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原本该是寂静一片的黑夜,宫内却敲锣打鼓好生热闹。只见宫人们一人提着一桶冷水朝着冷宫跑去,御林军更是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冷宫而去,那些已经休息的嫔妃们则是躲在自己的寝殿内,不知是忧还是喜。
冷宫的火起的很旺,哪怕宫人们拼尽全力去灭火,可还是在天明的时候才将这场大火给灭了。整个皇宫都有一股火烧的味道,从空中飘下来的灰烬落在身上,很快就成了一块污渍。
冷宫起火,原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谁人不知冷宫内还住着曾经的皇后娘娘。哪怕皇后娘娘被废,可太子不是还在吗。
冷宫起火,前皇后被烧成灰烬,这也算是不小的事情,南苍帝带着人亲自来到已经是灰烬一片的冷宫外。而此时各位皇子公主王公大臣也都一一出现,原本被关禁闭的太子听闻风声更是不顾一切的跑来冷宫。
“母后!”太子南以恒刚刚匆匆跑来,他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虚假的东西,他希望自己的母后还活着,可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冷宫还冒着黑烟,就算母后是神仙也逃不过这样的大火,甚至连尸骨都未曾有。
“母后,儿臣来迟了!”南以恒整个人朝着冷宫跪下,他的眼里溢满泪水。这些日子,他在府内原本就焦急不安,觉得母后为了自己承受这样的苦楚,他今后定要好生孝顺母后。可还没有等他尽孝,母后竟然就这样没了。
南苍帝瞧了眼太子,原本太子关禁闭是不能出现的,但如今皇后死去,太子身为皇后的儿子,理应出现在这里,人之常情不能言说。
站在这已经烧毁的冷宫外的人很多,但真心实意为皇后的死悲伤得也就太子南以恒一人。
南砚祁就站在那里,瞧着这里黑色的灰烬,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父皇所为,可惜南砚祁一点感激都没有,在母妃死后,他对这个父皇就寒了心。在南砚祁看来,自己的母妃在父皇心里没有那些江山重要,他悄悄的拉了下身边怀南的手,下定决心,他定不会做父皇这样的人。
太子痛哭流涕的一会,虽然整个人还未平复痛苦,但是此时他已经起身朝着南苍帝跪了下去“父皇,母后原本在冷宫住的好好的,这么多年也未曾瞧见冷宫起火,必定是有人想要加害于母后,还请父皇明察,给母后一个交代!”
太子南以恒说道这些的时候,目光如同刀子般看着南砚祁,他此时怀疑且肯定母后的死和南砚祁有关。不仅仅太子这样想,众人也这样想,而南砚祁没有丝毫的心虚,因为就是他做的,又能如何。
“太子有话说错了,那可不是什么皇后,如今那里死的乃是前皇后!”南砚祁到了此时,还不忘在南以恒的心里戳刀子。毕竟皇后如今死了,那么下葬也不会按皇后之礼,只会草草下葬吧。而南以恒也想到这点,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那眼珠子瞪着南砚祁都快要瞪下来了。
“祁王!”南以恒握着拳头,若不是看父皇还站在这里,他早就上前打南砚祁。
瞧着南以恒的愤怒,南砚祁不仅仅没有丝毫的害怕,还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毕竟谁人不知他和太子不合,如今皇后死了自己本就该高兴,何必伪装的惺惺作态。
南以恒低着头,哪怕心里滔天愤怒,但此时南以恒也知道不是和南砚祁争论的时候,他要查出母后的死因,他可以肯定,母后的死和南砚祁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父皇,还望父皇看在母后陪伴父皇多年的份上,查清母后的死因!”南以恒跪在那里,他的目光里都是黑暗,心里已经将南砚祁给千刀万剐。
南苍帝瞧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太子,神色复杂,他心里比什么人都清楚皇后的死因,甚至快意皇后死去。可是,瞧着这个儿子,南苍帝目光闪烁了下,哪怕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也有手心手背之分。
“大理寺卿,朕命你彻查此事!”南苍帝命令道,他很清楚,这次的火乃是自己所为,任何人都查不出线索。让大理寺卿来查此事,是因为众人皆知大理寺乃是极为公平公正,没有丝毫的偏颇。
南以恒瞧着父皇将此事交给大理寺,也就低下头,若是父皇将这事情交由任何人,南以恒或许都会怀疑,但交给大理寺南以恒很放心。
不论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没有因为一个前皇后的死有任何改变,更何况就是帝王都不曾在意,又有何人在意,甚至宫内一点肃穆的气氛都未曾。北蒙迎亲来使已经来了有些日子,如今即将回去,但是北月瑜却还记挂着自己的仇恨。
“公主,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啊,毕竟这可是南苍的太子!”寝殿内,北月瑜的婢女担忧的询问道。
