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工厂后,林钰忽然开口:“我刚刚是不是有点激动了?”
“怎么会?”薛丰年一脸不在意的笑笑:“本来我们也没想过到这就一定能谈成合作的,所有的合作都要有一定的前提,那就是共赢,既然我们现在无法达成共赢的局面,所以即便是达成合作了,以后也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早晚都是麻烦。”
林钰点点头,他对薛丰年的说法十分认同,只不过一想到这条正好适合他们的生产线,竟然要被无端的浪费在那,他就忍不住有些心疼:“都是国家资源,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
薛丰年不想林钰因此心情沮丧,便说自己肚子饿了,想让林钰先陪他去吃饭,林钰不疑有它点头道:“那今天不吃火锅了,我们换点别的怎么样?”
薛丰年挑眉;“还有啥好吃的是我们没吃过的?”
他们这两天不仅吃了火锅,还吃了传统川菜、串串和钵钵鸡,对于川省的美食薛丰年自认为已经有所了解,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辣!
他本以为林钰带他去的饭店肯定还是以麻辣为主,结果两人穿过小巷,走过石板路,最终到达一家没有牌匾,只悬挂了一块布招牌的小店,那布招牌上只写了一个字“豆”。
“就是这了,”林钰高兴的说:“我昨天特意跟当地人打听的,这里做的豆花最有名,我们今天吃豆花!”
薛丰年心说豆花不就是豆腐脑么,他们东北和京市都有,一碗豆腐脑里加上调好的卤汁,再加上黄花菜、木耳、虾米、香菜以及辣椒油,趁热吃最香!
他想不出川省的豆腐脑能有什么稀奇的,总不会是辣椒放的更多吧!
林钰跟薛丰年找位置坐下,这是一家邻街的小店,因此桌子和板凳也都摆在小店的门口,林钰先去点了吃的,然后拿着两瓶豆奶回来:“尝尝,这是本地厂子生产的,据说外地喝不到。”
薛丰年接过瓶子喝了一口,豆香味十足,味道确实不错,感觉像是豆浆,但又和他们京市的豆浆略有差别。
薛丰年分析可能是和原材料以及当地用水有关,毕竟老话说的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很快,老板就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两人各是一碗豆花以及一碗面条。
豆花薛丰年早就猜到和豆腐脑类似,但这比筷子还粗的面条,他真是第一次见。
“我小时候第一次做面条也做成这样,”薛丰年低声说:“面皮擀的厚,那会儿还不会切,直接一刀下去就跟这一样,你不说这里是老店吗?总不能切面条的师傅也是新手吧?”
林钰被他逗笑了:“想什么呢,这就是当地的特色,这叫甜水面,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薛丰年拿起筷子,将面条上的酱汁拌匀,等他吃了第一口之后,薛丰年忍不住开口:“钰儿,这面不辣!”
林钰笑着问:“好吃不?”
薛丰年边吃边点头:“好吃!”
林钰又把豆花推到他面前:“再尝尝这个。”
本以为薛丰年会再次感叹豆花好吃,却不想薛丰年才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眉:“这咋是甜的?”
“因为这是甜豆花啊,”林钰一本正经的说:“天天吃辣的怕你受不了,咋样,这个甜豆花好吃不?”
薛丰年本想违心的顺着林钰夸赞,可他在吃了第二口后还是忍不住道:“不行,我还是更喜欢吃咸口的。”
“这个味道不能说不好吃,就是我吃着总觉得有点怪!”
好在豆花份量不多,薛丰年即便不喜欢,但还是几口将之喝完,但他对甜水面很有好感,吃完一碗后又来了一碗。
吃饱了肚子的两人又在这边逛了逛,果然又找到几家做老式糕点的铺子,卖的都是川省这边的特色点心,薛丰年怕林钰刚刚没吃饱,每样又都买了些。
就这样,等两人回到招待所时才得知刚刚有人打来电话找他们。
薛丰年一看那个号码就知道是霍煋,他立刻回拨过去,很快对面就接通了,霍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那个生产线你买没买呢?”
薛丰年不知道霍煋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了解对方的为人便道:“没有,出了点问题。”
“那太好了!”霍煋的声音立刻高兴起来:“没买先别买啊,我又查到一些情况。”
林钰站在不远处等着薛丰年打电话,顺便把买来的小点心分给前台服务员,感谢她帮忙留意,两人闲聊了几句就见薛丰年走过来,林钰这才问:“打完了?”
薛丰年点点头:“走吧,先回屋。”
等到进了房间,林钰才得知霍煋这么着急打电话的原因。
“那生产线不是说没有问题么?”林钰有些不解:“之前霍煋提供的资料以及袁工翻译的资料我详细比对过,参数都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到底差在哪里?”
薛丰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是资料上的数据不对,而是这条生产线背后的问题。”
他简要的将霍煋查到的情况说了下,总而言之生产线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它背后的公司。
“所以这项技术目前还存在争议?”林钰总结:“如果我们接手了这条生产线,那之后生产的产品就都需要向对方公司支付技术使用费,是这个意思不?”
“没错,”薛丰年说:“这不算是对方公司在合同中故意设置的陷阱,只能说是每个国家在技术上的一些法律条款不同,而我们恰恰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对我来说是个教训,”薛丰年神色凝重:“可能是我这一路走来都太过顺利,因此从不注意这些方面,这次要不是霍煋提醒,恐怕我要吃个大亏。”
林钰听到这忍不住有些后怕:“那幸亏我们没接手,要不我真不敢想,以后生产的那么多产品要为此多付出多少成本!”
他说到这不免想起军工厂那边:“那你说军工厂那知道这个情况吗?”
薛丰年想到今天那个刘书记的样子直接嗤笑一声:“能知道才怪,就军工厂内部那么混乱,以后……恐怕想找人接手都没人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