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派人守着,”梅笑不敢置信,一直以为他派人守着闲心小筑,是在缅怀过去,没想到他竟然说想毁了它,那里可是她近千年来最怀念的地方。
邪夜眸色微转,看着浑敦咬牙切齿的样子,如若那人真不是他派在那,那会是谁引导他们找到浑敦呢,他似乎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只是这诡异冲谁的呢。
“邪夜仙尊,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把混沌珠给我,我马上放了他们,如若不然,你就给他们收尸”。浑敦逐渐不耐烦了。他不想跟梅笑扯那些陈年旧事。
冷睨他一眼,“他们,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还不配与我谈条件,”说完瞬间从衣袖划出一道金光,咻地幻出一把琴,悬在邪夜面前,只见他一只手揽着梅笑,一手抚着琴,霎时间,山头上充斥着清灵的琴声,音律婉转延绵,引人入胜,只见原本挂在白泽和殷炎身上的蝮虫,像是抖落的虱子,漱漱的往下掉。
浑敦的脸色从见他拿出琴便不好看,再听他的琴音脸部已经扭曲,魔族的几个人都已经倒地,只有两个胖护法还苦苦的捱着没倒地,顿时一片哀嚎声。
梅笑起先听到他说不管白泽他们,便身子一僵,想着他不救,她自己救,还未发作,便听见他拔动琴弦的声音,正纳闷,他怎地好端端的谈什么琴,只听琴声悠扬清灵,绵延的琴声,让人有种不胜唏嘘感叹之感,不一会便听见地上传来哀嚎声,这是怎么回事,刚要摘下覆眼的白绫,就听邪夜说,“笑儿别动,安静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他们会没事的,”听他这么一说,却也安下心,没摘白绫,静静的站着。
殷炎觉得心烦意乱,耳朵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搅他的五脏六腑,脸色扭曲,白泽见落了一地的虫子,这些虫子全都绻缩着身子,身上顿感一松,见殷炎一脸痛苦之色,抬头看了看抚琴的邪夜。
只见邪夜手里的琴,黑沉沉的,是由千年乌桐木制的琴身,琴弦却是由海底胶人筋制作的,听说琴身与琴弦在胶人的眼泪中浸了千年,才拿出制成了琴,这把琴就是降魔琴,专门克制魔族,原以为被毁了,不想在他手里,白泽眸光幽幽,这邪夜仙尊真不可小觑,随手就陶就出了两件让人找寻一生而不得宝物,听说这把琴有个凄美的故事,不知这邪夜从中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泽只觉邪夜就个神秘的存在,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只是知道他有段过往秘辛,知道他被混鲲祖逐出师门是因为与魔界有关,具体为何却无人知晓,如今看他翻手间就将局势扭转,又见主子静静的依在他的身旁,他有了前所未有的警惕感,这样一个危险神秘的人,怎能让主子与他如此亲昵。
“降魔琴,怎会在你手上,”浑敦已经单膝跪地,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邪夜慢慢的停了手,冷冷的看着他,伸出手,只见他轻轻一挑,便把浑敦挥离了地面,薄唇轻启,“把障气的解药拿来”。
浑敦只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拖离了地面,胸腔被挤的难受至极,扭曲着脸,“我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大手一甩将他扔回了地上,又点了点还未昏过去的左右胖护法,两个人同时被拖至半空,惊惧的大脸满是惊骇,两人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解药,邪夜不奈的一摔,将两个胖护法摔了下去。
“咚”的一声大地颤了颤,白泽看着冷汗连连的殷炎,紧皱眉头,这降魔琴对魔的威力甚大,见殷炎抬头看着他,想要去扶他,但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提不起,只能问道,“你没事吧”。
殷炎晃了晃脑袋,现在好多了,在心里问候了邪夜的祖宗十八代,实在提不劲,不然他肯定要骂的他找不到北,殷炎忿恨的想着。
见他脸色有所缓和,白泽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浑敦,抬头朝邪夜说道,“邪夜仙尊,你只需将周围的蝮虫烧了,慢慢的障气消散,到时候再请主子解毒即可”。
梅笑听白泽说解毒,连忙问道,“小白,你们怎么中毒了”。
白泽见她担忧,眼角瞟了眼浑敦,放轻了语气,“主子放心,毒性不大,只是那虫子的毒和障气溶合变成毒了,只要把虫子毁了就行了,一点余毒,主子片刻就能解了,”白泽给她说的很详细,怕她多担忧。
听白泽这么一说,梅笑连忙摸索拉住邪夜胸前衣襟,“你快把那些虫子烧了吧”,这样她也能扯了眼前这白绫,眼睛被遮住心里有点不踏实。
邪夜垂眸望了眼胸前的小手,摊开手心,只见火光从他的手心跳跃,一朵朵的向地上的蝮虫卷去,在烧到白泽和殷炎身边时,邪夜给他们施了道屏障,火苗烧不到他们身上,不一会儿,“吱吱吱”声过去,地上隐约可见一堆堆灰烬。
倒在地上的浑敦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费尽心血养的蝮虫,化为灰烬,一时气血翻涌,竟喷出一大口老血。他身后的两个护法已然晕厥,些时的他,看着颇为悲凉。
梅笑连忙扯了白绫,就见浑敦一副颓败之势,一时又于心不忍,嘴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只能僵着。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胧着白泽他们的障气渐渐消散,白泽动了动发沉的身子,抬步走到殷炎身边,搀起他。
梅笑踌躇间,见白泽缓缓的走到了殷炎身边,只见刚才弥漫在周围的腥红障气消退了,也不见蝮虫,只见满地的黑灰。忙飞下云头,落在殷炎身边,扶住他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调整了下略微粗重的呼吸,露出爽朗的笑容,“没事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就伸了伸手脚,虽然有点笨拙,却也能动了。说明把那些虫子毁了还是有效果的。
浑敦阴冷的眼神紧盯着白泽,如若不是他,他苦心驯养的虫子怎会就这样被毁,通天晓确实不一般,他被困在障气中却参透蝮虫就是障气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