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店铺,祁王和怀南就上了马车。祁王瞧着怀南手中拿着的几个精巧的盒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怀南扬扬手中的盒子,笑着说道“这个啊,是买给师姐的礼物!对了,祁王殿下怎么和李公子到这里来了,也是要挑选礼物吗?”
祁王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他当时听闻怀南在饰品店还以为怀南这是看上哪家姑娘想要送人呢。原来是送给那位师姐的,祁王可看的出来,怀南对那位只有同门情谊,而且那位对怀南也没有旁的心思,这才让祁王安心让那人住在国公府。
祁王冷嗤一声“爷来买什么礼物,不过是陪着李重光来的,这娘们唧唧的东西我看都觉得眼睛疼!”若是此时李重光在这里定是要大呼冤枉,明明就是他被祁王一路风风火火给拉着来这饰品店的,怎么祁王在背后冤枉人呢。
怀南并不怀疑,实在是祁王有着大男子主义,还真的不会来逛这种店铺。想到李重光和长公主,怀南目光深了下,看了眼祁王,想必祁王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看爷做甚!想知道啊,求爷啊,求爷爷就告诉你!”祁王得意洋洋的说道,若是此时祁王有尾巴,定是尾巴都高高竖起来摇晃着。
怀南没好气的白了眼祁王,给了三个字“不想知!”说完,就侧过脑袋去看马车外的风景,不想和这个幼稚鬼说话。
祁王瞧着怀南精致的侧颜,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鼻子,还有红红的嘴巴,这一看,祁王竟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祁王顿时觉得耳尖有些发烧,连忙收回目光,可是脑海里还是刚刚怀南嘴巴的模样,他甚至刚刚在想这样的唇亲起来定是很美好。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祁王十分厌弃自己,怎么自己竟然会如此胡思乱想。甩甩脑袋,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去。
“好了,爷告诉你就是!”祁王伸出手,将怀南的脑袋给扳回来看着自己,觉得这样才舒坦些,这个人的目光看着自己才觉得一切都正常。
两人都未曾发现,他们相处的模式带着极为亲昵,根本就不是男子间朋友的模样。甚至,两人对于彼此的触碰都没有丝毫的抵触反感,他们在适应彼此。
“李重光曾经和长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本该是一段良缘,可惜后来李重光去战场想要证实自己配得上长公主,可回来后,你也看到了!”祁王漫不经心的说着别人的故事。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怀南却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着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可惜...这样的事情外人帮不了,只能看他们自己。
马车还未到国公府,就看到六出急急忙忙骑着一匹马赶来,瞧着六出的模样,怀南这心里就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出事了!”六出连马都没有跳下来,就急急忙忙的说道“您的二师兄在城内打伤了几位公子哥,如今被大理寺给抓去了!”
“什么?”怀南一手握着马车的车边,神色带着几分焦急。她虽然知道二师兄极为莽撞,但也清楚二师兄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怀南正准备跳下马车,她此时心里万分焦急就怕二师兄在大理寺受到什么委屈,毕竟依着二师兄的性子可是宁折不弯之人。
一只手握住怀南的手腕,祁王声音冷静的说道“我送你去大理寺,我和大理寺卿还算熟悉!看在爷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他!”
此时的祁王眼神幽深一片,让原本焦躁不安的怀南瞬间安静下来。是啊,此时她可不能慌,若是她慌了二师兄就真的有危险。
“流风,快点去大理寺!”祁王命令道。然后就看到流风一挥缰绳,马儿快速的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当马车停在大理寺前,怀南还不等马车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冲大理寺。身后的祁王连忙跟上,并且对着流风吩咐“将事情给调查下!”
大理寺卿看到祁王和帝师亲自前来,当然不敢怠慢就亲自带着两人去了地牢。当怀南看到二师兄的时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此时火炎正大喇喇的坐在地牢地面上的杂草上,虽然神色带着几分落寞,但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
“师兄?”怀南站在牢房外轻轻的喊道。
可火炎听到怀南的声音不仅仅没有像是往常一样连忙奔过来,反而连忙转过身体背对着怀南,低声低气的说道“师弟,我不是故意给你惹祸的,我知道错了!”
到了此时,火炎想到的不是自己被抓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刑法,而是怕给怀南惹麻烦,怕怀南生气。他明明在江湖上无拘无束无法无天,却要来这南苍来束手束脚,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看望怀南罢了。
怀南鼻子一酸,连忙笑着说道“你没有给我惹祸,但是师兄不肯看我,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师兄,师兄责怪师弟了?”
“怎么可能!”火炎一下子就站起来,面对怀南“师弟对我很好的,我在这里也玩的很开心,只是我今日实在没有忍住!”
祁王看了眼大理寺卿,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原本也只是以为这是一寻常滋事斗殴事件,如今看帝师和祁王都如此关注此人,顿时觉得这普通的案件变得棘手起来。
“这位公子在南苍城内酒馆将几位公子给打伤的不轻,那些公子报了案,我才将人给抓来!还未审问也未曾用刑!”大理寺卿解释道,就怕这二位误会自己动用私刑。
祁王皱了下眉头,这南苍城内打架斗殴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何要闹到大理寺来,这本身就存在着疑问。
怀南看了眼祁王,两人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复杂,看来,这后面还有人在把控这件事情。
“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一道湿气的声音响起。
“那位已经被抓入大理寺了!”恭敬客气的声音回禀着,然后一切就恢复了平静。
而此时的大理寺内,祁王给了大理寺卿一个神色,大理寺卿苦哈哈的打开牢房让两人进去,自己倒是被祁王给打发了。
“师兄,没事的,只是怕要委屈师兄在这里呆上几日了!”说到这,怀南就面色黯然,她希望师兄来南苍是来游玩的,可以吃喝玩乐,可不是来吃苦受罪的。
火炎拍了下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委屈!这里有地方睡,不委屈,就是伙食不怎么样!也没有酒喝!”