北月瑜笑的极为张狂,咬牙切齿“南苍的太子又如何,我可是北蒙的公主,竟然妄想欺辱于我,看我不让他付出代价!”虽然北月瑜碍于两国邦交还有南苍帝的面子,对于此事含糊的让它过去了,可心里北月瑜可丝毫未曾忘记南以恒当初是怎么对自己,若是当初步悠或者怀南稍微慢一步,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侍卫们都准备好了吗?”北月瑜询问。这次北蒙帝为着求娶步悠,特意让北月瑜带了不少士兵前来,这些北蒙士兵听从的乃是北月瑜的吩咐,哪怕公主的命令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婢女瞧着公主一副不可更改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什么,更何况那南苍太子也欺人太甚,婢女点点头“公主放心,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
北月瑜点点头,露出一个坏笑直接就骑着马跑了出去。
太子府邸坐落在南苍城内热闹的街道尽头,或许因着太子府坐落在这里,来往的百姓倒是无意识的路过之时多看几眼。就在这时,就看到一道身影突然飞入太子府中,太子府邸侍卫大惊失色,还不等侍卫大呼,就看到远处跑来一群人。
为首的乃是一道身影为先,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梳着两个墨黑的髻,髻上各自点缀着两颗明珠,衬着那双眼眸极为清澈,格外的清新动人。
“贼人在那里,给本公主捉了他!”北月瑜大声喊道。然后太子府的侍卫就看到,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突然朝着太子府闯来。如此情形就是见多识广的太子府侍卫都懵了,他们下意识的要阻拦这些人,可太子府门口的侍卫只有六名,但闯入府邸的人却是七八十人,一人一脚都够他们受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瞧着那些人闯入太子府。
“快,禀告太子!有人闯府!”侍卫从地死而悲伤不已的太子也被惊动了。顿时,太子府明里暗里的侍卫暗卫都齐齐出现,朝着那些闯入的人亮出武器。
就在双方要动手的时候,北月瑜气喘吁吁的出现,她插着腰朝着南以恒喊道“太子,莫要惊慌!是有个贼人将本公主的东西给偷走了,躲入这太子府中,如今贼人还未跑,赶紧给本公主找,那可是价值千斤的东西,若是丢了本公主要了你们的命!”
“是!”北蒙将士气势汹汹,然后就突然闯入太子府一个个房间内开始搜查,这些北蒙将士闯入这些房间后,不仅仅翻箱倒柜,甚至将一些名贵的东西都给打翻在地,那一个个古董就这样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碎了。
“太子!”太子府邸侍卫眼眸瞪大,十分愤怒的开口。要知道,刚刚落地的那些古董可是十分稀有,这群人的样子和土匪无异。
南以恒一双眼眸怒气冲冲,他近日里因为父皇被关禁闭,母后又没了,他整个人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九公主,这是何意?”南以恒目光吐着蛇信子般,他瞧着那日在自己的调戏下瑟瑟发抖的女子,如今今日却耀武扬威。想到这,南以恒有些可惜,若是那日的事情成了,这个女子就必须连同北蒙的支持都属于自己。
南以恒的目光粘腻,让北月瑜觉得恶心,她就想起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耻辱。可今日的自己不是当日可怜无助的自己,北月瑜瞪着南以恒,笑的越发张狂“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不是贼人跑入太子府了吗!那东西对本公主很重要,太子不会连这点子方便都不行吧,不然的话,本公主只能到南苍陛下那里去请个旨意了!”
南以恒明白,如今自己因为上次的事情父皇已经对自己颇有微词,若是此时九公主入宫,无需猜测南以恒也知道父皇的决定。心里思绪不过瞬间,南以恒只能点点头“既然贼人入了府,公主带人追查可以,但还请公主的人注意些,毕竟本太子府邸的东西也是价值千斤!”
北月瑜点点头,然后就朝着那些北蒙将士吼道“还不快点找,将贼人给找出来!唉,屏风后面也许会藏人!”说着,就有侍卫将沉香木的屏风给推倒。
“也许贼人就在这纱帐后面!”随着北月瑜的这句话,然后就见那月光纱被将士给扯去,将士的手劲很大,就瞧见那一匹千金的月光纱被撕坏。
“虽然这是后院,但贼人必定会想不到本公主考虑到这里,搜!仔细的搜!”随着北月瑜的话,僵尸们闯入太子府邸后院,直接冲入那些太子妾室的屋子,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女子惊恐的声音。
南以恒瞧着这一幕,眼眸都变得通红,他的太子府经过这一遭,不说损失了,简直就是不成样子。
“九公主,这贼人可搜到了?”南以恒看着杂乱不堪的府邸,觉得气血翻涌。
北月瑜十分满意的瞧着太子府人仰马翻,砸了不少好东西,破坏了不少建筑,就是后院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破坏的了。
“哎呀,看来这贼人果真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跑了!”北月瑜十分可惜的摇摇头,然后朝着南以恒拱手“今日还多谢太子给了方便!将士们,随本公主回去!”
“是!”将士们齐声喝道,随着北月瑜退出太子府。
当北月瑜等人离开后,只听那太子府侍卫突然大声喊道“太子!”
南以恒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摇摇头,瞧着此时的太子府只能认栽“赶快收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