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下”、“伍黑龙”、“满山红”、“浑天王”,这最大的四股新括苍山强盗寨主最是不服。
伍黑龙、浑天王自恃力大无穷,一听八云尘和卫道士的强硬招呼,大怒,两寨人马上千人一齐来抵抗人数相当的对手,都使一条浑铁棍杀上阵前,结果交锋未过几合就被武力大进的八云尘和卫道士都打下马活拿了,这才知道光力大没用,自己的武艺差老远,想一力降十回还得好好练练,好生羞愧,再想想自己也特么是苦汉子,祸害小民同类是不对,都老实降了。
而“管天下”和“满山红”则是自负既有武力又有智计的强人,得知伍黑龙和浑天王兵败投降,他们一点不奇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货,能成事,那才叫怪了。
这二人又是逞武又是耍计谋布阵设陷阱,结果却照样被八云尘、卫道士、千丈坑许平升、冰山韩同音还以厉害将计就计生擒活捉了,这才拜服,心甘情愿也加入了山寨坐把交椅。
剩下的小股山贼看到这结果,纷纷抛下自己的山寨,加入进来当海盗外沿军。
经此一战,括苍山兵力由两千来人增加到正军五千。伍黑龙水性甚好,和水蛟诸能做了搭档,由有勇有谋的“管天下”为主,三人一起镇守打理玉环岛盐场和海上运输业务。
“满山红”本是猎户,擅长山地战,就主要负责留守山寨。
有了这四条义气好汉加盟,山寨十一位头领齐心协力,各展所长,把赵岳委托的事业搞得好生兴旺,并设计引入山中困住打败了前来围剿的数千官兵,杀了腐化将领和那些为非作歹的罪孽累累的将领心腹和军痞,却放了其余官兵,告诉这些官兵,你们也都是些被人欺压践踏的苦哈哈,本山寨不杀你们。括苍山人马在此占山当强人,却从不害百姓,不祸地方,只是搞私盐赚钱,你们家若想过日子就让家人参与进来,有优待。
官兵听了这个,纷纷丢下武器跪拜感谢后走了,回去后就通知家里赶紧从这发财,接触海盗多了,随之就不肯再当走私犯提脑袋赚那点钱,纷纷转作海盗帝国公民移民去过逍遥日子了。
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更是巨大。别说漫延到台州以及台州附近的州县普通官兵,就是军中有本事没出路的小军官为照顾家族挨过艰难日子也纷纷参与进来,心变了实际已成海盗一员。
括苍山所部在台州搞成如此势力,又把本地情况摸得精熟,此次破台州,自不需要再用南军来,自己就能轻松搞定,向台州的贪官污吏和勾结官府残害百姓的各种王八蛋算账的时候到了,人人踊跃,行动时由沧赵军在山寨的几个头目带些弟兄留守山寨,防止摩尼教浑水摸鱼来破坏,其余人马在十一条好汉带领下一齐下山,分头杀到台州各城池,得官兵响应轻松破城。
城中骤然杀声四起。台州兵马都监从美梦中惊醒,仓皇披甲提刀上马,带着亲兵出府还想挥军迎战,走没多远正遇上引军来杀他的八云尘。
八云尘在胡同中过来,看到一将肥头大耳啤酒肚高挺又浑身华丽铁甲,认识,正是要杀的有本事却罪恶累累的都监,立即骤马杀来,人借马力,马借人威,捏快字诀只凶猛一刀就斩了此城将主。
另一边,卫道士去堵杀本城副将兼第一将,不想这厮刁滑而无职责心根本不管城池安危,丢下满门仓皇哭叫的老小和几个亲兵骑马急冲出府逃跑,跑得贼快。卫道士一看来不及追赶,赶紧挂枪摘弓,瞥得亲切,一箭把那第一将射了个后心穿前心。那厮终究没逃脱得了惩罚。
