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悬了一下,不过很显然外部的冲击力不够,光柱只是晃了晃便重新稳定了下来,托着他们一行人继续往上升。
然而就在众人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漠皇的尸身出手了,只见她手持长枪,朝着光柱重重一捅,众人身处光柱内部,无法感受到这一击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威力,但是他们都清楚的看到光柱剧烈摇晃了起来,幅度比起刚才那两头骷髅龙撞击要剧烈得多,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漠皇尸身面无表情,似乎也觉得这样还不够,她的身躯忽然开始节节暴涨,高达百丈,手中的兵刃也随之变长,犹如一根刺破苍穹的神枪,通体神光灿灿,犹如一尊真正的神明降世,手持神枪朝着光柱再次刺下,这一枪即便隔着光柱,众人仍旧有种大难临头的窒息感,大脑一片空白。
“呯!!”
一声巨响传出,光柱摇晃的幅度再次增强,这回就连身处其中的众人也感受到了影响,那股托着他们不断向上的力量变弱了许多,直观的表现就是往上飞的速度变慢,头顶的那个通道口子也窄了一圈!
白沐凡看得心惊不已,这等威势虽不及当年漠皇本尊,但也相差不远了,为了打造这具以假乱真的尸首镇守在此,漠皇绝对耗费了不少功夫,其实力绝对不是普通的神境!
他敢断言,如果没有这个祭天仪式的光柱保护,里面再加上刚才“原初血月”催动的道纹力量融入,否则让他们这些人直面这具漠皇尸身,哪怕队伍里有数名神门境高手守护,也会被一个照面部灭杀得干净,差距太大了,恐怕寻常神境强者来了也是白搭!
漠皇尸身动作不停,一枪又一枪的不断落下,每一枪几乎都倾尽力,震得光柱晃动个不停,让人忍不住怀疑下一秒就会被捅穿,一颗心高高悬了起来。
而且受到影响,他们上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众人不禁心中焦急万分,想要主动加速扑进上方那个通道里,可是刚一动弹,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阻力,让他们无法随意移动!
这股阻力,有一半来自于光柱本身,这祭天仪式毕竟是过了上万年才完成,这中间时间太久,祭坛也受到了一些损坏,并不完,而且原本这条通道就只是用来运送祭品的,他们这么多人站在里面,自然会显得“拥堵”,想要快点走也快不起来,此刻没有在漠皇尸身的攻击下立即粉碎,已经说明这个仪式和祭坛的质量够高了。
至于另一半阻力,便是来自于漠皇尸身这一外部的压力了。倘若让漠皇尸身这么攻击下去,众人十分怀疑不用等到自己等人进入那条通道,就会先一步魂魄去冥府报道了。
然而他们现在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那个漠皇尸身不断攻击光柱,光柱晃动得越来越剧烈,并且开始时隐时现,光芒似乎都变弱了许多,就连头顶原本彻底压制下去的那轮血月,也有重新浮现出来的迹象,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别说是离开这个世界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道光柱都是问题!
就在众人心头都不免有些绝望了的时候,忽然,头顶那轮血月再次浮现,不过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回出现的血月并非实体,而像是一轮虚幻的影子,而且貌似不是主动浮现,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拉出来的。
紧接着,在光柱中众人震惊的注视下,血月的虚影被一股磅礴而可怖的力量撕裂,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漆黑的口子,而一艘无比庞大的巨舟从那道漆黑裂缝背后缓缓驶来!
巨舟的前端,站立着一尊伟岸的女性神人,那神人手持神刀,面色悲伤的望着底下这座破灭的大漠城,最后视线扫过祭坛和光柱,最终定格在了漠皇尸身身上,眼神出现了动摇,猛地又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闭上眼眸仔细感应了一番,片刻后再次睁眼,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露出震惊、迷茫、愤怒等种种复杂的神色来。
这名驾驶巨舟赶来的女性神人,正是大漠国将领光玉,也是古船上仅存的最后一个罪民!
在她身上背负着巨大的秘密,不过为了保守秘密,她一直刻意隐藏踪迹,在自责和内疚等各种情绪的折磨之下,几乎是半疯了,不过此番由于感受到了手里那枚属于禹将军的令牌号召,理智这才罕见的回归了。
其实这也是和洛老破坏了大夏的那个仪式有关,那个仪式带来的后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使得让历史回光中禹将军的令牌,能与现实中的真实令牌产生交集,从而引来了古船上的光玉!
若是仪式完整,没有受到任何损坏,这个封闭的邪神之地本该不会有任何感应传出,更别说被光玉通过手里的将军令牌定位到了。
而那艘巨舟也是一个神物,可以撕裂空间进行长距离航行,因此才能在短短一日时间,便驾驶古船从魔界赶到了这片邪神世界!
光柱内,不少人也都认出了这艘巨舟,尤其是对于大夏的武者来说,更是无比熟悉,不禁感到大为惊讶,坠落魔界的那艘古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唯有少数人知道内情,比如说白沐凡,以及白若璃几女。他们在看到那艘巨舟以及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时,立即便认出了对方就是当初他们在离开古船时,遇到的那个最后一个罪民,那个疯女人,不过此刻这个疯女人一点也不疯,反而展现出了神明姿态,威风凛凛!
白沐凡联想得更多,他猜测,对方应该是通过什么手段感应到了这个世界,于是驾驶着古船直接前来这里,探究真相。
他不禁有些怜悯,大漠国灭国的真相,以及古船被剿灭到只剩下她这最后一人的真相有些太过于残酷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漠皇自己亲自主导的一出戏,在知道这一点之后,这个疯女人只怕彻底崩溃都有可能,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她自己坚守在古船上万年隐藏行踪,也变得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