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冷静不冷静
一行十人进了包厢，酒都还没上。
热烈的鼓掌齐齐响起：“钱总、梁周，来一首！”
连口哨声，都飙出来了。
梁周一看是助理小伙，没吱声，试了试话筒，请女士随意。
钱朵朵当仁不让，挽着他去了屏幕前，伸指点点点。
梁周听说金主有留学经历，还是比较稳，笑着请示：“钱总，老歌太…躁了吧，别把陈总他们吓跑了？”
“没事。”
钱朵朵毫不在乎，接过话筒亲热道：“公司聚会时，我常唱你们的歌呢。”
梁周差点就感动了。
在KtV吼地下摇滚，绝对是最靓的仔、最炫的妞，妥妥的资深乐迷。
很快。
阴郁的吉他分解在包厢荡漾开来，跳跃的贝斯律动和沉稳的鼓点，齐齐跟进。
新老听众们似乎都习惯了，二三十、三四十岁的人，不但没吓跑，还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梁周见此，也想蹦一蹦，被紧紧挽住了，不便于发挥。
身旁美丽的女士，已然深情开口：
“每天都在…一点一滴，
慢慢的…失去，
还是在这里，
贪婪的…呼吸，
就像蜡烛，燃烧的火苗，
照亮了一片片青草，
…”
跑调，不要紧。
人家是老板+金主，全场的掌声照样持久。
梁周知道再让女士继续，很快得鬼哭神嚎，便对着话筒配合输出。
“…
怎能…怎能不这样，
怎能不这样…度过每一分钟，
昨天…昨天和今天，
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
…”
他演唱这玩意，绝对专业，掌声竟然没见涨，看来，一帮三四十岁的高管快被吓跑了。
钱朵朵在下属面前还是正经的，靠在他身侧，眼眸亮晶晶的，“梁周，你唱得太炸啦！”
梁周吐了口酒气，思绪有些飘：“钱总也很到位…”
钱朵朵得到了表扬，更来了兴致，《墓志铭》尾奏结束，《循环的太阳》、《冷血动物》、《雁栖湖》…，一首接一首，与原唱合作到语声都沙哑了。
梁周听包厢里的掌声越来越稀疏，也想撤：靠，经纪人的影儿，没了？？？
钱朵朵穿着高跟鞋站了太久，拉着他去了沙发上坐，很快，一双高跟鞋甩得老高，“啪”的落到了地板…
第二天。
梁周早上8点才爬起床，感觉昨晚真喝多了，陪金主姐姐一直合唱，情绪是激昂的，嗓子有些哑。
好在，行李箱早收拾齐整了。
代言捞金小团队汇合后，坐钱朵朵事先安排的三辆车，赶到申城江东机场。
登机后。
梁周见经纪人坐在旁边，悄声问：“丹姐，昨晚怎没看住啊？”
“偷着乐吧你。”
齐丹手捂嘴边，低语：“宋总讲，莱罗集团可能筹备在国内Ipo，以后市值至少三四十亿甚至过百亿，钱家又是绝对控股…，咱们与她保持良好的关系，没有坏处的。”
“民营企业想在国内圈钱，这事说不准，能推三五年、十几年。”
梁周没被唬住，白送媳妇就在券商研究所混经验，他了解一些情况，暗想：“得防一手，别被老宋和带头大姐卖了。”
“他们花大笔费用请代言人，就是想把往后两三年的业绩做好看。”
齐丹脸颊渐渐泛红，找空姐要来毯子盖在身前，惬意道：“昨…晚，姐喝得…嗯…也不少呢。”
“那就好好休息，到了京都，我叫伱。”
梁周笑了笑，再未多说…
上午10点35分。
一行五人空降京都国际机场，出了机场大楼，各奔东西。
梁周没急着回西三环，先去天润大厦b座，向领导汇报工作。
起身要走人时。
他才小心的打听情况，“宋总，我想找云迪娜她们继续提升唱功，《天下》的彩铃炫铃分成尚未拨付给她们，真没脸去啊？”
“急什么，反正你要回益州办婚礼，再等几天。”
宋皓有些烦躁，甩了支烟，转又笑呵呵道：“这回给你放半月的假，安安心心哄老丈人和丈母娘…，别忘了写歌。”
“宋总放心，新专辑的事，我一直在考虑。”
梁周重重的点头，出了领导办公室，又和两位前台妹扯了几句，乘电梯溜去了8楼的排练房。
