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有人焦急的喘着粗气,此时御林军的队伍也甩丢了追兵,此时众人正躲在一处竹林中。虽然他们甩了追兵,但损失惨重,那么多御林军此时也就零零散散。
三位公主早就从马上摔落下来,她们觉得浑身哪里都疼痛,整个人都要昏过去,可此时她们不敢昏,因为不知道这次昏过去还有没有机会醒过来。
“帝师大人和五皇兄呢!他们...”南曼殊朝着一个御林军吼道。
无人开口,毕竟那样的情况生还的机会不大,可想到他们如今可以平安的站在这里都是因为那两人不顾身体的断后,这心里就难受的翻涌。
“我们去救他们!快点啊!”南曼殊说着就准备骑上马,她不停的催促着那些不动弹的御林军,而那些御林军心里难受,却也知道此事已经无济于事。南佳荣已经低着头小声啜泣,她不停的抱着自己的双臂,真的好想好想怀南啊。
“皇妹!不要这样!”南樱雪神色也不怎么好,只是她年长她们许多,又是她们的长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心里悲伤也要做好长姐的责任。
南曼殊瞧着南樱雪的神色,喃喃自语“不会的,他们不会死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只是两日,她们经历父皇身死,她们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逃犯,这样的变故让她们变得狼狈不堪。
“我知道,我知道,御林军已经留了记号,他们会找来的!”南樱雪安慰道。但其实南樱雪很清楚,那些所谓的记号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么多的追兵,凭着他们两人怎么能够抵挡。
南曼殊整个人跌坐在地,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她不敢承认。那人刚刚还救了自己,她还感受到那人的体温,那个人那样厉害,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不好!”御林军突然起身,南曼殊等人瞧着这架势哪怕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爬上马。就在御林军准备护送几人离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马蹄声已经靠近。
南樱雪护在两个皇妹身前,而南佳荣此时已经面色苍白如纸,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他们要丧命的时候,一众人等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佳荣从马上跳了下去,直接奔了过去“帝师大人!”
原来,是怀南等人找了过来。怀南下马,就被南佳荣给抱住了,这个如同小妹妹样的南佳荣必定是害怕极了,怀南轻轻的抱了下南佳荣“没事了!没事了!”
南佳荣咬着唇才不至于哭泣,天知道她以为怀南出事了,心里有多害怕有多担心,如今怀南站在这里,南佳荣就觉得她的勇气又回来了。
南曼殊瞧着怀南安然无恙的回来,神色一松,她就坐在马上露出释然的笑意,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怀南已经成为她们心目中的顶梁柱,哪怕那是个和她们一般大的女子。
“皇弟,你们没事太好了!”南樱雪很是高兴,然后朝着平易行礼“易世子!流风侍卫!”
虽然心里的悲伤未曾减退,但如今怀南和南志成都平安回来了,又有着平易和流风等人的保护,众人觉得放心不少。
稍作休息,流风就对怀南说道“帝师大人,德福公公告诉属下等,主子被带去明州,那里是陛下为诸位准备避难的地方,如今我们要尽快赶去明州,只有去了那里才不害怕追兵而至!”
怀南和平易点点头,如今南苍帝已经死去,南苍城被逸亲王所控制,想必不要多久就会传来逸亲王登位的消息。他们如今已经是逃亡的身份,但一直这样逃也不是办法,只有先去明州安定下来,才好商议接下来该如何。
怀南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朝着明州赶去...
而昏迷几日的南砚祁,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明州,南砚祁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就从床上跳起来,而此时的德福公公正跪在床边。
“这是哪里?怀南呢!”哪怕昏迷几日的身体还有几分僵硬,但这依旧没有影响南砚祁敏捷的动作,他在瞬间翻身下床,直接卡住德福公公的颈脖。
“老奴自知有罪,可殿下您的安危最重要!您放心,陛下事先就察觉不妥,早就有所布置,流风侍卫也带着人去营救帝师大人!且老奴已经接到消息,流风等人已经和帝师大人会和往明州赶来!”德福低着头说道。
“呵,父皇事先的确有所布置,可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才将爷先送走,对吗?”南砚祁的神色复杂,他知道父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心里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想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怀南却在经受危险,这心里就越发的害怕。
德福不语,的确,在南苍帝心里,子女们都很重要,忠臣同样重要,可是最重要的却是祁王,也只有祁王安全,南苍帝才会去考虑其他人。
“那,他呢?”南砚祁突然问道,他其实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却还是害怕。他以为自从母妃死后,他对那人是怨恨的,是不在乎的,可是此时他才知道他心里还是在乎那人。
德福突然哭了起来,将手中的情报递给南砚祁“陛下他...”
