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邯郸岌岌可危,秦军又突破石邑直接威胁到冀州!袁尚慌得不行,急声道:“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
审配抱拳道:“主公,属下有一计!”
袁尚闻言,不由得升起希冀的感觉来,急忙道:“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审配道:“我军在邯郸有十几万兵马,曹军虽然倾巢而出,然而在短时间内却难以攻破。不如我们便将计就计,主公就率领大军大张旗鼓回援,而令二公子率回下幽州军去抄袭兖州,曹军必然急忙回援,主公便在半路截击曹『操』,定可大获全胜一举扭转局势!”
袁尚大喜,当即拿出一支令箭交给一名传令官,令其立刻去袁熙的大帐传令。
不久之后,派去传令的人匆匆回来了,双手捧着令箭回禀袁尚道“主公,袁熙公子不肯接令!”
袁尚吃了一惊,随即大怒,喝道:“他竟敢违抗军令!”
审配问道:“袁熙公子为何不肯接令!”
传令官道:“袁熙公子说辽东公孙度有异动,准备率军返回幽州,因此不能接令,还要属下代为向主公致歉!”
袁尚怒喝道:“致什么歉!他竟敢违抗我的命令,奉命就是叛逆!”
审配连忙劝道:“主公息怒!如今我们内忧外患,可不能与袁熙公子反目啊!”袁尚怒吼道:“没有他我照样能对付曹『操』!!”随即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审配待袁尚情绪平复了一些才劝道:“主公,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们决不可对袁熙公子如何,否则后果难料。待属下前往劝说袁熙公子,若能成功最好,若不能成功的话,”审配皱眉顿了顿,随即道:“若不能成功的话,就只能折返冀州和邯郸,据地坚守了!”袁尚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审配便匆匆去了。
袁尚在大帐内焦急地等候着,只感到度日如年。大越一个时辰之后,审配终于回来了。袁尚满怀希冀地看向审配,却见审配眉头紧皱神情沮丧的模样,立刻就知道审配的劝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不禁气愤地骂道:“他也不配当父亲的儿子!等我渡过了这场危机,定要找他好好算这笔账!”
审配抱拳道:“主公,为今之计就只有撤退这一途了!”袁尚皱眉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视线转到冀州西边。
陈狼率领六万大军突然越过乐平附近的长城,本打算出其不意一举全歼屯兵于石邑附近的鞠义所部五万兵马。然而那鞠义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将,早就布置了大量的暗哨,当秦军一展开行动,鞠义便立刻知道了,却不迎战秦军,果断放弃了石邑,全军后退。秦军虽然兵不血刃占领了石邑小城,却没能按计划消灭调鞠义所部主力。
鞠义退到桑木河东岸结阵以待,而陈狼率领的秦军步骑则来到了桑木河的西岸。双方兵马隔河相望,将士们挑战的呐喊声一浪接着一浪。桑木河河流不宽,但河水很深且水流湍急并不能泅渡,河面上架着一座木桥,这便是唯一可以通过的道路了。
陈狼望着桥对面严阵以待鼓噪呐喊的鞠义军,笑道:“有意思,我以为鞠义会烧掉木桥,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烧掉木桥,反而列阵于东岸向我军挑战。”
庞统道:“鞠义算得上是一代名将,当日界桥一战打破公孙瓒军奠定了袁绍胜利的基础。今日鞠义只怕是想估计重施啊!”随即指了指对岸两边不远处的密林,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鞠义定然在那两侧密林中埋伏了弓弩手,只等我军过河便以劲箭狙『射』,待我军阵脚一『乱』,便大举反攻。”
陈狼点了点头。
庞统朝陈狼抱拳道:“主公,可以悍将率精骑冲阵,然后……”庞统把他的谋划仔细说了一遍。
陈狼微微一笑,冲典韦喝道:“恶来,你帅一拜獠牙过河冲阵!”典韦大声应诺,举起铁戟冲手下獠牙嚎叫道:“跟我来!”随即便领着手下一百獠牙奔出军阵。鞠义眼见秦军动了,不禁眼睛一亮,然而当他看到对方仅有百骑冲来之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眼见百名秦军战骑如同猛虎一般涌过木桥直朝鞠义军阵杀来!鞠义估计这只是敌军前队,令埋伏于树林中的弓弩手不可妄动,只令战阵步兵严防失守。
秦军战骑奔腾咆哮,好似一百头猛虎一般凶猛地撞击在鞠义军的防线之上,好似惊涛拍岸,气势惊天!原本显得十分坚固的鞠义军防线瞬间便土崩瓦解被秦军战骑冲得七零八落了!秦军战骑破阵而入,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勇不可当,铁蹄践踏,大刀飞舞,直杀得鞠义军东倒西歪尸积血飞,一时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鞠义大惊,急令众军变阵,同时率领回下亲军战骑迎上秦军战骑,千军万马之中,双方战骑一场恶战,交锋短促而猛烈,鞠义差点被典韦阵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鞠义手下的亲兵战骑便死伤惨重了!鞠义抵敌不住,迅速退却下去,然而这时,鞠义麾下的步军已经变阵完毕,已经由先前的大方阵,变成了多个较小的圆阵了。每个圆阵都以盾牌长枪作为外围圆护,便好似一个个巨大的刺猬一般。
典韦率领战骑从敌军中间穿凿而过,随即勒转马头又冲入敌阵,典韦挥舞一对大铁戟如同呼呼旋转的风车不断砸在圆阵盾牌之上,砰砰大响声中,盾牌爆碎,人体飞出,坚固的防御阵型硬是被典韦给砸出了缺口来!獠牙战骑随即嚎叫着从缺口出奔涌而入马踏刀砍把圆阵撞了个七零八落,一百名骑兵好似一百头猛虎,杀入敌群血肉横飞!
