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真的脱离了精神世界。
安曦蓝推开舱门,室内环境昏暗,只有机器运作透出的莹莹蓝光。
若有若无的泡面味窜入鼻尖,她这才感受到了腹中的空虚感,跳出了睡眠舱,也在空间里泡了一盒泡面。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望着一串数据的面板,摇了摇头:“看不太懂。”
牧清记录的动作顿了顿,瞥了她一眼,继续在本子上写写划划:“我真羡慕你们,可以因为看不懂而不用像我这样从早到晚的守在这里。”
“你见我醒过来不开心吗?”安曦蓝翻了个白眼,靠在一旁的桌上,视线顿时被桌上的玻璃杯吸引了过去。
她仿佛着了魔一般,手一寸寸地将玻璃杯往外推。
“哈、哈、哈。”牧清敷衍地说了几个“哈”字,一侧头,就看见有什么反光的东西正急速地往地板上摔去。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不算狭窄的实验室里尤为刺耳,牧清一个用力,笔尖在纸上擦出一道痕迹。
铅屑落在纸上,手指一擦,却更脏了。
原来是自己的玻璃杯。
“安曦蓝!”他第一次生出能硬生生将铅笔折断的想法,但看了看只有拇指长度的笔,还是忍了忍。
安曦蓝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纤细的手指萦绕着淡蓝色的异能,光华氤氲。
刚一触碰地上的碎玻璃,后者就被轻轻托起,迅速整合成完整无缺的杯子。
“好了好了。”
牧清太阳穴突突的疼,没有错过她将玻璃杯替换的动作。
她的异能可不是什么修复,估计刚刚也是给了个障眼法。
这一闹,安曦蓝终于歇了玩乐的心思,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吃泡面,时不时往宫漠那边递去一个眼神。
“宫漠为什么还不醒?”
“他比你弱。”
“……”安曦蓝尝试着解读了一下,似乎有些道理。
她将垃圾收拾到那圾该待的地方,懒懒地伸了个腰,刚好在门口接住了往外冲的小团子。
一眨眼,人就从门口消失。
“连一下颜秋。”
“……还让不让统休息了啊?”呱啦碎碎念,不多时,一道矜贵的少年音凭空传了出来。
“你这是成功了?”
“嗯,刘荣炳呢?”
“控制住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有一部分人开始反对驱赶兽形人,闹得挺大,这几天已经捣了几个秘密成立的会。”颜秋的声音带着苦恼。
兽形人其实并不多,目前已知的有三十几人,皆是被改造出来的。
且几乎一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理智全部丧失,只会本能地攻击他人。
简直和丧尸没什么区别。
那些人忌惮的也是这一类。
“你把他们聚一块了吗?”
“嗯,应该差不多,除了那些狂化的我们杀了。”
安曦蓝的手指拨弄着溪水,与其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出嗜杀:“要不我们也成立个什么联盟,直接让那些反抗声音消失?”
那边沉默了许久,呱啦在一旁上窜下跳,想用人性感化她。
“我已经捣掉了好几个会了,没什么效果,反而那些声音愈来愈烈,上层可能也在考虑这些,就怕某一天突然就发布了指令。”
“你那不够彻底……”她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揉了揉眉心,指尖残留的水滴湿了脸庞。
“你有什么打算?是撤出这里,还是死磕到底?”
“撤离的话,难保他们不会再来追捕我们,毕竟害怕的主要还是那些普通人,有钱有权的,可想着把兽形人当小宠物一样圈养,又或者是像裘瑞兴一样把兽形人培养成杀人——杀丧尸工具。”
小宠物,工具……
她嗤笑了一声,“死磕照样不行,就现在都已经躲躲藏藏了,再过段时间民愤估计能直接把我们撕了。”
颜秋不知说什么好,想了许久才道:“放心吧,你有人护着呢。”
“……不会活跃气氛就别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