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沈先生,再见。”
“再见。”沈冲挥了挥手,和黄韵玲告别,等张爱嘉开动汽车后,才说道:“这丫头,还不到]岁吧?滚石这是压榨童工啊,她不用上学吗?”
“没有啦,她只是放学后去做兼职而已。”张爱嘉解释道:“你可不要小看她,这丫头,心气很大的,说是要赚钱去维也纳上音乐学院,非常努力的。
“真懂事,有前途。”沈冲啧啧赞叹了几句,说道:“想当年,你这个年纪,估计是疯疯癫癫的到处玩吧?”
“我那时候确实挺叛逆的,专门和我妈妈对着于,她不让我于嘛,我一定要去于。”张爱嘉面露缅怀之色,然后轻叹一声,说道:“现在想想,以前真的不懂事,哎,眨眼之间,我都老了,马上三十了。”
“三十一枝花,越老越迷人。”沈冲腆着脸说道:“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熟透了,就好像六七月的水蜜桃,咬起来汁鲜肉嫩,细腻可口。”
张爱嘉被他暧昧的词句弄的面颊酡红,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报警说你耍流氓,调戏妇女,让风化组的人把你抓起来。”
沈冲嘿嘿笑了几声,过了一会,说道:“你今天表现的有点特别。”
“怎么了?”
“以前可从没在外人面前,和我有亲密动作,今晚居然主动挽着我的手,美人垂青,受宠若惊啊我。”
“去。”张爱嘉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有外人在场嘛,我委曲求全,照顾你大男人的面子。”
“真是兰心慧质,贤良淑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张爱嘉心思细腻,偷眼看了看他,然后轻声说道:“罗大佑一直对我有心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就……”
“我明白。”沈冲点了点头,龇牙咧嘴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吃醋了。”
“小心眼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才子佳人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沈冲撇了撇嘴,双手抱胸,说道:“得严防死守,一刻也不能放松。”
“你不也是才子么?”张爱嘉陪笑着说道:“随随便便就出口成章的,再说又没人说才子一定是会写歌做音乐的。”
“我的才华,岂止出口成章,告诉你,我也会写歌的,而且是三步成歌,七步成诗的水平。”沈冲傲然一笑,驱散心中的不良想法,说道:“要不,我也给你写首歌?”
“那你写吧。”张爱嘉看了看仪表盘,说道:“从这里到我住的地方,还有五分钟的车程,沈才子,你要是能在这段时间里写一首歌出来,我以后就对你死心塌地,从一而终。”
穿越至今,还没装成功过,今晚在美人面前,可不能再出错,沈冲想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一,二,三,四……,我写好了。”
“那你唱出来,我听听。”
“听好咯。”沈冲从没当着原唱的面剽窃作品,有点气虚,他再次调整了一下,才开腔清唱:“你出生于50年代,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是应该,每天运动持续美白,一点也不输给十八岁的女孩,你出生于50年代,青春少艾转眼已成了师奶,当年的再摆一摆,七折八扣还是有几分姿态,就算有什么惊动也不会惶恐,因为已经一眼朦胧,其实什么话你全都听得懂,只是装作想不通,因为不想去追究失去了的梦,所以说很享受平庸,但是总会有些时候忍不住,年少般地蠢蠢欲动,想起73年的时候换个念头,想起年的时候,想要就有,来不及在三十岁前拼命追求,时间匆匆就溜走……”
“喂,喂,专心开车,别人唱歌拿钱,我可不想唱歌进医院送钱。”
张爱嘉把车随便停在路边,转头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一脸惊喜,其中还夹杂着灼热的情绪。
这首《年代》是张爱嘉在年发行的专辑《3040爱的精彩》里一首调侃自己的歌,带有些许自传味道,此时拿出来,自然让她动容——还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而谁又不希望有个贴心知己的爱人呢?
沈冲匆忙之间改编,底气不足,为了掩饰,他挑了挑眉毛,表情夸张的说道:“不错吧,合不合你的心意?算不算才子?”
“才子你个大头鬼,我才不信是你写的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笑意隐隐,目光盈盈,柔情蜜意弥漫,让沈冲心神俱醉。
剽窃装x这么爽,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正心情愉快的胡思乱想,张爱嘉忽然凑上来,亲了他一下,然后缩回去,一边手忙脚乱的发动汽车,一边说道:“就算是你写的吧,给个奖励,大才子。”
“这个奖励,太微薄了吧。”沈冲抱怨,说道:“不如等会来点别的,比如鸳鸯戏水?”
