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在世的时候,墨夫人没少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现在墨老离世,她连样子都懒得做,每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墨成雄虽然做做样子,但每天更多的时间都在跟前来吊唁的人寒暄。
程媛媛和宫璃两个人一个怀孕,一个没有结婚,陪了墨老一上午便离开了。
宫璃想留下来陪墨思霈被他拒绝了。
有墨成雄这个定时炸弹在,墨思霈根本不放心宫璃在这里。
他抚摸着宫璃轻软的发丝,宠溺地说:“我知道你想陪陪他老人家,但我相信比起陪伴,他更希望你健康安好。”
宫璃的命就是墨思霈的命。
她若是出现点差池,墨思霈今后也要活在昏天暗地里。
宫璃看到男人眸底深处的担忧,没有再说什么,她跟父母一起离开。
宫尧看得出墨宅气氛不一般,他拍了拍墨思霈的肩膀:“思霈,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宫家这样庞大的家族,私下里也有自己的力量。
墨思霈是他未来的女婿,更是女儿爱的人,宫尧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发生危险事故。
墨思霈嗯了一声:“我目前还能应付当下的局面,若有需要伯父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
墨思霈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宫尧并不担心他会强撑,带宫璃离开了。
墨思霈回到灵堂,墨长鸣跪坐在墨老的冰棺前,脸上的伤心难过不似作假。
自从墨老离开之后,墨长鸣和他一起没日没夜地守在这里,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憔悴。
墨思霈抿了抿薄唇,关心地开口:“我在这里守着爷爷,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墨长鸣摇摇头:“我不累。”
“爷爷已经死了,你就算是守得再久,他也看不见你的孝心,别把自己累垮,让程媛媛没有丈夫,你的孩子没有父亲,赶紧回房间睡一觉吧。”
墨长鸣深深地看了墨思霈一眼:“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别想太多。”
墨思霈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墨长鸣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
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也没有勉强自己。
“我先回房间休息,等我睡醒了来替你,毕竟你这段时间也没有怎么休息过。”
墨思霈没有回应墨长鸣,却也没有拒绝。
等他离开之后,墨思霈定定地看着灵堂挂着的遗像。
爷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墨成雄。
但墨长鸣若是能够向善,我可以放过他和他的妻子。
杀害他父亲的人是墨成雄,冤有头债有主,墨思霈不会牵连无辜之人,哪怕墨长鸣曾经是个混蛋。
……
墨老下葬那天,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少人都来送墨老最后一程。
墨思霈和宫璃站在最前面,两个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很是沉重。
墨爷爷真的离开了。
来送行的人大多数是冲着墨思霈来的。
众人放下菊花,给了墨思霈一个拥抱之后离开。
很快,墓园只剩下墨思霈和墨成雄几个人以及律师郭凯。
墨成雄看向郭凯,迫不及待地开口:“郭律师,你之前说等到我父亲下葬才肯公布遗嘱内容,现在可以公布了吗?”
墨成雄早就想知道内容,偏偏郭凯一直卖关子,现在葬礼结束,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当然。”
郭凯拎起身侧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正是墨老的遗嘱。
郭凯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根据墨老先生临终前的嘱托,他将自己的遗产分为了三份,一份是给墨成雄先生,一份给墨思霈先生,还有一份则是交由基金会委托管理,留给后辈使用。”
墨成雄危险地眯起眼睛。
他很想知道老爷子留给自己和墨思霈的分别是什么。
郭凯也没有卖关子,不急不缓地说:“墨老名下所有墨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转让到墨成雄先生名下,墨氏由他全权管理。”
墨成雄迟迟不见下文,拧眉:“没有了?”
郭凯说:“墨老先生生前把自己所有的资产都变为现金卖存进了基金会,唯一的一套墨宅转让到墨思霈先生名下,归他个人所有。”
这个结果在墨长鸣意料之中,他未有过多的神情变化。
“这不可能!”
墨成雄立刻反驳,不相信墨老竟然把墨宅给了墨思霈,这是他最想要的家产。
他的神情有些狰狞:“你一定是在骗我,要么就是你私自改了我父亲的遗嘱。”
郭凯面不改色地应对墨成雄的污蔑。
“墨老签署这份遗嘱协议的时候,除了我之外,还有基金会的人在场,墨成雄先生若是怀疑,完全可以去找他们查证,而且早在墨老病倒之前,他就已经把墨宅转到了墨思霈先生名下,你可以去房管局查更名时间。”
墨老早就已经把墨宅给墨思霈了,而不是等到他病危才给。
这个认知让墨成雄难以接受。
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父亲把最值钱的墨宅给了墨思霈。
他恶狠狠地盯着墨思霈:“是你蛊惑爸爸的,一定是!”
不然他怎么可能把墨宅给墨思霈呢?
墨思霈望着疯疯癫癫的墨成雄,黑眸中闪烁着讥讽:“墨成雄,在你接手墨氏之前,它的价值可是五六套墨宅。”
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切,现在又看上了墨老的宅院,反过头来污蔑他。
墨成雄不愿意承认,他疯狂地说:“墨思霈,墨宅应该是留给下一代的,你就算想要墨宅,也得等我死了再说。”
“你若是那么想住在墨宅,那你可以随便住,但墨宅的所有权,我不会给任何人。”
墨成雄就算住进墨宅,也不会住太久,毕竟他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但墨思霈绝对不允许他把墨宅抵押出去还他的外债。
墨成雄危险地眯起眼睛:“墨思霈,你要跟我对着干吗?”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你太贪心了。”
墨成雄理所应当地说:“那本来就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