两名精神小伙，果然不在。
他摇了摇头，东瞟西瞄，转到一间舞蹈训练室。
里面暖气十足，一帮妹纸穿着紧身的练功服，优雅的脖颈、晃动的柳腰、林立的大长腿，直让人挪不开眼。
还有熟悉的语声在喊：“1234、2234…”
宋佩瑶正对着门口，见门外似乎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自信的扭着胯，呵斥：“面瘫，有没有给姐姐们带礼物？”
瞬间，一帮妹纸望向了门口，乱纷纷斥骂。
“面瘫，敢偷窥？”
“面瘫真不老实！”
“快死进来…”
“…”
同时。
星蝶副总裁办公室。
孙倩雪两臂环抱在胸前，一脸不悦：“二哥，云迪娜她们是知名的民歌手，不是星蝶的艺人，咱们拖欠分成会影响到公司声誉！”
“雪儿，你先别急嘛。”
孙彦明后靠着椅背，翘着腿，一晃一晃的，“公司与梁周签的合约，你看过吗？5年的签约年限、500万的违约金，太低了，词曲版权归属也不严谨，很有问题！咱们耗费资源把他捧起来，如果有人开高价挖墙角，怎么办？公司的损失太大了！《天下》的收入不少，现在将分成付给云迪娜她们，也要给主唱和乐手分成吧？这些小艺人一旦有了钱最容易膨胀，到时会听公司的安排？”
孙倩雪微怔。
这些问题，放到哪家大唱片，都要解决清晰。
只，此事也怪不了宋皓。
宋皓作为娱乐事业部的副总，与地下乐队谈合约，是职责范围内的事，公司高层也不会在意一支地下乐队。
况且，给地下乐队开出几千万的违约金？傻子才会签。
【梁周与铁板烤鱼乐队】由地下，飞快窜到了地上，确实是意外，情况自然不同了。
“二哥，拖着分成不给，乐手更容易闹事吧？”
“呵呵，一帮小年轻，见过多少金灿灿的钞票？”
孙彦明成竹在胸，慢慢燃了支雪茄，“等他们忍不住了，自然会要钱，咱们再让宋皓提重签合约的事，你我出面给些甜头…，不是我说，那两名乐手完全没用，最好让梁周单飞，或者另配几名形象气质更好的乐手！”
孙倩雪犹豫道，“二哥，这些方法，或许对流行歌手有用。”
摇滚乐手多出2b青年，不管不顾的，之前就没唬住N25乐队，纠纷拖到现在还未和解，星蝶也有一定的损失。
而梁周的发展钱景，明显比N25乐队更为看好，再要唬跑了？
孙彦明听后，轻蔑一笑，“不听话，就压一段时间，让他冷静冷静…”
而现在的小老板。
火气飘飘，确实有些不冷静。
他在舞蹈训练室看了阵，眼珠子快要转不过来了，似赞似叹：“姐姐妹妹们，我要回益州待一阵，特来告辞。”
“放心，没人会想你的。”
文若琳擦了擦额发间的汗珠，抬手一指，让面瘫主唱站到一边，别影响女团的训练，“晓冉、菁菁，咱们重头开始，让他提提小建议。”
随后，妹纸们站成了三角形，“1234、2234…”继续响。
梁周神色严肃，盘坐舞蹈室大镜子前，正大光明的以批判的眼光去挑上上下下和前前后后的瑕疵。
7位伴唱妹里。
鞠晓冉、颜菁现代舞功底扎实，毫无疑问的最佳大长腿，小老板经验丰富，很快找出了弱点：她俩身姿偏瘦削，属于好看不好用…
许思颖是地道的草原人，气质虽然冷艳，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小丰腴，恰好弥补了两位妹纸的缺陷，而陈伶更是澎湃波涛，跳舞时震震颤颤，为团队大大加分。
至于文若琳和宋佩瑶两位妹纸，上面的项目，她俩都不算优等生，穿了紧身的练功服后，却展现出完美的前突后翘，反而最是引人注目。
谭文雯的条件和6位队友相较，中规中矩。
不过，她的气质有南方妹纸的温婉淑雅，又有楚楚可怜的娇秀，也是加分项…
总得来说。
7位伴唱妹单独挑出来，外貌不比四位家属强，凑到一块，轻轻松松能要LSp的狗命。
不单纯小仙女团的钱途，极为广阔，就看领导和经纪人如何运作…
鞠晓冉和颜菁是编舞，领着队友跳了一阵，胸前微有起伏，直接问：“怎样？”
“舞蹈非常好看，特别的生动活泼，我找不出一丁点毛病。”
