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陶思远很少逛商场，他不知道几点关门。
夏文悦问：“学长是不是很希望我的店开不下去呢？”
陶思远立刻解释：“悦悦，我没有这个意思。”
“可你张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店是不是不行，不是唱衰是什么？”
夏文悦说出了他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堪。
陶思远神色一滞，俊脸有些挂不住，“悦悦。”
最亲近的人不相信自己的成功，夏文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有兴致再整理订单，看向店员：“小琴，今天的订单麻烦你整理了，我先下班了。”
小琴看得出夏文悦的情绪不对劲儿，连忙点头：“悦悦姐，你放心吧，我会整理好，把订单发给设计师的。”
“辛苦了。”
夏文悦没有理会陶思远的目光，去换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她挎着包包离开，陶思远忙不迭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夏文悦身后，想着怎么开口。
走出商场，夏文悦无视停靠在一边的自行车，去路边打车，陶思远紧张地开口：“悦悦，你吃晚饭了吗？”
夏文悦忙了一天，就连午饭都是随便吃的，更别提晚饭了。
然而她现在一点都不饿。
陶思远猜出夏文悦的想法，拽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上自己的自行车。
夏文悦不配合，陶思远强硬地开口：“悦悦，不要闹，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不然对胃不好。”
陶思远骑着单车载夏文悦去了一家粥店。
这家粥店虽然很简单，但里面的布置却很温馨，陶思远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碗八宝粥。
他坐在夏文悦对面，看着那张面容紧绷的小脸，抿了抿唇：“悦悦，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希望你成功呢？”
“我没感觉出你的希望。”
“我不是不希望，而是从小的生长环境和经历让我对任何事情都不抱期待，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那么问你，但这不代表着我希望你的店倒闭。”
夏文悦定定睨着陶思远：“真的吗？”
陶思远立刻举起手指，做出发誓状：“真的，我对悦悦不敢有半分隐瞒，请你相信我。”
夏文悦看了他半晌，突然就释怀了：“从开业当天的状态来看，我的店能够持续稳定地经营下去。”
“太好了。”
陶思远真的为夏文悦开心。
夏文悦见陶思远发自内心，最后一丝不高兴也释怀了。
……
夏季山在夏文悦的工作室呆了很久，直到公司打来电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可想到开业当天的火爆，他由衷为女儿感到开心，回家的时候还带着灿烂笑容。
夏母狐疑地看着他的笑容：“老公，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夏季山看了一眼妻子，她们母子看不得悦悦好，他并不想把夏文悦工作室业绩不错的事情告诉她们。
他抿了抿唇，沉声道：“没有好事发生，我就不能笑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母解释道：“你自从出院就一直愁眉不展，如今露出开怀笑容肯定是有好事发生。”
“没有。”
夏母识趣地没有再问，但也不相信夏季山的话。
很快，夏晴回来了。
她穿了一件露肚脐的小吊带和超短热裤，脸上化着浓妆，一看就是从夜店回来的。
夏季山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眉眼间流露出几分不悦。
“又去夜店了？”
夏晴没去洗手，直接坐在饭桌前，“没有去夜店，朋友过生日，我帮她庆生去了。”
夏季山嗯了一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生气了。
夏母拍了拍夏晴的后背，示意她收敛一点。
夏晴无趣地瘪了瘪唇瓣，伸出手：“爸爸，我这个月生活费花完了，你给我打点吧。”
夏季山拧眉：“一个星期之前，我不是刚给你打了五十万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五十万根本经不住花，我随便买了点东西就花完了。”
五十万还经不住花？
夏季山被这句话气得胸口发闷，他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晴晴，你已经毕业，是成年人，应该自食其力，而不是像孩子一样继续跟爸爸伸手要钱。”
夏晴嘿嘿一笑，抱着夏季山的手臂撒娇：“我知道我是成年人，但我还是爸爸的乖女儿。”
她振振有词地说：“再者说，我刚回国没多久，得熟悉熟悉海城再去工作吧？”
夏季山见她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气得脑仁嗡嗡作响：“你什么时候能跟你姐姐学学？”
夏文悦成年之后就不再索要生活费了。
哪怕他主动给，她都会拒绝。
尽管如此，夏季山还是把生活费打进她的卡里。
而她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在医学上有了成就，如今还凭借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
再看看夏晴，夏季山有些恨铁不成钢。
夏晴听到夏文悦的名字，顿时就恼了，她懒得伪装小绵羊，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爸爸，我永远都不可能跟夏文悦学习，你要是嫌弃我这个女儿，就把她接回家疼着宠着吧。”
夏母生气：“晴晴，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夏晴倔强的抬着小脸：“妈妈，你还看不出来吗？从我回国之后，爸爸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他现在喜欢的女儿是夏文悦不是我。”
“爸爸，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
夏晴转身就走。
夏季山看着她的背影，气得不打一处来，心脏也跟着疼，疼得他快要直不起腰来。
夏母见状，忙不迭上前关心：“老夏，你没事吧？”
夏季山疼得快说不出来话：“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夏母忍不住为女儿辩解：“晴晴只是不想跟悦悦比较而已，你别老戳她的痛处。”
“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独立呢？”
“我会慢慢教她的。”
夏晴这个年纪还没有学会独立，以后能学会吗？
夏季山并不抱希望，他摆摆手：“送我回房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