不要说,一直看着青黛,见青黛冲她点点头,才说道:“回主子,院使今日请假没来太医院。奴婢已经派人去宫外请了。奴婢后来到了乾清宫没有见到皇上,吴良辅说皇上被皇太后喊走了。”
东莪不知听没听清楚,青樱说完,她一直都没说话。乌日娜急切的轻声问道:“主子,奴婢们再出去请皇上过来。”
东莪这才说道:“不必了,皇上这会儿在选秀,不可打扰。”
乌日娜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皇太后今日是在替皇上选嫔妃,这个时候请皇上,定也是为了此事,三人一时又为主子委屈。青黛想了想,说道:“主子,奴婢去给你做点吃的,主子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吃了。”
若是平日,东莪定能猜到青黛这是要偷偷请皇上过来,可今日她太过伤心,一时也想不到,只是点点头,又闭眼休息。青黛见主子没有反对,冲乌日娜和青樱点点头,赶忙出了正殿,小跑着出了长春宫。
一出长春宫,青黛不敢没有规矩,换成快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殿选的地方。秀女殿选设在体元殿,青黛碍着墙边一路溜到殿内。
她就是宫女,谁也没注意到她,可小李子一眼就看见青黛,扭头看看上面的贵人都没注意自己,忙悄悄退到后面,正好青黛过来。
小李子小声道:“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青黛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切的说道:“李公公,快去告诉皇上,我们主子肚子里的龙嗣恐怕不保,主子已经伤心的躺在床上,不肯动,我真怕主子会如上次一样。”
“呸,呸,快住嘴。”小李子忙拍着自己嘴,让青黛不要胡说。青黛只想请皇上赶紧过去看看自家主子,什么严重说什么。
小李子指指正在选秀的那边,小声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找机会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