“想得美。”张爱嘉横了他一眼,说道:“你那歌,才写一半而已,不算完成。”
“但是还没到家,我可以继续唱。”
“不准再唱”张爱嘉咬了咬嘴唇,说道:“回家后,我去洗澡,你去写歌。”
“喂,起床了。”沈冲拍了拍被窝里张爱嘉的娇躯,说道:“一会要去参加剧场开幕仪式,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
“剧场开幕仪式有什么好去的。”张爱嘉慵懒伸出一只胳臂,睡眼蒙蒙的说道:“你去好了,我再睡会。”
“说好了一起去的,哪能临时变卦。”沈冲搓了搓手,说道:“快起来,不然我要用寒冰抓桃手了。”
“真是搞不懂,剧场开业为什么也要搞个仪式。”张爱嘉一脸恐惧,撑着手臂,半坐起来,拉了拉睡衣的吊带,遮住外泄的春光,说道:“那是你投资的物业,你去放几串鞭炮不就好了,反正你又不经常来台北,没人在意。”
“越来越懒。”沈冲把昨晚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捡起来,丢上床,说道:“快起来,今天剪彩有大人物到场,去迟了不太好。”
“大人物又怎么样?”张爱嘉不情不愿的在床上磨蹭,撒娇道:“再大的人物,也比不上冬天早晨的被窝。”
“教主,你想要传教,明天赶早,今天不行。”
“什么教主?”
“回笼觉教主。”沈冲用手指挑起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说道:“你再不起来,小弟弟就要蠢蠢欲动了。”
张爱嘉招架不住,嘟着嘴,说道:“你先出去,我要起床换衣服。”
“老夫老妻了,昨晚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沈冲嘴上说着,却转身走了出去。
美人换装,确实是赏心悦目的事,但男女之间,多点私人空间和想象空间,更有好处。
洗漱完毕之后,张爱嘉换了一身翻领毛衣加白色小夹克的衣服,走出房间,说道:“走吧,家里没东西吃,出去吃早餐好了。”
“不行,不行,换一件衣服。”沈冲直摇头,说道:“换礼服吧。”
“你想我死啊?”张爱嘉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臂,说道:“外面有风,大冬天的穿什么礼服。”
“那换一件好看一点的。”沈冲双手一摊,说道:“这种买菜大妈装,怎么能去参加剪彩仪式。”
“你才买菜大妈。”张爱嘉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回到卧室,换了一身黑色的套装,把头发盘起来,提着一个带链子的手包,很有典雅文静的味道。
“就这个吧,卖菜大妈变家庭教师。”沈冲绕着她走了一圈,咂咂嘴,说道:“马马虎虎能见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
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铺子,吃了早餐之后,沈冲开着车,在张爱嘉的指点下,朝剧场方向开去。
“剧场也在大安区,建成之后。”沈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去过没有?”
“路过的时候,远远看过几次,没进去过。”张爱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说道:“谁会去剪彩?”
“魏老操办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等级不低。”沈冲在她的指示下,拐了个弯,说道:“或许是宋楚鱼?”
“宋局长现在是台湾政治红人,他会来给你的小剧场剪彩?”
“你怎么知道是小剧场?”沈冲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喜欢小的东西,我喜欢大女人,大胸脯,大屁股……或许还有大剧场。”
“你正经一点,以前好好的,现在总是胡言乱语,低俗下流。”张爱嘉不满的捶了他一下,说道:“你说的,我好像都没有哦。”
“你是大有味道的女人,我最喜欢了。”
“我哪里有味道?嗯?”
“我说的是品味和才华,别乱动……我开车呢,主意安全。”沈冲躲闪了攻击,说道:“还说我总是胡言乱语,你不也总是张牙舞爪么。”
“谁让你总招惹我。”张爱嘉辩白了一句,然后坐好,说道:“你那剧场,九月份才开建,到现在也就五个月,能造个多大的出来?”
“当人类还是猴子的时候,就会造房子了,几千年下来,积累了无数的知识和技巧,现在又是工业社会,机械化操作,别说五个月,三个月就能造一栋大楼了。”
在美国,纽约的百老汇和洛杉矶的好莱坞,一西一东,给表演从业人员提供了打量的就业机会和锻炼途径,而在中国,不管是戏剧还是电影,都处在比较蛮荒的阶段。
沈冲当初招揽金士杰来拍《活埋》的时候,就有打造一流的华语戏剧表演团体的心思,但在此时,两岸三地的戏剧表演,都处在小众状态,从业者少,知名度低,观众也仅限于知识分子群体,尤其关键的是,没有专业的演出地点,像金士杰他们的耕莘文教中心,场地很小,设施落后,这对推广很不利。
而根据记忆,台北很快就会迎来一波戏剧表演活动的高峰,如果能把这股风气维持住,推起来,多培养一些金士杰和李立群,对华语电影的好处,无可估量。
因此沈冲在8月份,就买下了一栋旧电影院,拆掉改建成剧场,准备作为戏剧表演的基地和旗舰舞台,而经过五个多月的忙活,现在终于完工了。
这次剪彩开业仪式,一应事务,都是魏景蒙布置,他虽然退休了,但任然是蒋经国的心腹,“总统府”的常客,所以这件事,下面的人办的尽心尽力,在剧场所在的街道两头都设了围栏,一群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在巡逻检查。
看过邀请函之后,沈冲在保安的指示下,从旁边的专用通道,驶进地下停车场。
“好大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总统要来了。”张爱嘉下车后,把披肩围上,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很多记者。”
“有大人物到场嘛。”沈冲从后面帮她整理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说道:“距离剪彩还有半小时,我带你去剧场里看看?”
