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媛眼眸一瞪,没好气地道:“难道不是吗?”
陈狼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担忧地道:“我只担心将来太师要杀我,我们之间该如何是好?”
董媛不解地问道:“你是爹爹器重的大将,爹爹怎么会杀你呢?”
陈狼苦笑了一下,望向窗外,喃喃道:“世事难料!有句老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如今我虽然得太师器重,却说不定什么时候太师就会因为谗言要杀我!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太多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董媛紧皱起眉头,也不禁担忧起来。随即斩钉截铁地道:“如果爹爹要杀大哥,我便和大哥一起去死!”
陈狼心头一震,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不禁伸手过去将董媛搂进怀中,心里充满了为难。
董媛想起一件事情,抬起头来道;“对了,吕布的妻子严氏和女儿来了,说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陈狼道:“让她们进来吧。”董媛点了点头,出去了。片刻之后就领着严氏和吕玲绮进来了。严氏一身淡紫『色』束腰长裙,秀发好似瀑布一般披在脑后,竟然比之初见时更加艳丽动人;而吕玲绮则换上了女装,少了初见时的肃杀凌厉而透出一股子清丽脱俗的韵味来,与严氏面貌有几分相像,不过两人之间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严氏看见陈狼,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盈盈拜道:“见过大将军!”
陈狼笑道:“我们之间也不算是外人,不必这么多礼!别站着,坐下说话吧。”
严氏娇颜微微一红,和女儿在距离床边最近的位置上跪坐下来。严氏看了一眼陈狼,感激无已地道:“若非将军,我只怕……”说到这里,严氏的脸上流『露』出后怕之『色』来。一旁的吕玲绮眼眸中也流『露』出感激和敬佩的神情来。
陈狼笑道:“这不算什么,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严氏看了一眼陈狼,垂下头去,喃喃低语道:“此事对于将军不算什么,可对于我却是从未有过的震撼!”
陈狼没有听清楚,不禁问道:“夫人说什么?”
严氏回过神来,娇颜刷的一下绯红了,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的!”一旁的吕玲绮道:“我和母亲一直担心将军的伤势,如今看到将军无恙,总算是放心了。”
陈狼笑道:“总算是命大。”随即问道;“吕布将军现在长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吕玲绮道:“我和娘担心将军的伤势才留在洛阳的。如今见将军伤势已无碍了,便想最近启程前往长安。”陈狼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启程告诉我一声,我派人护送你们前往!”严氏微微鞠躬道;“多谢将军!”
陈狼看向严氏,一时间感到没什么话题了。严氏和吕玲绮也感到不知该说什么。严氏站起来微微鞠躬道:“我们就不打扰将军养伤了,告辞。”陈狼对董媛道:“媛媛,替我送送吕夫人和吕小姐。”董媛应了一声,带着严氏母女两个出去了。
陈狼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看见有许多仆役正在搬运大框小筐的物资,好像都是些肉食鸡蛋果蔬之类的东西,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仆役听到陈狼的问话,连忙停了下来,纷纷拜道:“拜见大将军!”
“不必多礼。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年长的仆役躬身道:“回禀大将军,大家正在搬运百姓们送来的物资呢!”
陈狼走到众人中间,只见众人搬运的大筐小筐里果然都是些猪肉牛肉果蔬鸡蛋,基本上都是吃的。陈狼问道:“这些是百姓送来的?”那年长的仆役道:“是的。全都是百姓送来的,现在门口还聚集了很多人呢!”陈狼问道:“谁让你们收下的?”那年长的仆役道:“是董小姐让收下的。”陈狼道:“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告诉乡亲们,就说他们的心意我都收下了,但是东西万万不能收!”众人面面相觑,应诺了一声,又扛着大框小筐出去了。
陈狼在后院里漫步着,走到湖泊边坐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仿若镜面一样的湖泊发呆,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只感到好像梦境一般。随即又感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仿佛梦境一场。两种感觉交织而来,让陈狼都弄不清楚究竟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真实的了。
一阵香风袭来,陈狼回过神来,看见董媛气鼓鼓地在身边坐了下来,笑问道:“是谁惹了董大小姐了?”
董媛瞪眼道:“是你!”
陈狼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啊?”
董媛没好气地问道:“大哥你为何让仆役们把百姓送来的东西又都送了回去?大哥为了他们差点把『性』命都搭上了,难道他们送些东西来还不应该吗?”
