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安出乎意料的敏锐让罗梓纯心里一惊。
她本想利用仅知的代号和真实身份震慑对方，就像当初在监狱里面对catharina一样。
“没那么简单，对吧。”
罗梓纯回神。她斜睨桌角的电子时钟，发现自己仅静默了两秒。
迟疑太久了吗？
“你不必担心什么。”白计安继续说，“我想要的东西在你那，你感兴趣的人也在我的狩猎范围之内。既然志同道合，同仇敌忾也不失为一则良计。”
“要我如何相信你？”
白计安倒是奇怪：“不是你走投无路，主动过来找我们的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我后颈上的机器不在了，我知道。”
“坦白讲，不过是利益交换，我从头至尾都没打算拿出某些说服你的诚意。况且，据我对你过往的了解……你确定，你还有再次相信他人的能力？”
罗梓纯沉默着，脑海中，白计安那句：「据我对你过往的了解」在不断萦绕。
对方知道多少，她不止好奇，还有几分介意。但转念一想，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加入「红桃」，干掉「原红桃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简单人物。
白计安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她走投无路，也不至于背水一战，与虎谋皮。
“我知道了。”罗梓纯道，“你想要的东西藏在哪，我可以找出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罗梓纯摸上还未彻底愈合的后颈，平静的语气中夹着骇人的风暴：“告诉我金熙真和Lyudmila的下落。”
“Lyudmila？”
“代号「梅花10」，你们见过。”
“需要帮助吗？不过事先说好，协助可以，我的人没有杀人的习惯。”
“是吗？”罗梓纯轻笑，“你该不会把除掉障碍的脏活全都丢给同一个人处理吧。”
“今后也可以外包给你。”
罗梓纯失笑，转言道：“我要的，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
“现在。”
白计安话落，罗梓纯的电脑响了。
她转头一看，屏幕右上角冒出通知消息。
她起身走到桌前打开消息，只见有红黄两点在地图上闪烁。
红色在原地，黄色在移动。
“想知道她们分别是谁吗？”
“不了。”罗梓纯站直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电脑，说道：“我对拆盲盒一向感兴趣。”
挂掉电话，白计安抬眼瞧见垂头丧气，缩成一坨堆在沙发上的栗山凉，问道：“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开宇又要应酬？”
“不是，和他没关系。”栗山凉仰头，悲催地望着水晶吊灯，精神萎靡。
白计安疑惑地左右看看，贺威没吭声，Ventus哼笑一声，说道：“这你还看不明白？栗子不愿意和罗梓纯打配合。”
“我只是叫他发去地址。”
栗山凉拖着长音：“……那也是配合。”
按下回车键的刹那，他低头看着自己净白的手，感觉它脏了。
白计安无奈道：“根据手上已有的资料来看，余下至少还有两份没找到。想摆脱罗梓纯，我只能说，再等等。”
“也未必。”Ventus道，“待过一阵子catharina出狱，你扔给她呀！”
自打金熙真、罗梓纯相继出狱，「梅花」安插进去的小虾米走的走，死的死。监狱在一夜之间风平浪静，catharina整日无所事事，寂寞得都快长毛了。
憋了那么久，想来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盘大的。
栗山凉撇撇嘴：“和罗梓纯打配合算什么大的？”
“那你还要她做什么？单杀藤原纱理奈？还是一对二，让「黑桃主」和「梅花主」一块上？你干脆弄死她算了。”
栗山凉不爽地撅起嘴，转眼求问白计安：“她出来还要多久？”
白计安意外道：“你还真打算把罗梓纯扔给她？”
认识多年，无论多艰难的任务，他可从未见过栗山凉主动打退堂鼓的一天。
“倒不是完全扔给她，至少有个人陪我一块。”
不像现在，白天聂开宇一走，别墅里只剩下他，和神仙下凡也解不开的两对儿神雕侠侣。
余下，和他一样可怜的还有靠吃狗粮长大的彤彤。不过他还没悲催到要找五岁小孩临时组队。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白计安拿过手机翻了翻。
半晌，他看着屏幕上的日期，说道：“最快也要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四十五天。”栗山凉彻底蔫了。
这还等什么？
如果没问题，罗梓纯今天就会随便找一人行动。
待四十五天之后，别说见金熙真和Lyudmila的人，连尸体都未必能见到。
“忍着点。如果实在忍不住……”Ventus坏笑道，“我建议你晚上折磨聂开宇。”
“为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栗山凉不解。
“Emmm，关系不大，但。”Ventus扭头，眼神越过白计安，落在贺威的身上，“做老公的，不就该天生拥有这项功能吗？”
倾听完整的故事，主动吸收老婆的坏情绪，提供发泄渠道，直到对方喜笑颜开，方能相拥入眠。
贺威会意，颔首表示完全赞同Ventus。倒是栗山凉被绕得云里雾里：“什么功能？”
“这不是你需要管的事。听哥的，聂开宇回来，你就跟他闹就行了。”
“怎么闹？”
“随意呀。反正他是你的，尽情地折腾吧。”
栗山凉总觉得里面怪怪的。他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
“别呀！”Ventus放下二郎腿，双肘撑在膝盖上，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我，你折腾他，他会非常开心。”
“又不是受虐狂，说什么开心……”栗山凉转眼，不但贺威一脸认同，就连白计安也跟着Ventus，一本正经地点头。
不信谁，都不会不信白计安。
栗山凉抿了抿唇，滴溜溜转的蓝色眸子似乎在盘算待会聂开宇回家，要怎么折腾他，才能抒发他此刻郁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