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皇宫,南苍帝此时正在自己的寝殿内,而他的寝殿内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笑容娇媚,一双眼睛带着水灵灵的魅,可不是已经死去的文贵妃。
“悦溪,昨夜朕又梦到你了,梦里你对我失望至极,甚至不肯看朕一眼!”南苍帝说到这,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缓解心里的痛楚才笑着说道“近日里砚祁表现的不错,我们的孩子没有让我们失望,等今后他可以独挑大梁的时候,朕就来找你好不好?到时候你打朕骂朕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睬朕!”
寝殿外,德福伺候在外,德福身为南苍帝近身伺候的人,自然是知道陛下如今夜夜宿在自己的寝殿,从不临幸任何嫔妃,而陛下的寝殿里有着文贵妃的画像,必然是陛下对文贵妃恋恋不忘。
突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悄悄的凑近德福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毕竟宫里伺候的宫人谁人不知,若是伺候在陛下身边,万万不能入陛下的寝殿。
德福皱了皱眉头,他看了眼天色已经渐渐天明了,还是蹑手蹑脚的靠近寝殿,不去听寝殿里陛下痴情的声音,压低声音开口“陛下,该早朝了!今日有东阳国的国书!”
寝殿内安静片刻,德福也不着急就站在一旁等候,不过一会就瞧见一身龙袍的南苍帝已经走了出来,他的神色肃穆,一身威严,怎么也和刚刚那个低声呢喃的声音想到一起。
未发一言,南苍帝就朝着议政殿走去,而德福则是躬身紧随其后。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南苍帝对脚步突然顿了顿,因为他看到一个背影,一个妖娆的背影正在起舞,腰肢纤细,动作撩人。南苍帝就僵硬在那里,而德福瞧了眼大惊失色,这人的装扮穿着还有跳的舞太过熟悉了,曾经文贵妃就在这御花园内为陛下起舞过,怪不得陛下此时神色恍惚。
“悦溪!”南苍帝忍不住走入御花园内,声音里带着激动。
也就是在此时,那人停下舞姿,转过身来。她着金丝银白群,衣裙简洁却大气,上面金丝绣着点点粉润桃花,行动间桃花摇曳,煞是好看,而这女子本就生的肌肤胜雪,妖娆无双。
“你?”南苍帝在看清楚这女子的样貌,顿时神色就清醒过来,眼眸还带着几分不悦。
“臣妾见过陛下!臣妾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女子也就是黛浓俯身行礼,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南苍帝目光闪烁着几分回以,就在刚刚他似乎又见到了文贵妃,忆起当年文贵妃在御花园内为自己跳舞的情景,可惜,这个黛浓再像文贵妃也不是文贵妃。
瞧着南苍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宫人们都低着头,觉得这位黛美人怕是要凤凰腾达了。可南苍帝只是瞧了眼,然后就冷冷的说了句“今后不要着这样的衣服!”只此一句话,南苍帝就脚步毫不犹豫的离去。
周围宫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伺候在黛浓身边的宫人连忙拿着一件衣服为黛浓披上,担忧开口“美人,这...”毕竟大家都以为黛浓凭着自己和文贵妃相像的容颜,或许从今日开始后会得宠,却不想陛下根本就未曾停留,这让多少人瞧了笑话,不知多少嫔妃得知后会来找黛浓的麻烦。
黛浓笑了笑,转身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低声笑道“未必没有成功!”
议政殿内,南苍帝看着东阳传来的国书,微微皱了眉头。如今当世最大的四国分别为东阳、南苍、西云、北蒙,而南苍其实和西云和北蒙都有交际,可东阳国却很少接触,往年东阳国也从未来过国书,这还是第一次。
“东阳国要来使臣,诸位觉得这事情该交由何人来办啊?”南苍帝开口。帝王就是如此,其实心里早就有章程,可偏偏还是提出来让朝臣议论过来议论过去。
众人此时又是一番讨论,就在此时威远将军突然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这事情交由祁王来办,此次东阳来使乃是位相爷,由祁王出面更是身份相当!”
南苍帝面色不变,心里却不由狐疑,要知道威远将军可是狼子野心,如今这接待东阳使臣的事情虽然不说何等轻松,但也是个不错的差事,但威远将军却提议祁王去做,的确很可疑。
“祁王,你觉得如何?”南苍帝开口,就是给祁王选择的权利。这样的偏袒,更是让站在前面的太子南以恒面目僵硬了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瞬间恢复。
南砚祁瞧了眼威远将军,而此时威远将军回以南砚祁一个笑意,南砚祁虽然心里也觉得有鬼,但看着南苍帝担忧的目光,他却是说道“儿臣觉得甚好!”
“奥?祁王性子暴躁,接待使臣未必妥当,祁王不如再考虑考虑?”南苍帝劝解道,如此赤裸裸的包庇让多少人羡慕,又让多少人嫉妒。南苍帝是真的担忧南砚祁,害怕威远将军等人给南砚祁设下圈套,只要南砚祁不愿,他自然有别的人选。
可惜,南砚祁对于自己的这位父皇已经达到一种恨意,有着逆反心理,此时南苍帝越是不想让他去,他就越是要去。
“儿臣必定会收敛好自己的性子,还请父皇放心!”南砚祁低头,不想再去看父皇的目光。曾经面上虽然争斗的父子,如今真的变成了仇家。
太子南以恒此时站了出来“父皇,祁王有此为父皇分忧之心,父皇还是成全了才是!”
