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君丞相他邀您同游南苍城?”流风小心翼翼的开口,没办法,如今主子脾气见涨,这还不是因为外面都在传这位君丞相看上了主子,主子也让人拔了那些搬弄是非的人,可这谣言不仅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发的汹涌。
“不去!”南砚祁吼道。
“可,那君丞相已经在府门口了!”流风说完,立刻撒腿就跑。果然,在流风刚刚前脚跑开,后面就看到从书房内扔出一个瓷器来。
虽然心里很是不喜,也不想去见那什么君丞相,但南砚祁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更何况今日早朝太子一派还上书,说的就是南苍和东阳的邦交。若是此时因为自己让两国邦交僵持,南砚祁都可以猜测到后果如何。
动了动脖子,南砚祁不像是要去赴约的,倒像是去打架的。刚走出府邸,就看到那奢华的马车听在府邸门口,而周围不时有好奇的百姓伸长脖子瞧去,甚至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听闻南苍城外有一处野外景色甚好,不如祁王就陪本丞相去瞧瞧?”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带着磁性,让人听着就觉得耳朵发麻。
南砚祁皱着眉头,他倒不觉得君骁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只是觉得这个大男人整日里就是一副娘们的事情,简直厌烦的紧。
“祁王,上来你我还可以下一盘棋!”马车里传来邀请的声音,可惜,南砚祁可不想和此人在一个狭小的环境里相处,直接骑马先行一步。
车帘露出一个细小的缝隙来,一双狭长的眼眸带着笑意,声音更是带着几分诡异“这位祁王,果真脾性不好呢!”
架着马车的白面侍卫不语,却觉得后背开始升起凉意来。
南砚祁骑马而行自然要比坐马车的君骁要快的多,更何况此人骚包的很,必定不会让马车太快,所以南砚祁先去了国公府接了怀南才出城。
这些日子,南砚祁被君骁缠的有些烦了,不过南砚祁也看出君骁对自己并无任何过激的行动,甚至很多时候两人独处都只是各做各的事情,根本不似外面传言那般。这也让南砚祁越发肯定这位君骁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暧昧心思,只是为何君骁要做出这样的假象,南砚祁就不得而知,这也是南砚祁肯陪着君骁的原因,他希望找出君骁这样做的理由。
南砚祁所骑的乃是黑色的马,而怀南今日所骑乃是白色的马匹,两匹马同行,一黑一白倒是格外的瞩目。
往日里,这出城的人很多,更何况如今天气不错,正是山花烂漫之时,就更有很多官家小姐结伴出城赏花。可这几日不同,别说出城的人很少,就是路上的那些官家小姐也几乎瞧不见。
“想必你也听闻了,这南苍城近日里死了不少人!”怀南皱着眉头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南苍城近日里被杀了不少人,尸体大多都是第二日被发现的,死去的人有男有女,且死状诡异,被人放了不少鲜血鲜血。
这案子大理寺已经在着手调查,但还是有百姓觉得这些妖魔作怪,不说黑夜里街道上空无一人了,就是青天白日那些胆小的女子也都不肯出门了。
南砚祁点点头“听闻每一两日死一个人,这凶手果真奇怪!”虽然南砚祁也觉得诡异,但却不信什么妖魔之类的,这事情南砚祁虽然关注,但既然已经交由大理寺卿,南砚祁断然不会多管闲事。
两人聊着,就来到这野外,这山脚下已经开满鲜花,层层叠叠果真好看,鼻息之间更是一股浓浓的花香。两人边赏景,边等候那些君骁,可铛君骁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那马车却停在远处,那位白面侍卫走了过来“祁王殿下,帝师大人,我家丞相突然不想赏景了,就先回去了!”
其实,这君骁不来掺和南砚祁求之不得,他还可以和怀南好生游玩一番,但南砚祁脾性本就差,被人这样耍了一遭,凭着南砚祁的脾气怎么能忍。
“回去?要来赏景的是君丞相,如今要走的也是君丞相,怎么?当爷好玩?”南砚祁骑马一跃就已经来到马车旁,手中的长剑突然削向马车。他早就看君骁不爽了,可平日里根本没机会,如今这可是在荒郊野外,没有外人,只要不真的将人伤重,他有的是推脱的法子。
那白面侍卫瞧着祁王动武,连忙就回身准备保护自家丞相,可此时怀南却拦在这白面侍卫身前笑着开口“不必惊慌,祁王这是和君丞相过几招呢,切磋武艺而已!”
怀南其实对这君丞相也十分不满,哪怕知道这人对南砚祁没有做什么,可整日里占着南砚祁,让怀南自己都想要亲自动手,好生教训下这位君丞相。
白面侍卫面色焦急,可拦在他面前的这人,他...