瞧着师兄这心态,怀南也放心多了,连说道“放心,今后师兄吃什么我会让寒酥做好送来,酒也给师兄你送来,不过不许多喝!”
此时怀南能够做的就只是从这些小事上面来弥补师兄,其他的就只能等师兄走出大理寺再说。
火炎这一听就咧着嘴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多喝的,不过你多带几瓶过来,在这里呆着也忒无聊了些!”
祁王笑着说道“我府中有上好的桃花酿,过后我让人送进来!”
怀南看了眼祁王,她可是知道祁王府内的桃花酿那可都是极品,平日里祁王并不拿来招待人,却不想如今却愿意给师兄。
火炎吸溜了下口水“可是正宗的桃花酿?”火炎倒是尝过桃花酿的滋味,那还是在师父那里,不过只是尝了一小口就被师父给赶走了,惹得火炎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祁王点点头,惹来火炎很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对于火炎来说,若是能够喝到正宗的桃花酿,哪怕这这里多待几日也无妨。
桃花酿极为难得,平日里那些大户人家喝的桃花酿不过是仿制的,味道极为不如正宗的桃花酿。只是正宗的桃花酿数目有限,不是真正的权贵之家还真的得不到。
“师兄,你怎么好好的和人打架了呢?”怀南试探的询问,虽然师兄的确好斗,但也不是逮着一个人就会打起来。
火炎倒是没有多想,听怀南这样一问顿时怒气上涌,一巴掌拍在墙面上“我只是去酒楼喝酒,遇到这群混蛋竟然说师弟你的坏话,我听不下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若不是官员来的快,我非打断他们都腿不可!”
怀南听师兄如此说,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师兄鲁莽,但对自己却是没话说,十分维护。定是那些人说了些污言秽语惹怒师兄,才让师兄忍无可忍。更重要的是,这人还知道师兄的性子,将一切都安排的刚好。
怀南这牢房那里呆了很久,才和祁王离开。不过祁王在临走之时,却特意告知大理寺卿,这人可是他很重要之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就将大理寺给拆了。
两人刚刚走出大理寺,就看到流风和六出一起走了过来,六出说道“这几位被打的公子虽然家世不高,但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二公子将人给打伤的不轻,此时一个两个都在闹!”
等六出说完,流风才开口“那群人看似是无意中伤帝师大人,不过属下调查那些人早早就等候在那里,且在人被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有官府人员前来救场,实在太巧合了些。不过属下也调查过,并未发现这些人背后有什么指使,看似都是无意而为!”
“无意而为!呵,从来都没有什么巧合!”怀南冷哼一声,这次背后之人是真的惹怒了怀南,动她在乎之人,这简直就是踩了她的底线。
祁王瞧着怒气不止的怀南,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觉得这怀南太关心旁人了。不过也知道那人和怀南是师兄弟,有些倒是可以忍受。
“你且不要着急,凡事还有爷在呢,放心不会让火炎有事的!”祁王宽慰了句。这不论那些人想给火炎定什么样的罪名,既然怀南要救此人,他就是动用些暗中的势力,也必定将人给救出来。
怀南点点头,朝着祁王露出感激的神色“今日多谢你了!”
听着这个“谢”字,祁王觉得莫名的刺耳,连忙摆手“谢什么谢,你是爷罩着的人,更何况火炎也算是和我喝过酒的人,救他应该的!”
流风在一旁觉得牙都酸了,爷啊,您是不是忘记了,那些平日里求到你面前的人,你可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拒绝。
回到国公府,怀南就看到焦急得明月正在永宁院内来回的走动,看到怀南回来后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师弟会不会有事!”
明月心里也是有些内疚,今日火炎要出去喝酒,明月并未一起。这只是分开一会的时间,这火炎就出事了,若是她当时跟着,未必会有这些事情。
“师姐莫要着急,我去看了二师兄,并未受伤。这次的事情或许是我连累了二师兄,我定会将二师兄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怀南保证道。
明月知道小师弟的本事,也知道小师弟言出必行,听小师弟这话就知道事情还有转机,这心就放下一半。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也是你师兄鲁莽,既然背后之人想要伤害你,那么你自己要注意些。若是真的不行,大不了劫狱就是!”明月骨子里江湖人的气息涌现出来。
怀南点点头,将今日买的礼物交给明月,但此时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怀南安慰师姐几句,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六出,将今日所有被打公子的身份调查出来!”怀南吩咐道。虽然很想调查出背后之人的身份,但此时什么都比不上师兄的安危重要,师兄多在牢中呆一日,怀南这整个人都不得劲,觉得心里十分难安。
一时之间,怀南将下面的人都给派出去了,而怀南自己也没有闲着,她动用了些手段将此事给压了下来,不让有些人做文章。
而处于事情中心的火炎,此时却在牢房里啃着香喷喷的鸡腿,大鱼大肉的摆满了一桌,更不要提那壶桃花酿了,让火炎整个人高兴的在牢房里哈哈大笑,让那些牢房的人都以为这人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