南苍帝瞧着太子,哪里看不出来太子这是嫉妒,虽然心里还是不放心,但南砚祁都当着满朝文武这样说了,他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开口“那,东阳来使就交给祁王来办吧!”
南砚祁依旧和怀南并肩走出议政殿,怀南瞧着太子南以恒脸上招摇的笑意,心里隐隐不安“我们对东阳知之甚少,不知此次太子一派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东阳原本就距离南苍遥远,且要去东阳要跨过海洋,故而就是怀南和南砚祁也不知道东阳的情况,对东阳一无所知。
“不论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来就是,只要他们有所动作,爷才可以抓住他们的尾巴!”南砚祁倒是不曾担忧,管它是什么东阳什么南阳,只管来就是。
怀南自然不会去质疑南砚祁的决定,虽然此次南砚祁有着赌气的成分,但就算南砚祁在议政殿内躲过,不知太子一派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直接揽下这差事。
回去后,怀南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调查东阳,着重调查这东阳丞相。而就在东阳来使快要到达南苍的这些日子,宫内发生一件说大不大,但足以让众人都十分诧异的事情,那就是原本因为文贵妃的死而对女色极为淡泊的南苍帝,如今十分宠爱宫中一女子,那女子就是样貌和文贵妃有着几分相似的黛浓。
怀南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极为不信,要知道南苍帝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把黛浓和文贵妃弄混的人,更何况南苍帝也不是像要找替身的人,若是南苍帝把黛浓当成文贵妃的替身,那么这就是对文贵妃莫大的侮辱。
“糟了,去祁王府!”怀南直接骑上马就往祁王府而去,她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南砚祁呢,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更何况,那位黛浓还和文贵妃的死脱不了干系,如今南苍帝宠幸黛浓,这简直就是袒护杀人凶手。
“帝师大人,祁王他刚刚气冲冲的出府了!”管家瞧见怀南自然不敢怠慢,也将南砚祁的情况如实告诉怀南。
怀南面色一变,明白南砚祁这必定是入了宫,转身骑马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皇宫后宫一处比较偏僻的寝殿,此时外面伺候的宫人却一个两个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可不是扬眉吐气吗?曾经他们的主子不受宠,在这后宫他们也跟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窝囊气,可这几日陛下日日宿在主子这里,赏赐更是源源不断,他们这底下伺候的也跟着沾光,那些其他宫的宫人瞧见他们也都避着,好生威风。
突然一道身影朝着宫殿走来,远远的就觉得这身影带着层层煞气,当那人靠近的时候,宫人们无一不惊慌失措。
只见来人棱角分明,凤目幽深,身上除了肃杀之气还有掩不住的血腥气,就连眉梢眼角都是血色,让那张精致的面容瞧着多了些邪气。
“这...这可怎么好?”宫人焦急不堪,此时连忙有宫人入寝殿去通风报信了。而其他几位宫人则是连忙上前拦住来人“奴婢见过祁王殿下,您...唉?祁王殿下...祁王殿下您不能擅闯啊,这是黛美人的寝殿!您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可惜,这几位奴才怎么拦得住南砚祁,只见南砚祁只是一个目光扫过去,那几个宫人就被吓的呆在原地,等她们反应过来,南砚祁已经大步走入寝殿内。
南砚祁此时心里窝火,他恨父皇是真,怪罪父皇没有保护好母妃也是真,可是在听到父皇竟然宠幸她人,且还将一个赝品当成母妃的替身,他觉得极为可笑,还有对父皇的失望,所以他闯入后宫,就是来看看这究竟是传言还是真的如此。
“祁王,你这是做甚!”
南砚祁刚刚闯入黛浓的寝殿,就看到自己的父皇正坐在那里,而桌上有着静心准备的膳食,在父皇的身边乖巧的坐着黛浓,小心的伺候着父皇。
“儿臣来看看父皇的新欢,听闻和母妃生的有几分相似,可是依着儿臣看,简直就是笑话,这等货色也可以和母妃相提并论?”南砚祁嗤笑,他直接走上前去用手帕隔着手指捏着黛浓的下巴,力道痛的黛浓皱起眉头。南砚祁说完,就放开黛浓,将帕子给扔了,放佛黛浓是什么脏污。
“放肆,你就是这样不尊长辈的吗?”南苍帝似乎有些生气,难得对自己最爱的孩子生气。
南砚祁也愣了下,然后就觉得无尽的嘲讽,他指着黛浓“你就为了这么个玩意?你到底置母妃于何地?”
“你母妃永远在朕的心里,这和黛美人无关!你莫要连累他人!”南苍帝的声音带着严肃。
南砚祁呵呵了下,看着父皇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失落“所以,你真的将这个玩意当成母妃的替身?父皇,儿臣还真的不知你的眼什么时候瞎的!”
“放肆!”南苍帝震怒。
“祁王殿下,您莫要生陛下的气,陛下是真的爱贵妃娘娘的,我自知自己不能和贵妃娘娘相比,哪怕陛下将我当成一个替身,但只要陛下高兴,我就很满足了!”黛浓起身,语气可怜又无辜,扮演的好一副痴情为君的模样。
“黛美人!”南苍帝握着黛浓的手,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南砚祁再也看不下去,留下了句“这个人的命,儿臣自然会拿,父皇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心肝!”说完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语,南砚祁转身离去,背影带着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