陈狼呵呵一笑,道:“你这么说话我真高兴!不过我可不想收他们的东西,他们本身都十分艰难,我可没法安心收下他们的礼物。”董媛白了陈狼一眼,没好气地道:“就大哥心好!”随即感叹了一声,道:“像大哥这么好的人,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陈狼握住了董媛的纤手,笑道:“别夸奖哥,哥其实不是好人!”董媛扑哧一笑,横了陈狼一眼。
陈狼见董媛这个样子竟然有十分动人的妩媚姿态,不禁食指大动,手掌『摸』上董媛的大腿,渴望地道:“大小姐,我们好久没有在床上好好聊一聊了!”董媛芳心『荡』漾娇颜通红,随即却一巴掌拍开了陈狼的手掌,没好气地道:“华佗先生交代的,这段时间你不可以行房!你可不许『乱』来!”陈狼伸出两根手指头坏笑道:“我就用手指解决!”董媛通红着娇颜气恼地道:“那也不行!”陈狼叹了口气,嘀咕道:“看来我这孤家寡人是做定了!”
董媛见陈狼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对不起他,就想答应了他。不过想到事关大哥的身体,最后还是忍住了。
陈狼想起当前的局势,问道:“有袁术袁绍军的消息吗?”
董媛摇头道;“还没有最新的消息。”
而差不多就在此同时,袁绍袁术那对烂兄烂弟的联军已经在距离汜水关十几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袁术有些担忧地对袁术道:“兄长,刚刚得到消息,那陈狼已经活了过来了!”
袁绍皱起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你不是说你的线人传来消息,那陈狼死定了吗?怎么又活了?”袁术郁闷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老天竟然眷顾这种贼子!”
袁绍哼了一声,问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袁术嘀咕道:“那陈狼凶狠如虎,手下官兵尽是虎狼之辈,他若死了,倒可趁『乱』攻取洛阳,然而他现在竟然活过来了,我们恐怕是捡不到丝毫便宜了!”袁绍气恼地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大军劳而无功,空自为天下人耻笑!”袁术郁闷地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随即道:“兄长你说怎么办吧?我听兄长的!”
袁绍在听到陈狼安然无恙的消息之后,便已经失去了继续进军的雄心和勇气,然而就这样退走的话,他又感觉面子无光,因此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没好气地对袁术道:“你先回去,此事我还要考虑考虑。”袁术不知该怎么办好,朝袁绍拱了拱手,离开了袁绍的大帐。
袁术一离开,袁绍便赶紧问身边的谋士田丰:“先生以为我们该当如何?”
田丰语带讥讽地道:“在下早就劝过主公,情况不明不可贸然西来,可是主公就是不听!这才有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
袁绍又是郁闷又是气恼,不过为了表示自己胸襟广阔却也没有呵斥田丰,而是转头看向许攸,问道:“许攸先生有何高见?”许攸瞥了一眼兀自冷笑的田丰,朝袁绍一拜,指责道:“田丰不好好为主公排忧解难却言辞讥讽,实在可恶!”袁绍本来已经压下了对田丰的气恼的,然而一听这话,这分气恼又不禁涌上心头,不过依旧没有说什么。田丰冷眼瞥了许攸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个小人,就只会搬弄是非!主公问你对策,你却来说我的不是!”许攸当即反唇相讥。两个谋士便你一言我一语恶言相向,斗得不亦乐乎。
袁绍见两人如此,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又是郁闷,又是气恼。最终终于忍不住喝道:“够了!”
正斗得不亦乐乎的田丰和许攸不禁心头一凛,停止了争吵。
袁绍没好气地道:“你们就说说我该怎么办?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
许攸立刻道:“主公,当前这种情况,若继续进军只能是得不偿失,明公所不为,应当即刻返回冀州。”田丰也是这种想法,不过他耻于和许攸说同样的话,因此没有作声。
袁绍看向田丰,见田丰没有反对,皱眉道:“就这样走了,我岂不是要为天下人耻笑?”
许攸道:“主公多虑了。这不过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天下人就是要嘲笑也是嘲笑十八路诸侯。其实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十八路诸侯虽然无功,但却都是敢于担当国难的忠臣义士!主公为十八路诸侯之首,不仅不会被人耻笑,而且还将获得无比崇高的威望照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