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劫掠者
“这个新建的洞府最好家底丰厚一点,不要像上次一样,还值不回来回消耗的草灵砂。”
牛首山地界距离红盐坊市并不算远的某处山头上空,跐溜一声飚过一艘核舟。
核舟也是十界之中常见的飞行法宝,但小到可载一两人的“千里日行舟”,大到可以乘坐数十人的“亚星巴舟”,都是价格不菲,非筑基期以下的屌丝可想。
现在这艘核舟是“普桑核舟”,炼制灵材用的是点金桑结出的三花核,最多可乘坐五人,灵动力在一千八到两千,意思就是日行大概一千八到两千里。
在早些年这普桑核舟价格不菲,动则十八九万草灵砂,但近年来能够布置三花核法阵的炼器师越来越多,价格倒是降了下来,大约在八九万草灵砂左右。
但在牛首山地界这种连普通的符纸鸢飞行法器都不常见的地方,这样一艘核舟极具拉轰效果。
基本上御着这样一艘核舟在荒山野岭遇见几个初出茅庐的炼气期女修,就很有机会明月当空,舟震一番。
飚到全速还能领略一番速度与激情,高空漂移。
不过现在这条核舟上大喇喇谈话的五个男修都是基佬的模样,一个女修都没有。
这五个男修年纪相貌相差都很大,其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尖嘴猴腮,三缕山羊须分别是草绿、赤红、明黄,一张蜡黄老脸看上去足有五十余岁,面上两侧而后都有一条火红的纹身,只是大多数藏在法衣内,也不知道具体纹的是什么。
年纪最轻的一个看上去就是十八九岁的小受模样,细皮白肉,眉毛都细细的修了修,脸上的汗毛也绞得干净。
还有三人的面貌倒是很路人,一眼扫去绝对不会让人记忆深刻的那种。
这五名男修身上的法衣倒也是会在这种边远地带引起一阵轰动。
其中三人身穿的都是绿油油的法衣,法衣上不断有白色的骷髅华光在衣服丝线里爬进爬出,法衣上随机性的不断冒出一缕缕绿油油的冥火或是白色的尸气。
这是白骨冥火法衣,筑基期五品法衣。
另外两人身穿的法衣也是很少见的纳雨蟒皮法衣,灰白色的蟒皮法衣上,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每一颗水珠之中都隐隐荡漾着雨云。
这核舟上的五名无论是从神色还是行头都彰显着我不是屌丝的修士,从长到幼的诨名分别是听雨、帘霜、知白、闲鱼、睡秋。
这五人就是莫高福地打劫团的先头部队。
不过虽说是先头部队,这五个人唯一的忌惮也就是天钥圣女这尊金丹修士。
只要天钥圣女本尊不在这个新建的洞府里,那这个洞府还不是如同扒光了绑在面前的小女修,一切随意?
莫高福地替元法昆打工可不是一朝一夕。
整个莫高福地像他们这种没有记录在案的筑基期修士有一百零八名,凑足了天罡地煞之数。
像他们这种修士,领着宗门的月供,但万一出事,也是根本查不到莫高福地的头上。
至于劫掠的好处,他们是可以占莫高福地分配额的两成。
这两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全看收获。
从莫高福地所在飞到这里,普桑核舟大约要消耗五百草灵砂,回去又是五百。
这其中还不算打劫过程中消耗的法器。
十次劫掠之中,也总有两三次捞不到便宜是亏本买卖,所以这五名男修停下核舟的第一个念头,倒是祈福,希望这新建洞府不要太差。
说话间年纪最长的三缕三色山羊须修士听雨从纳宝囊里掏出一个举着勺子的灰色泥偶朝着红叶山方位晃了晃。
“没有金丹气,天钥圣女不在。”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年纪最轻的睡秋捂着嘴微微一笑,一捏自己的左耳垂,唰的一道白光,却是飞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瓢虫。
这个水晶瓢虫通体亮红色,接着唰的一声散成一片红色的荧光。
这荧光受阳光一照,却是又变成紫色,变成一面紫色的晶门。
这晶门就像是海市蜃楼,遥遥的将红叶山拉近到了他们的面前。
“嘶….”
这五名修士集体抽风,高空的风有点凉,接着令这五人一阵咳嗽。
晶门后的红叶山十分秀丽,明镜般的小莲池畔和红叶林间错落有致的结着绿色的营帐。
但第一时间让这几个劫掠者倒吸冷气的当然不是这些不入法眼的钟秀之气,而是几株挂满了铜钱样叶片的奇异藤蔓。
这几株藤蔓比他们的普桑核舟嚣张得多,缠在半山腰的几株参天古树上,藤蔓的主茎足有水桶粗细,藤皮上布满裂缝,流出的乳白色胶冻就像冻结了的猪油,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一片片如大号鸡眼铜钱般的叶片。
这些叶片上的脉络形成了天然的符纹,不断的吸取着微弱的太阳真火,竟是形成了一些晶莹的金色颗粒。
这五个人从脑海之中搜刮了半天,也没有想过小红山州乃至整个云海界有这样一种奇特的植物。
似乎在他们所看过的所有修真典籍里,也只有一种叫做聚宝福禄树的灵树,叶片是这种铜钱模样,但是那种灵树的唯一功效只是吸聚灵气,每隔十年,每一片叶片吸取的灵气就相当于一颗草灵砂的灵气量。
“有戏!”
这五个修士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太阳真火凝结的火砂好歹也比普通的真火砂厉害得多,这种东西量变就能引起质变,只要能够持续不断的生成,就是下金蛋的母鸡,对于宗门而言是长期的收益,比什么一次性卖多少灵砂的法宝强得太多。
“奇了怪了,这个洞府好像连护山法阵都莫得一个。”这几个都是轻车熟路的劫掠老鸟,睡秋虽然欣喜,但是接下来一弹指还是忍不住一皱眉头,嘀咕了一句。
“奇怪什么啊,这是个刚刚申请的洞府,哪里有什么护山法阵,有护山法阵才是见了鬼了。”山羊须听雨又好气又好笑,在他头上敲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