南砚祁手中的长剑直接将马车给劈开,露出里面丝毫不慌张的君骁来。这是怀南第一次见到君骁,他生的容貌俊美,肌肤雪白,鸦黑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肩膀逶迤而下,他穿着一身紫罗兰长袍,头戴紫金玉冠,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诱惑来。
怀南不得不承认,那些传言是真,这位君丞相果真生的极为风流。怀南一直觉得南砚祁的容貌已经世间少见,此时才知这位君骁的容貌更是登峰造极。两人气质不同,南砚祁是一个羽扇纶巾的少年,生的更是面如冠玉。而这位君骁则是唇若涂脂,楚楚不凡。
而那位君骁在自己的身影暴露后,顿时目光里闪过不悦,这份不悦让他看向南砚祁的目光里也带着愤怒,而南砚祁就要这样的愤怒,一时之间两人就真的互相切磋起来。说是切磋其实不然,两人动手这架势就如同想要对方的命。
南砚祁的武功自然是不错的,不说他上过战场厮杀,就是他生死门门主的身份,就是足以证明他武功之高超。却不想这君骁武功更是不错,他的手中只有一把折扇,面对南砚祁的煞气却游刃有余,整个人极为灵秀。
一开始两人倒是你来我往,可后来怀南瞧着南砚祁差点被伤忍不住开口“砚祁,小心!”就在怀南话语刚落,她就瞧见这君骁的目光探了过来,这是这位君骁第一次瞧怀南,那目光平静,可平静下面似乎有着波涛汹涌,让怀南心里忍不住发颤。
也就是在这之后,君骁手中的动作越发凌厉,就是南砚祁都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待,当那折扇袭向南砚祁颈脖的时候,怀南还是忍不住了,直接飞身过去将那折扇给击落。
此时,怀南和南砚祁并肩而立,对面的君骁一身紫衣飞扬,就在怀南以为这君骁要动怒的时候,却瞧见这君骁竟然将折扇给收回,懒懒的敲击着掌心。
“相爷!”白面侍卫站在君骁身后。
君骁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这位小美人好生奇怪,本丞相和祁王过招,你掺和进来做甚?虽然你生的也不错,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大家也都清楚,可惜怀南是个女儿身。
“君丞相慎言!”怀南的脸色不怎么好,谁让这人惦记南砚祁,对于这个“情敌”,自己能给什么好脸色就怪了。
君骁笑了笑,他的笑容如同三月花开,他瞧着那已经被破坏的马车,无奈的摇头“本丞相的马车已经被祁王破坏了,看来祁王要与我同骑一匹马了!”
君骁说的很轻松,也很稀松平常,这可把南砚祁给恶心到了,想到自己和这人同骑一匹马,南砚祁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想都未曾想就拒绝“爷可不愿和身娇肉贵的君丞相同骑一匹马,君丞相就在这里等候,爷会差人送来马匹的!”
君骁点点头,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不论是南砚祁还是怀南都知道这人不简单,能够从一个毫无势力的平民百姓爬上丞相之位,没有手段没有城府怎么能做到,这位君骁表现的越是平和,就越是让两人感觉到诡异。
“不如就让这位帝师大人陪着本丞相在这里赏景吧,祁王去找马匹来!”君骁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似乎还有那么几分让着南砚祁的感觉。
可南砚祁却觉得汗毛竖起来,不知为何,他不怕和这位君骁单独相处,哪怕外面流传这位喜爱美男子。南砚祁却怕他和怀南单独相处,这是一种警觉。
“不必,爷就在这里陪着,让他去找马匹!”南砚祁指着那白面侍卫。
白面侍卫不语,低着头,君骁瞧了瞧自己的侍卫,点点头算是应允。这下这荒郊野外就剩下他们三人,就在怀南觉得很尴尬的时候,君骁却开口了“听闻祁王颇受帝王宠爱,可如今本丞相瞧着却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啊!祁王如今处境不好,不如跟了本丞相,哪怕本丞相不是南苍人,也可让祁王你顺风顺水的!”
这话说的也忒暧昧了些,南砚祁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目光也发锐利的瞧着君骁。他知道君骁此人不简单,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君骁此人怪异,可怪异之处又说不上来。
“爷的事情,不劳你多心!”南砚祁没好气的说道。
君骁也不生气,三人就站在那里,突然从花丛里飞出一只蜜蜂来,这蜜蜂朝着南砚祁和怀南所站的位置飞去,虽然是蜜蜂但也会扎人,还不等南砚祁出手,就看见一折扇横空出现将那蜜蜂给挥开。
南砚祁没什么,但怀南却皱起眉头,怀南觉得此人会这样做就是为了南砚祁,顿时一种浓浓的危机感升起,怀南瞧着君骁那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恨不得将这人个套上麻袋暴揍一顿。
“帝师,你想打本丞相?”君骁突然开口。
怀南一愣,她倒是未曾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机警,自己的情绪一向收敛的很好,可此人却瞧的如此精准。
“哪里,君丞相误会了!”怀南讪笑了下。也就是在此时,那白面侍卫出现了,怀南和南砚祁也不寒暄多话,直接就打马离去。
君骁瞧着两人的背影,目光深沉,良久后叹息了声“被讨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