翻江鳄邓云忙得好久没空包人/肉包子展示独特又吓人的厨艺,心中的邪劲憋得难受。这家伙凶恶又有恶趣味,抢着跑去了知府家中,把苗黑天这个贪婪得让人惊骇的狗官捉了个正着,无视狗官家晃眼的巨额财产,不用部下,自己亲自动手把苗黑天扒个净光,拽着头发从知府衙门一直拖到城墙上,让苗黑天露丑惨嚎一路,毒打后又亲手上绞索吊死了苗黑天,尸体示众风干。
杭州一夜巨变。
府城县城的人弃家浩浩荡荡涌向海边上船,诸城几乎成空城。
乡里的大户恶霸家也被海盗军清剿洗劫一空。众多百姓再无知无识,看到海盗轻而易举一夜之间就破了杭州,这次是真正切身体会到海盗帝国的强大与魅力,再也没有了投靠海盗、海盗帝国却被大宋朝廷剿灭了的顾虑,不稀罕家中那点田产茶园,根本不用海盗使出鼓动宣传威逼利诱等手段,自发地卷了家底疯狂奔向移民码头,奔向听闻的人间百姓天堂。
潜伏在帮源洞积蓄势力偷偷摸摸享受皇帝滋味的方腊骤闻巨变,惊骇不已,赶紧派探子四处观察打探,获悉越来越多的具体情况,惊骇海盗居然能一夜扫平杭州实在不可思议,实在不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随后却眼睛一亮,感觉是浑水摸鱼的重大机会。
何不趁着这股人心混乱官府仓皇无力的狂潮,令摩尼教各处隐藏的兵力冒充海盗在江南各地破城、杀富户,抢劫钱粮武器……,若不顺利,等海盗退走就收兵继续潜伏,罪名黑锅由海盗来背,官府发现不了摩屁教的秘密和势力,又抢到钱粮尤其是紧缺的制式武器,怎么也不亏,若顺利,那更美妙了,官府无力反抗,就干脆竖旗起事一发占了各处城池,夺了江南。
象苏杭这样的重镇,若凭摩尼教兵力来硬夺未必拿不下,但有城坚重兵器利而守,一番血战怎么也要损失不少宝贵的精锐人手。海盗破城,虽然把苏杭二城的人财物洗劫一空弃城而去,摩教占有了城池却没什么油水可捞,但总是白得了大宋最富裕繁华的两处统治中心坚城,摩教轻易就得到了坚牢的落脚统治城区,迈出最难的第一步,自不怕以后朝廷派兵来打。
至于城中所缺人口,那根本不是事。
摩教百姓正好进城填充,占了城中房舍店铺财产,享受一下摩教一直蛊惑的城里人好日子。
如此,那些愚蠢的苦哈哈教民还不得一下子对本教大业更死心塌地?
海盗大量移走苏杭之民,正好帮摩教扫清不肯归依本教的顽固不化百姓。
海盗清除了苏杭的那些官绅大户,虽然可惜了本该是摩教起事后能洗劫到的巨额财富,不过不要紧,托海盗的福,这么多年来,本教赚到的钱不少了,支撑大业开始绰绰有余。没了那些该死该杀的大户,也省了摩教四处杀掠的事,可专心集中力量镇守江南各处要地展开统治治理,防止朝廷在本教立足未稳就攻打过来坏了大业,又空出无数良田,正好分给本教的教民,如此怎能不赢得人心?缺少的百姓,也自有其它地方的人眼红江南宝地的秀美宜于养人与繁华而疯狂迁来,相信不用多久就会再次人满为患。大宋缺什么就是不缺人口啊。什么都是事,就人口不是事。
……
方腊和重将及高参仔细盘算了从中谋利的利弊,越算心中越喜,在一片鼓噪声中,他再也按耐不住如雨后野草般疯狂窜起的称帝野心,立即布置起来,并带着侄子方杰等心腹潜到杭州城附近秘密地仔细观察判断,看海盗什么时候会从杭州撤离,自己好带兵抢占了府城。
方腊什么都算计好了,想借力成大业,万没料到他想当螳螂捕蝉背后的黄雀,海盗却是盯着他的天上雄鹰。他带队前脚离开大本营,后脚,海盗就突然杀到他的老巢清溪帮源洞。