小老板的关注重心偏到了姥姥家，胡言乱语应付过去，瞧几位妹纸得意洋洋的，立刻打击：“要说问题，你们的眼神不够炫，缺了些勾人的风情。”
“眼神？”
文若琳眨着桃花眼，若有所思，“风情…”
许思颖微眯了眼，冷哼：“这样，够不够炫？”
妹纸天生的单眼皮，没去整形划拉划拉，小表情一认真起来，挺有凌厉的气质。
梁周被看得心里发虚，大赞：“思颖妹妹腰间别把刀，可以杀牛宰羊。”
七位伴唱妹和面瘫主唱混的极熟，双方的底细都瞒不住，知道他是隐藏的资深LSp，很重视相关建议的。
她们都不是单纯妹纸，当即搔首弄姿，练起了各式各样的小眼神。
梁周想请妹纸们吃顿午饭的，作为唯一观众，被撩得hold不住了，应付几句急急溜出了舞蹈训练室。
他觉得情况不对劲，掏纸巾擦了擦鼻子，一惊：“靠！”
身后，是嘻嘻哈哈的嗤笑。
“面瘫流鼻血啦！”
“果然是LSp。”
“下次别放面瘫进来。”
“对，让他扒门缝…”
“…”
梁周有些无语，戴上大墨镜，拖着行李箱飞快逃出了天润大厦。
他回头一望高耸的大厦，皱了皱眉，“钱不到位，还搞p的搬运！”
小老板最在意钞票，具备重合同守信用的诚实品质，琢磨琢磨，隐约猜出了端倪。
星蝶连6位民歌妹的分成都敢拖欠，内部多半出现了麻烦。
cao，反正梁总和卖惨妹赚了大笔钞票。
准备摆烂了…
遂，溜去了陶亭家园，找两名精神小伙吃午饭。
一打电话，赵阳没在公寓，去指导异姓兄弟搞排练了。
田基叼着烟走了出来，嘿笑：“哪天回益州？”
“明天或后天。”
梁周谢绝了递来的烟，戒烟效果比较好，一直没复发，要坚持。
他和闷骚小伙嘀嘀咕咕走进大门外的小饭馆，瞧墙上果然挂着几幅丰满妇女和他们乐队的合影，笑道：“宋姐，最近的生意是不是爆好？”
“确实多了些小姑娘。”
还没到12点，饭馆里的客人不多。
宋俪把两名xSp引进寒碜的小包厢，亲热的端碗、拿酒，问起了异姓小弟的情况。
“阳子呢，又鬼混去了？”
“他在琴行排练…”
田基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娘雄厚之处，憨厚的解释，等老板娘出去了，他利落的倒酒，“彩铃炫铃的分成，我和阳子找老宋问过两回，仍没动静？”
梁周也在愁，端杯和他碰了碰，小声道：“这事老宋管不了，等等看。”
田基点头，忽又懊恼起来，“cao，唐玲前天还在骂我，去年要听你的，在京都搞一套房，能白捡三四十万啊。”
梁周知道闷骚小伙也不富裕。
去年3名乐手虽然各赚了几十万，两名队友终究年轻+火气旺盛+经验不足，像牲口一样支援所到之处的妹纸们，又费钞票又费精力，看似片叶不沾身，把本钱白白流失了。
可谓亏得一塌糊涂。
哪像他，控制力极强，才哄来四位家属，除了绿发妹是坑钱大户，其他三位都能为老梁家做积极的贡献。
一想到此。
梁周暗有得意，抓起瓶子给闷骚小伙满上酒，借出了梁总的名言。
“我姐说，早囤房早受益！”
“cao，房价这么高，还能搞？”
田基的眼珠子亮了，主唱说话办事向来靠谱，忙乖乖的打听…
两人喝过三杯。
梁周想起了白送媳妇，埋头扒饭吃菜，飞快填饱了肚皮。
田基还没喝好，挥了挥手，让他自个先走。
“我结婚的事别外传，18号前和阳子回益州。”
梁周叮嘱几句，起身结了账，打车回了西三环那片老旧小区。
刘颖清楚他的行程。
今天虽是周一，她早请了假准备携夫跑路，故而一听到房门动静，就扑了过去，“老公…唔…唔唔…”
梁周拥着媳妇挪到了沙发里，被磨得嘴都肿了，温声道：“咱俩先回益州？梁总和璐璐姐是怎么安排的？”
刘颖眼眸里水光盈盈，帮他取下了外套，腻声道：“姐16号到益州，璐璐姐还未确定呢。”
梁周思绪忽然一飘，歪躺沙发上盯着那张清秀的脸庞，舒适道：“晚上再…嘶…问问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