“现在就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今晚金士杰他们的剧团就要开演了,里面装修早就做好了。”
按照指示牌,找到了电梯,沈冲从兜里摸出一张胸牌,给守在一旁的保安看过之后,走进电梯,按下了去顶楼的按钮。
“四层楼的剧场,也不是很大嘛。”张爱嘉做了个鬼脸,说道:“搞的神秘兮兮的,哪个大人物会这么无聊。”
“我真不知道。”沈冲耸肩,说道:“你外公没告诉我。”
张爱嘉走出电梯后,忍不住轻声的惊呼了一声——在电梯的对面,是长达几十米的玻璃幕墙,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外面人来人往,车来车去,但寂然无声,仿佛一幕流动的都市风景画。
沈冲昨天已经来这里走马观花的浏览了一遍,此时自然不会惊讶,他介绍道:“这是当前世界上最长最大的单体玻璃幕墙,效果不错吧。”
“你可真舍得花钱。”张爱嘉走上前去,贴近玻璃,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说道:“真神奇。整栋楼都是玻璃幕墙做的?”
“东南两个面朝街头的是。”沈冲站在她身边,说道:“另外两个方向都是混凝土。”
“为什么要用玻璃幕墙?”
“等晚上来看金宝他们演出的时候。”沈冲卖关子,说道:“你就明白为什么了。”
“切,又玩花样。”张爱嘉不满的说道:“这里除了剧场,还有什么?”
“一楼是展览馆,可以举办各种文化活动,二楼是一间17uu个座位的大剧场,还有餐厅,三楼是四间有500个座位的小剧场,四楼这边是一个博物馆,那边嘛,可以建一个画廊,后面还有一栋附属建筑,是办公用地。”
“看起来蛮不错的。”张爱嘉跟着他,在空荡荡的四楼走了一圈,说道:“虽然不高,也不是特别大,但是挺别致的,地理位置又好,周围有商圈有大学,难怪有大人物来捧场,等开业了,这里会成为台北的文化中心。”
“有眼光,你可以做我的秘书了。”沈冲拍了她一句,说道:“走吧,去下面看看。”
在三楼,沈冲一一给她介绍,说道:“这四间小剧场,都有完备的更衣室、道具室等配套设施,可以上演实验剧,小型舞台剧,音乐剧,也可以给大型戏剧做排练用,音响和灯光设施,都是世界一流的。”
“不用看大剧场了,光是这一间,就能让金宝他们喜出望外了。”张爱嘉摸了摸红色装饰的软座椅,说道:“比他们以前那个小地方,要好上百倍。”
“等你看了大剧场,再说这话吧。”沈冲呵呵笑了笑,说道:“那里才是这个剧场最精华的地方。”
“你造了个这么豪华的剧场,想做什么?”张爱嘉一双妙目,看着他,问道:“这里的地皮很贵的,加上这些先进的设备,造价至少要好几亿,靠卖门票,什么时候能才能收回成本?”
“生意不是你这么算的。”沈冲挽着她的手,走出小剧场,说道:“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缺的是什么吗?是人才几百万美元,未必能买到一个人才,我现在拿几百万出来,耕地施肥,造一块培养人才的地方,过个几年,就能像拔萝卜一样,一茬一茬的从这里拔人才,赚大发了。”
“胡说八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萝卜一年就长出来了,一个人要长很多年的。”张爱嘉被他的比喻弄的哭笑不得,说道:“而且你这比喻也太粗俗了,一茬一茬的拔人才……哈哈。”
沈冲也笑着说道:“一个人确实是要长很多年,可还有句话叫做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世界上这么多人,人才很多的,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展示的舞台而已,出现一个,我拔一个,即使一年拔一个,也够本了。”
“但就算你要像种萝卜一样种人才,也没有必要做的这么奢华吧?”
“需要的。人才就好像钻石,丢在土里,就是石头,镶在黄金上,才能璀璨。”
“一肚子歪理。”张爱嘉跟着他,走进电梯,问道:“对了,我一直听你说剧场剧场的,这个剧场没有名字吗?”
“有啊。”
“叫什么?”
“等会剪彩结束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