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头疼的看着这货脸上的疤。
想了想还是引了几滴灵泉水到他脸上,一边默念着禁术密语,淡黄『色』的血『液』尽数凝固,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刚解开绳子,洛思就扑到了千晚怀里。
尾鳍转化成双腿之后,之前憋着的害怕都拼命涌了出来,“姑姑,呜呜呜……好可怕啊……我错了,差点以为见不到姑姑了……呜呜呜……”
只是鲛人的眼泪一向珍贵,只会为了此生挚爱所流,洛思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千晚嘴角抽了抽。
非常不习惯这种亲昵的姿势,但是洛思抱的死紧根本推不开,某神只好僵硬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冷着脸安抚了两句,“行了,没事了。”
洛思抱的更紧,可怜兮兮的眨巴着一双『奶』狗眼。
“姑姑我脚好疼。”
“你用的是临时秘法,”千晚无奈的看着这货,“疼是肯定的,而且还要疼上四五天。”
他也知道会疼七天,洛思耷拉着脑袋,整条鱼沮丧的挂在千晚身上。
千晚拿出一条项链,趁机推开洛思,“这是鲛珠,你戴上。”
莹白『色』的鲛珠在月『色』下光泽更甚,洛思好奇的看着它。
接过来戴在脖子上,在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腿上的疼痛感瞬间消弭,只剩下一点点酥麻感。
“不疼了……”
洛思惊奇的瞪大眼睛。
“嗯。”
鲛珠可是个好东西。
擅隐且护主,可遮蔽洛思身上的气味,还可减轻秘法转化后的疼痛。
洛思兴奋的跺了跺脚,这是第一次,他真的感受到双腿的存在,又扑到千晚怀里撒着欢儿,“姑姑,姑姑!”
千晚:“……”
姑『奶』『奶』眼下真的想拍飞这二傻。
月老急忙甩出尔康手:……神姬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你们在干什么?!”
花园外传来一声质问。
听出这声音属于谁,洛思手上的动作一僵,慢慢站直身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看了过去。
沈峪看见洛思亲昵的抱着一个女人,只觉怒火中烧。
千晚冷睨过去。
那人轮廓硬朗,身形欣长挺拔,烟灰『色』西装极其熨帖,健美的腰身掩藏衬衫下,在夜『色』里显得尤其冷峻。
……噢。
这就是原主命簿里写的洛思的老相好,让洛千晚和洛思彻底反目的罪魁祸首是吧。
千晚挑眉,懒得理会沈峪的质问,不经意扫见藏在花园外的另一道身影。
沈子骞站了很久,比沈峪来的还要更久。
冷淡的眼神轻飘飘的递了过去,不带任何情绪,或者是刻意隐藏,薄唇微动,末了从唇缝里传出一句自嘲,“呵……”
失望。
千晚似乎读懂了他想要传递的讯息。
突然有些头疼。
沈峪动作更加直接,大步走了过来把洛思揽到怀里,眯着眼,满含威胁和戒备的看着她。
千晚抿唇,差点被这蠢货的动作气笑了,双手环胸,冷声开口,“沈峪?”
刚才夜『色』暗淡,走得近了,沈峪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自觉缓缓的深吸一口气。
深海妖姬。
四个字径直扎入脑海。
如果说洛思的美,像是雨水净润过的森林,明净清朗,带着一种天真懵懂的少年气,让人自觉放下心防,以真心交付。
那么她的美,就像是万里荒漠里那一小片绿洲。
纯粹但不浅薄,艳绝而不自知,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仿佛浑然天成,飘渺得不像俗世之人,蓝眸里的巍然寒意像是天光倒映的冰湖,让人甘愿臣服。
只是她身上萦绕着森然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种……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