南砚祁接过厚厚的情报,情报上写着宫变的经过,还有南苍帝自焚于文贵妃宫中,哪怕南砚祁没有经历其凶险,但却从这简单的情报中似乎置身于那场宫变中。
南砚祁就站在那里,嘴里都是血腥味,眼眸漆黑一片,周身缠绕着可怕的气息。他的母妃没了,如今连父皇都没有了,国没了,家没了,这一刻,南砚祁才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狠狠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南砚祁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德福瞧的清楚,南砚祁紧握的拳头已经在滴着鲜血。
“父皇将这明州给我,定是这明州与众不同吧!”南砚祁询问。不是不悲伤,只是此时已经容不得自己被伤,国仇家恨在前,那么多需要保护的人还在等待自己,那么多仇人还好生生的活着,他不能倒下,他要顶起一片天杀回去!
德福也收好情绪,当初他是想陪着陛下的,哪怕陛下赴死他也要伺候在侧。可陛下让自己办这些事情,更让自己今后伺候好祁王,德福明白,今后祁王就是自己要效忠的主子,如同效忠于陛下一般。
“是,这明州不仅仅易守难攻,且陛下将很多兵力早就囤积在这里,粮食也早就备好!”说着,德福将一份密旨递给南砚祁,这上面都是南苍帝对明州的布置,其精心的程度就是南砚祁瞧着都觉得心惊胆颤。
一目十行的瞧过,南砚祁看着还放在床边的盒子,打开盒子上面就是逸亲王想要寻找的玉玺。玉玺,代表的是国是皇权,若是没有玉玺哪怕登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南苍帝让德福将玉玺交给南砚祁,意思不言而喻,他把整个南苍交到南砚祁手中。
南砚祁坐下写了一封密信,然后拿着玉玺刻上印记,对着德福吩咐“将这封密信快马加鞭交到外公手中,外公定知道怎么做!明州的防卫很好,继续这样!”说着,南砚祁就开始穿上软甲,戴上佩刀。
“殿下,您这是?”德福公公手中拿着密信,不解的询问。
“自然是要去接怀南!”南砚祁说着就准备往外走,虽然怀南已经和流风会和,可南砚祁这心里却不放心,不亲眼瞧着怀南安然无恙,他寝食难安。更何况此时让他坐在这里,他根本就无心来指挥,若是怀南出了差池,他定是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曾经母妃没了,如今父皇没了,他就只有一个怀南了,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不!殿下!”德福公公连忙上前拦下南砚祁“如今外面已经是乱世,殿下您身份不同,万万不能冒险啊!”
南砚祁的目光如同草原上的孤狼,就这样盯着德福公公“德福,爷不是父皇,爷爱着的女人就是爷的一切!若是你想让爷安生,那么就必须保全怀南安然无恙!”说着,南砚祁就往外走去“而且,你如今效忠的是爷,这样的事情,爷不希望有第二次!”
德福瞧着南砚祁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像陛下,不,这背影比陛下还要顶天立地。他明白殿下的意思,陛下心里有文贵妃,可文贵妃比不上南苍。但殿下不同,他心里只有那位帝师大人,若想要殿下夺回皇权,那么唯一的条件就是帝师大人在旁!
“奴才,明白!”德福深深的弯下腰,他此后要效忠的乃是殿下不是曾经的陛下,这次殿下可以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饶恕自己,往后自己再犯,或许就不能留在殿下身边了。也是在此刻,德福才明白,他是殿下的人,是殿下的奴才,既然是奴才就要遵循本分,而他刚刚明显逾越了。
南砚祁带着人就从明州飞奔出去,他甚至来不及去看这今后属于自己的明州是何等模样,他的心里只有怀南的安危,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就在南砚祁去接怀南的时候,剑三护着一行人靠近明州,可还未到达明州城楼就被人拦了下来“来者何人?”此时的明州正处于危险重重的时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什么人都可以出去。
剑三领着众人,男子都还好些,但女子们却都已经是蓬头垢面,好在大家此时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就是一向挑刺的国公府老夫人一路上也忍着疼痛和颠簸。
“我乃世子府侍卫,我家世子明我将诸位带来明州!”剑三说道,而此时李重光也站了出来,还有其他几位属于南砚祁的人。
侍卫连忙去禀告去了,不一会就看到有人出来迎接他们,德福公公更是连忙将人给迎入明州。
“公公,我家主子呢?”寒酥手中还拎着包袱,但她的一双眼睛带着希望瞧着德福。
德福公公笑了下“姑娘不必担心,帝师大人还有易世子等人都无恙,殿下已经去接诸位了!杂家现在为各位安排住处,今后这里就是诸位的家了!”
此言一出,众人舒了口气,踏入今后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