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雄拧眉：“为什么？”
“因为老爷子的遗嘱不是我经手办理的，而且遗嘱公证完之后就放进银行保存，除非老爷子离世，不然谁都没有资格查看。”
墨成雄没想到老爷子把遗嘱藏得这么严实。
他问：“你一定知道是谁办理的遗嘱吧？”
“当然，但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他不会告诉你的。”
“是谁？”
“郭凯。”
郭凯。
鼎鼎大名的郭凯，律师生涯从无败绩，墨成雄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据传闻，郭凯的身份背景不一般，所以能在帝都横着走。
墨成雄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有本事找到郭凯，他真是小瞧了他。
“你当真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
“当真没有。”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秘书不怕：“墨总可以去调查我说的是否真话。”
墨成雄气恼地挂断了电话。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墨老的房间。
除非遗嘱中的内容是不利于他的，不然老爷子没必要东躲西藏，遮遮掩掩。
不管遗嘱的内容是什么，墨宅一定属于他。
……
墨长鸣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
程媛媛正在收拾床上的东西准备睡觉，看到墨长鸣回来，关心地询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墨长鸣并不愿意说父亲的事情。
不管他的内心和思想有多么龌龊，他始终是他的父亲，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墨长鸣看到忙碌的程媛媛，破天荒地升起了一股体贴：“我来收拾，你去旁边休息吧。”
这男人好不容易体贴自己一次，程媛媛自然不会拒绝。
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墨长鸣忙碌的身影，期待地询问：“我一个星期后产检，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墨长鸣想了想，点头：“我那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可以陪你去。”
墨长鸣已经看明白了。
程媛媛怀孕，不管是家里，还是道德层面都不允许他们离婚，既然如此，不如乖乖等到程媛媛生完小孩之后再做打算。
这段时间，不管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程媛媛肚子里的孩子，墨长鸣都不会太混蛋的。
墨长鸣铺好床：“过来休息吧。”
程媛媛很开心男人的转变，她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红色的睡衣：“去洗个澡吧。”
墨长鸣拿了睡衣进浴室。
程媛媛看着浴室方向，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流水声。
不管墨长鸣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他们都不会离婚的。
一定不会！
墨长鸣洗过澡出来，程媛媛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另外一边，在她身侧躺下。
墨长鸣刚躺下，程媛媛的手臂便伸了过来，搭在他的胸口上。
还不等墨长鸣开口，女人的身子便靠了过来，紧紧贴着他，墨长鸣的身影骤然紧绷起来。
他是男人，不是柳下惠，对程媛媛的主动示好不会无动于衷。
他说：“媛媛，你怀孕了。”
墨长鸣再混蛋也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不可以同房的，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
程媛媛说：“我知道，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想让你抱着我睡，不可以吗？”
“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程媛媛的手指抵在墨长鸣的唇边：“什么都不要说，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整个帝都的女人都知道他有多么混蛋，程媛媛竟然还愿意相信自己。
程媛媛理所当然地说：“不管你婚前多么混蛋，但你现在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妻子，妻子应该相信自己的老公，不是吗？”
程媛媛相信，墨长鸣的本性不坏，只是被家里人宠坏了，只要她日后好好调教，他一定能回到正道。
墨长鸣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能看到程媛媛的脸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程媛媛很美。
墨长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他俯身在程媛媛的脸蛋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谢谢你的信任。”
墨长鸣甚至在想，也许自己能变得好一些，为了程媛媛，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墨长鸣的长臂搂住程媛媛的腰肢，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给爷爷请安。”
“老公，晚安。”
墨长鸣一时语结，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启唇：“晚安，老婆。”
程媛媛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墨长鸣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长鸣少爷，你和少夫人快点来一趟老宅，老爷子的身体很不好。”
墨长鸣猛地坐起身来：“我马上到。”
墨长鸣的动作惊醒了程媛媛，她问：“出什么事情了？”
墨长鸣动作迅速地捞起旁边的衬衫：“老宅那边打来电话，爷爷的身体很不好，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
如果不是爷爷的身体出现了不可逆转的问题，管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墨长鸣怀疑爷爷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墨长鸣平时混蛋归混蛋，但他很爱自己的爷爷。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手背上。
墨长鸣缓缓转过头，只见程媛媛认真地开口：“老公，别太悲观，也许爷爷的身体只是出现了一些情况，还没到最坏的程度。”
“但愿吧。”
程媛媛说：“我现在换衣服，我们一起去看爷爷。”
程媛媛没有墨迹，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她从沐浴间里出来，墨长鸣坐在床边发呆，他的背影透着慌乱和举手无措。
程媛媛走过去，墨长鸣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一样抱住程媛媛的腰肢：“我不希望爷爷离开，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他的健康。”
程媛媛轻轻拍抚着墨长鸣的后背：“爷爷若是知道你的心意一定会很开心的，但……”
“比起遭受病魔的痛苦，我相信爷爷更想和奶奶团聚。”
程媛媛没有说的是，墨家未来的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与其让墨老亲眼看着墨家分崩离析，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至少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家庭是幸福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