清溪这一带是摩教经营多年形成的核心根据地,连当地官府的绝大多数官吏也是摩教中人,来做流水官主政当地的官员不知内情,面上是老大能掌控这里的一切,实际不过是被哄骗架空的招牌给朝廷看,蒙蔽摩教要造反的本质,清溪百姓心向摩教,暗中支持,不少百姓明是老实本分贫民,却积极响应和维护摩教利益,拿起家伙什就敢杀人就是摩教的兵,帮源洞和周围又暗中布置了三千对摩教迷信到疯狂的教兵秘密保护帮源洞,可谓隐藏得极深而有势力。方腊等摩教主要成员都生活在这一带,对这里的安全很放心,此次离开,一点没顾虑到这里会出事。
而赵岳知道方腊的秘密,加上多年侦察,早把清溪这一带掌握得清楚了然。
赵岳也算计到方腊会借机搞事说不定会就势反了。他要教训赵佶,但不允许方腊现在就亮出獠牙动摇大宋在南方的统治根基断掉大宋依赖的江南赋税,决不许象历史上那样把汊人唯一拥有的强军西军牵扯进来平叛,在内斗中消耗掉这只宝贵的汉人铁骨力量,所以特意下了命令。
带兵杀来的是神驹子八臂哪吒马灵。
赵岳的奶兄弟刘通,以及海坛岛钟相的部将夏诚、黄诚、杨钦、杨广、刘衡、金琮、刘诜、黄佐、周伦参加了此次偷袭战。
夏诚等这几位都是好手,在历史上也有名,就是拥立钟相的小儿子为王的那些骨干,称霸太湖,打得南宋朝廷束手无策,一次次围剿失败,最后不得不调最能打的岳家军来,由岳飞施招降加强攻,以无上爱国爱民的大义情操与可靠的人品保证,引得太湖反贼分裂内讧降者做内应,还得造了比水贼更强大的战船,才最终平掉了。
如今,这些将领经过军校培训,加强了武艺和才智,尽管此时都年轻轻,但实力不比历史上大闹南宋那个时期差,至少在武力上强很多,都是战场得用的将军。
负责留守帮源洞的是摩教御林总教头贺从龙,及一个叫伍应星的。
二人皆是方腊信任的心腹,本事也不弱,忠心耿耿也忠于职守,但也万万没料到海盗连摩教的最核心秘密也了解得一清二楚并且骤然杀来,并没有什么防备,只是按平时习惯的那样严守帮源洞却疏于布防清溪。
马灵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进清溪,迅猛杀到帮源洞,以密集的弩箭不肖片刻就攻破了洞口附近的防御巡逻杀入洞中,同样以海盗帝国强大的远程武器把仓促组织起抵抗的摩教守卫杀得死伤惨重几无还手之力而惊恐地不得不狼狈逃窜,击溃敌人后又展开小团体作战的优势,分头追杀,实际上是震慑驱赶走守卫。
只习惯凭个人勇武单打独斗的摩教众哪抗得住海盗军一个个小团体中又是弓弩又是长枪刀盾这种远近攻击与攻防一体配合默契严密的打法,虽然一次次为心中信仰而鼓起勇气反击,却只落得更多死伤,兵力越发薄弱,士气和信心也丧失了,眼看死抗只是白送死,终于开始逃走。海盗军也不追赶,任其逃离洞穴四散,也不惧逃者去找帮手来反围困攻击。
马灵带了五千南军精锐部队,别说是摩教这种只能私下小心翼翼练兵形成的乌合之众,就是对上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女真蛮子也不怵,不大战一场,谁死谁活谁胜谁败谁才是最强军,难说。
总教头兼留守主将贺从龙被打个措手不及,和伍应星惊得一头冷汗,为保住本教最根本的财富之地,舞刀枪拼死抵抗,可部下死伤惨重又纷纷逃散,只靠少数宗教脑残死士玩命能有什么大用?
贺从龙自己又被马灵如神龙般的一杆戟杀得心颤胆寒,一看自己不是对手,若不想早早死归心中的光明世界只能逃走,咬牙切齿又拼命厮杀了几合,身边死士全死光了,也没换得任何转机,力乏不支,还是也逃了。
他不知道的是马灵没想杀他,还要留着他祸害大宋的江南陈腐势力,这一战已经放了他一马没使出真本事,否则早一戟挑了,或者不想费事,上手就是出神入化的金砖暗器夺命一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