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那种不长眼的人,出来恶心人。
“我听说,你家摊子吃死了人,半夜你就被官爷抓走了,这咋回来了呢?”
霍启君面色一冷:“吃死的是你家人吗?”
大好的日子,真会恶心人!
那人一噎,随即恼怒道:“我不过是关心你,好奇问两句,你这人怎么这么歹毒?”
“我歹毒还是你歹毒?今天我霍家有喜,你不说一声道喜的话就算了,怎么还诅咒我家背上人命官司?”
那人倔强的说:“又不是我传的,半夜官爷抓人大家都知道了!我干嘛不能说?”
周氏乐了:“人家有脑子,你没脑子啊,别人都没说,就你提了,你是不是蠢猪啊!”
李芙也说:“要是真吃死了人,姐她还能站在这里?真是猪脑子!”
被人群嘲,即使脸皮再厚的人,也待不下去了。
那人恼怒的瞪了她们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霍启君也懒得管她,总之喜事多多,她心情还是很不错了。
“诸位今天辛苦了,三月十日,也就是五天后,我家新房上梁,还请大家过去热闹热闹!”
一瞬间话题就被转移了,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少了。
“恭喜恭喜……”
“恭喜霍家化险为夷,今天又添了新人口,新房上梁,这都是好事情啊!”
“就是说啊!到时候霍家娘子可要多备几桌酒席了,回头我们也好沾沾喜气啊!”
“……”
多的都是说吉祥话,说恭喜的。
管他有几分真假,至少听在耳朵里让人很舒服。
送走众人以后,就留了李家、周家两家。
吴子轩也早早的被接了回来,知道自己当爹了,手忙脚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吴子轩则红着眼眶,守在霍思佳和孩子的床边。
其实霍松运去茂春县找霍启君的时候,周氏就让张廷文赶着牛车去了思凌县接吴子轩。
霍松运送了霍启君回来,刚转头出村子,就碰上回来的张廷文和吴子轩。
众人帮着收拾屋子,给霍思佳擦洗、喂药,忙前忙后一直到下午三四点。
最后又在霍家做了一顿算不上午饭,也算不上晚饭的饭吃了,这才闲下来。
三月的天气不热,温度刚好,天黑的也晚了一些。
大家都不忙,所以干脆坐下来说话。
周氏问道:“咋回事啊,咋半夜来抓人!”
霍启君看了一圈,突然发现村子里除了她和霍松年、霍松福,还有林家林永年,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李寡妇已经死了的消息。
“李寡妇死了。”
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霍启君。
周氏最为惊讶:“她死了?那孩子呢?我要是记得没错,那孩子还不足月吧?”
霍家几个孩子脑子转的很快,尤其是王招娣,忍着颤抖问道:“她死了,官爷来抓娘,她是故意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李芙说道:“这要是真被她们得逞了,姐绝对会被关起来,挨板子的!”
霍启君叹了口气:“她怀孕都不到八个月,被李芬记恨在心,想利用李寡妇的死来害我,最终下面的办事不利,倒是把她自己搭了进去!”
“李芬?那个被李寡妇卖了的闺女?她敢害死她亲娘?怕不是要遭雷劈啊!”
“要我说,李芬不孝,李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村里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把闺女送去当妾吧!她倒好,为了几两银子,直接把闺女卖给一个糟老头子!”
“这母子俩…哦不,母子三人,连那个儿媳妇都不是好东西,李寡妇卖闺女,儿子娶了媳妇住在丈母娘家,闺女给人当妾,又把亲娘害死!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李寡妇这个孩子……别不是那谁的吧?”
“谁?”
“林家那个游手好闲的……”
霍启君这才明白,感情这事儿不是她和周氏知道,换句话来说,只怕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余氏一个!
杏花村是什么地方,乡下地方,人多嘴杂。
李寡妇和林山的事情,只怕村里人早都知道了!
周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个李芬确实狠毒,原来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就想过要爬别人的床,后来李寡妇才把她卖给钱老爷的。”
“廷文老家那边有丫头也在钱府做事,听说府里有个妾确实手段厉害,可能就是李芬吧!”
霍启君倒是不清楚这些事情。
人坏,不管怎么样都是坏的。
要说这场博弈中最无辜、最可怜的大概就只有那个没能正常出生的孩子了。
稚子无辜,更何况它还只是个胎儿。
不过没能出生也算是幸事,不然就以李寡妇以及林家那种环境,它出生了也是受罪!
经过这些事情,茂春县城里的生意暂时被停了。
不卖米皮,霍启君便让老大两口子去跑新店装修的事情。
从店内规划到室内装修,从桌子碗筷厨具的定做,再到招牌宣传等等。
霍启君罗列了一系列事情,够老大两口子跑一段时间了。
经过全家人一致同意,新孙女的名字还是由霍启君取的,名为霍昭彤,小名彤彤,意为活泼朝气。
霍昭彤洗三请了李、周两家,白白胖胖的娃娃,看着都喜庆的不行。
洗三结束以后,吴子轩也就回了书院,家里有娘和哥嫂妹妹他们,他很放心。
洗三过后紧接着就是新房上梁,一大早全家人除了霍思佳和孩子,其他人全都到了。
林永年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出现在新房里。
霍启君皱眉看着他,真怕他一激动啥的直接嗝屁,暗地里叫了霍松福悄悄注意着。
新梁昨天才到的,上头还绑着大红花。
霍松年抓了一只大公鸡过来,当场宰杀,然后拜天祭祖,焚香祷告过后,林永年大喊一声:“上梁!”
以李军为首的大老爷们们齐刷刷的开始使劲拉扯绳子。
新梁缓缓上升,上升的同时,霍松运坐了上去。
杏花村习俗,上梁需要有个家里未婚的男丁爬上去,将事先留出来的榫卯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