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和隶儿在里面呢?他们都说想见你,你跟我们一起进去聊聊吧,打水的事情又不慌。”古悦微微的一笑,已经带头往厅堂里走去了。
阿宁看了赫连宇一眼,赫连宇微微的一点头知道他也认同了,这才敢一起走进去。
进去的时候,凤儿的嘴里正衔着一块桃子,并没有用手拿,三分之一的桃子都露在嘴巴外面,慢慢的嚼着,慢慢的往里面吸着,吃相十分的俏皮。
可是当她看见门口的阿宁走进来的时候,嘴里的桃子突然间就掉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惊住了。
阿宁看见凤儿,也怔住了,脚下的步子都迈不开了,自从四年多前的一别,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凤儿。
良久,凤儿才醒悟过来一样,腾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阿宁的面前,笑道:“宁叔,还记得凤儿吗?每次来都没有见到宁叔,这次真的见到了,好像还挺不容易的。”
阿宁的嘴唇轻轻的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极力的在控制的情绪。
倒是赫连隶又说了一句,“宁叔,你的头上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你就要去看大夫了。”
他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头,“没事……就是今天上山打猎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树枝挂了一下,皮外伤……皮外伤而已,不用看大夫的……”
“宁叔,你小心一点嘛,哪怕是小伤,也会流血的,而且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说不定还会感染的,不知道慈云寺里有没有大夫,如果有大夫的话,你还是找大夫看一下。”
凤儿很关心的说道,目光一直在阿宁的脸上扫过,这一张脸有了很多的沧桑,不过,和记忆中宁叔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宁叔的情绪更加控制不住了,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宁叔已经敷过药了,谢谢郡主的关心,今天能够看见郡主,我真的是很开心,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能够和郡主离的这么近……”
凤儿根本就没有听懂他的话,微微的一笑,“宁叔,以前我每年都会过来看额娘的,就是没有见过你,你想见我还不容易吗?我看呐,根本就是宁叔不想见我,躲着我才对……”
“我怎么会躲着……郡主……”阿宁赶紧低下头去,他怕自己再看着凤儿会忍不住的失声痛哭。
“宁叔,我并没有怪你,我二娘说了,就是因为宁叔太疼凤儿了,所以才不敢跟凤儿见面,怕分开之后更加想念凤儿,可是今天宁叔肯来见凤儿了,是不是以后每次我过来都可以见到宁叔了?”记忆哗的一下子就流入了凤儿的脑海里,往日宁叔如何的疼她,一幕幕的都开始回放,一种感激,亲切的感觉顿时充盈着她的内心。
笑着笑着,她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阿宁点着头,“是我想明白了,以前是我错了,如果惦记郡主,就应该和郡主常常见面才对,而不是选择逃避,以后,如果我想郡主了,就会去王府看望郡主的……”
“这样才对嘛,阿宁本来就是辰王府的一份子,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还有凤儿,你不要哭鼻子了,看见你宁叔就想撒娇啊,你现在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古悦打趣的说道。
他们父女的关系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公开,可是只要他们经常在一起,感情好,又何必要去在乎这些虚名呢?
对阿宁来说,能够被凤儿叫一声宁叔,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凤儿立即将眼泪一抹,“反正今天已经见到宁叔了,宁叔也答应我,改日会去王府看我的,如果宁叔不去,就是骗人,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宁叔保证不会骗郡主的……”阿宁的声音也哽咽着。
“好了,现在皆大欢喜,你们刚刚聊到哪里了,接着聊……”
慕容宛如微微的一笑,眼睛里也闪动着泪光,只有她最清楚阿宁有多么的想念凤儿,现在,大家都能够释怀过往,可不是已经容易的事情,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古悦了。
慕容宛如对这个取代自己位子的女人是一点点的怨恨都没有,而是满心的赞叹和喜欢。
“刚刚就在聊凤儿小时候的事情呢,阿宁来的正好,凤儿小时候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吧……”
接下来,大家就高高兴兴的聊了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之后,赫连隶朝着苏沫沫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趁着大家不注意留了出去。
接着,就一起漫步在山间的小路上。
苏沫沫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轻的拍打着路边的小草玩,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说,我就回去了。”感觉到赫连隶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徘徊,这才忍不住问道。
“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出来了吗?一大屋子人,又不在乎我们两个人,这里风景秀丽,散散步也比在屋里有情趣。”赫连隶看着苏沫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哈哈,他的疯婆子又回来了。
“你是一只呆头鹅,知道什么叫情趣吗?”苏沫沫白了他一样,突然间拿起手里的树枝向赫连隶用力的抽过去。
可是赫连隶反应也不慢,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抓到了那根树枝,用力的一拽,就把苏沫沫拽到怀里了,“怎么?想谋杀亲夫吗?”
那双明澈的眼睛里尽是邪魅的亮光,苏沫沫那张清丽的面容也映照在他的瞳眸里。
苏沫沫啐了他一口,“我呸,你不过是一只呆头鹅而已,与姑奶奶有什么关系?”然后用胳膊肘朝着赫连隶的小腹顶过去,赫连隶只得赶紧松开她。
很大声的说道:“我们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久,你出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如果我动作慢一点的话,说不定就死在你的手里了。”
听到她的抱怨,苏沫沫红唇轻勾,“如果你这么没有用的话,姑奶奶为何要你?”
赫连隶一听,不怒反而笑,“沫沫,你刚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苏沫沫一愣,这才明白是自己说漏了嘴,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也是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这一刻,她已经明白,除了赫连隶,自己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