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苟这家伙明面上还是山主，不能打他脸。
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是先表现的顺从一些好。
“抱歉，我说错话了。”白苟挠着头说。
我看着他说：“知道就好，你是山主，他们都是你的山民。”
“知道了，还有其他伤亡吗？”
“黑衣战士战死了七个——”
“还有吗？”
“山民伤亡两百人左右——”
“还有吗？”
“暂时这些，还没有统计完，应该还会有一些。”
“太惨了，我今天不该治疗的。”
“按时间算，应该是昨天了。”
“哦吼，你怎么抬杠呢？”
“我——”
“开个玩笑……”
“你变得那么强，也能让我和你一样强吗？”
“还是算了吧，我差点就死了，你这小身板扛不住的。”
“真的？”
“浑身疼痛，头晕目眩，差点没挺过来。”白苟边说边摇头。
看来的确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今天算是昨晚算是熬过来了，可是今晚该如何是好？
白苟虽然变强了，但靠他一人，怕是难以撑一整晚。
北陆战士、捆龙索、老山主，似乎都已经指望不上。
如果今晚海兽再次来袭，那便只能放弃防守，让所有人躲入天元山山内。
其它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先去看看老山主吧。
他既强大又有统率力，没有他，这天元山我还真不一定玩得转。
“去哪？”白苟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一下便继续前进。
三道防线，朝北的一部分已经被夷为平地。
晚上还没什么感觉，可天一亮却叫人看得心惊。
这一晚，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已是正午时分，离傍晚不远了。
今晚，或许会是一场大劫难。
老山主躺在地上，仰面晒太阳。
北陆国的十个战士也在晒太阳，有几个已经能坐起闲聊了。
“小周来了——没受伤吧。”老山主闭着眼睛说。
我蹲到老山主跟前说：“没有。”
“小姚，他没有战斗吧。”
“没有，姚烨躲在山内了。”
“很好，以后他去哪你就去哪，别逞强。”
“今晚怎么办？”
“实在不行，我还有后手，只是效果对海兽并不大。”
“那昨晚为什么不使用？”
“不合算——‘颠覆’之后才是重头戏。”
“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你您还能康复吗？”
“暂时死不了，不过以后是战斗不了了。”老山主说完，便露出了微笑。
阳光洒在他的脸庞，让他十分惬意的享受着。
艰难的战斗，并没有让老人家感到绝望。
他一定是经历过，比昨晚更加磨人的战场。
可我不一样，我对未来充满了疑惑，甚至是茫然。
怎么办才好呢？
据说“颠覆”每七八年便会经历一次。
现在还没降临呢，我们却已是以命相搏。
到时候降临了，就算扛过去了，那下下次怎么办？
无穷无尽，直至死亡吗？
难怪经历过“颠覆”的人，都想着放弃未来。
原来病根在这，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结束，没有未来。
“老头——山主，没事吧。”白苟走上前说。
老山主闭上眼笑了笑说：“成功了？”
“什么？”
“基因强化啊。”
“好像强化成功了，刚开始很难受，不过我扛住了。”
“好样的——以后保护好小周。”
“我才是山主，她应该保护我。”
“瞧你那臭不要脸的样子，我喜欢。”
“哈哈哈，谢谢。”
“不过——你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
“哦。”白苟说。
老山主交代完一些琐事后，再一次沉默地晒着太阳。
他的轮椅坏了，我决定去山内找一把出来。
免得到时候又得让人抬回山内，显得不是很庄重。
我起身走向山门。
白苟守在了老山主身旁，没有跟我回山。
一开始躲避海兽的流民，开始陆续回到防线。
他们整理着战场，重新挖壕沟、建房屋。
好在海兽没有以他们为目标，不然势必会是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一进入山门，只见到处躺满了伤者，不少都是被白苟所伤。
有被吼声震伤耳朵的；有被拳风吹飞摔伤的；有被吹飞石块砸伤的。
我就知道，白苟拳头的威力，多少会造成自己人的损伤。
不过还算万幸，至少死亡人数不多，多数都只是些轻伤。
“没事吧？”姚烨走上前说。
我笑了一下说：“我没事，不过老山主伤得比较重。”
“这老头，就喜欢逞强。”
“他的备用轮椅，平时都放哪？”
“二楼，我带你去。”
“你昨晚为什么不战斗，老山主差点死了。”
“嗨——老头不让。”
“有什么深意吗？”
“北陆的人不是都可以射出激光嘛，为了让我积攒一个大的。”
“大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体内的能量会无限累积。”
“为了迎接‘颠覆’降临吗？”
“不是，是完全清除海兽。”
“能做到吗？”
“我觉得不能，但老山主想试试。”姚烨边走边说。
为了个不一定会实现的计划，老山主居然想牺牲自己。
这些年的“颠覆”让他有些不择手段，看来已是被逼入绝境。
我不懂过去或是未来，只知道今晚会是难熬的一晚。
海兽再次袭来，怕是已经无力再抵抗。
“在这。”姚烨推开门说。
进入房门，里面有着不少轮椅。
似乎老山主经常损坏轮椅，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备用。
我选了了一把离门最近的轮椅。
“今晚怎么办？”我推着轮椅说。
姚烨边走边说：“问题不大。”
“怎么说？”
“虽然能对付海兽的战力不多，但也不算少。”
“那老山主为什么还要亲自拼命？”
“老头太谨慎了，不舍得消耗战力。”
“那舍得消耗自身？”
“他以前不这样，遇到白苟后才开始变得抠门。”
“都是为了孙子的未来吗？”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他有什么计划吧。”
“你不知道？”
“我有我的任务，没必要知道太多。”
“什么任务？”我问。
姚烨他只是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