鞠义急忙指挥麾下官兵支援遭到猛攻的圆阵,同时喝令众官兵变阵。
典韦率领的獠牙不断猛攻,东冲西突,如虎如狼勇不可当;而鞠义却也有过人之处,指挥麾下将士不断变阵应对,典韦他们虽然勇不可当,但始终不能真正冲垮鞠义军。
就在双方兵马鏖战不休的当口,秦军的号角突然大响起来。
鞠义吃了一惊,连忙朝对面看去,赫然看见数千秦军战骑在一名黑脸钢须气势凶悍的大将的率领涌过河来。
鞠义急令埋伏的弓弩手放箭。然而两侧的树林中却根本没有飞出箭矢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张飞率领骑兵发起猛攻之前,两支数千人的步军已经利用战车渡过了桑木河,对两侧的森林发起了进攻,埋伏于两侧树林中的鞠义军猝不及防陷入混战,自顾不暇哪里能够来支援鞠义这边啊。看到这里,有些朋友可能会感到奇怪,秦军的铁甲战车如何能够渡河?呵呵,其实不能说是战车渡河,应该是从战车上拆下的木板组装成木筏载运着数千步军渡过了桑木河。秦军战车可不仅仅只是战场破阵的强大力量,其上的木板都是可以拆卸下来仍以组装的,或者可在野地上组装成一道道临时城墙,或者可以相互拼接组成木筏载运官兵渡河。鞠义没有料到秦军有这一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鞠义安排的杀手锏归于无用,张飞的数千战骑狂呼呐喊着撞入已经被典韦冲『乱』了阵脚的鞠义军中!只见铁蹄滚滚奔涌,刀枪漫天『乱』舞,鞠义军试图抵挡,却被连片冲到在血泊之中!鞠义军阵脚更『乱』了,不过却在鞠义的指挥下苦苦支撑舍命拼杀!这时,秦军主力部队也开始渡河了!
鞠义眼见战局不利,当机立断,亲率一部拼死断后,而令其他兵马立刻退入常山。秦军狂冲猛杀,鞠义军且战且退。当日落西斜的时候,鞠义军终于退入了常山城中,关上了城门。这一路上尸横遍地,鞠义军可谓损失惨重。
陈狼率军来到城墙下,望着城门楼上随风飘扬的‘鞠’字战旗,不禁感慨道:“好个鞠义,不愧是当时名将!此种情况之下居然还退得下来!”
庞统笑道:“主公喜欢这个鞠义?”
陈狼笑道:“如此人才谁不喜欢!”
当天夜里,鞠义在城墙上往来巡视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在墙垛边,看着城外灯火通明的秦军营地,不由得忧心忡忡。
鞠义的大部分兵马退入了常山,然而有一部分来不及逃入城中的则绕过了常山逃去几十里外的冀州。
这些溃兵的到来,令冀州的市民百姓得知秦军已杀到不远鞠义兵败的消息。整个冀州登时人心惶惶起来。一些人家闭门不出,一些人家则逃出城外想要去山中躲一躲,在这些惶惧不安的人群中还有袁熙未过门的媳『妇』甄氏。
甄氏和父母在家中听到秦军已经来到附近的消息,慌得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匆匆来到,禀报道:“小姐,夫人,老爷,袁熙公子令属下特地来接诸位前往幽州的!请你们快快收拾一下,这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