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回来了?”
南砚祁从城主府回来,他饮了几杯酒,瞧着有几分朦胧的醉意。其实,不是酒醉人,只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想让自己醉罢了。
夕颜瞧着状态不怎么好的主子,连忙上前去准备扶住南砚祁,却不想还未触碰到南砚祁,就瞧见南砚祁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己,吼道“滚!”
夕颜的神色也不怎么好,自从怀南离开后,她被主子处罚一顿差点丢了性命,她在床上躺了数月后就不顾伤势回到主子身边。这些日子,她一直守在主子身边,不怕辛苦,任劳任怨,可是主子却依旧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
夕颜拉了下自己精心装扮的衣服,今日她穿着极为风情万种,配上她妖艳的面容,简直就是个尤物。可此时,瞧着南砚祁连丝毫目光的注视都不曾放在自己身上,夕颜觉得很是憋屈。她瞧着南砚祁俊美的容颜,还有那衣服都遮盖不住健硕的身材,舔了舔唇角。
夕颜就跟在南砚祁身后,瞧见南砚祁入了房间后,她并未离开,而是站在房间外,神色莫名。
而此时的南砚祁回到房间后整个人就倒在床上,似乎没有任何力气,他睁着眼睛瞧着床顶的纯白色纱帐,神色充满痛苦。
梦再一次来临,梦中的怀南背对着自己,南砚祁努力的想要靠近,可怎么也都靠近不了,他张开嘴巴不住的叫着怀南的名字,可是怀南却未曾回头半分。
“怀南...怀南...”
夕颜听着里面痛苦的声音,她轻轻的将自己衣袖里的粉末洒入房间内,过了好一会后夕颜轻轻的踩着细碎的步伐踏入房间。哪怕此时夜已经深了,可夕颜还是可以瞧的清躺在那里南砚祁的面容,那张让夕颜迷恋的面容上带着挣扎和痛苦。
夕颜慢慢的靠近,她就站在床边轻轻的伸出手抚摸南砚祁的脸颊,此时夕颜神色痴迷,她终于触碰到自己肖想多年的人了。
“别怕,我来温暖你!”夕颜慢慢的起身,她退下自己本就单薄的衣服,她婀娜的身姿展露在黑暗中,夕颜慢慢的爬上床。她不害怕南砚祁会醒来,毕竟她可是在这房间里下了点东西,等南砚祁醒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南砚祁不承认也没关系,夕颜有把握南砚祁会迷恋自己的身体,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女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多么让人迷恋。
白皙的染着正红色的指甲在黑暗中是那么的惑人,手指灵活的解开南砚祁的衣服,就在夕颜低着头准备吻上那单薄锋利的唇,突然一道呼啸而来的力道将夕颜给掀翻在地,巨大的内里让夕颜吐出一口鲜血来。
“主子!”夕颜的目光带着惊恐,她此时连忙跪了下来,不顾自己浑身赤裸。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给主子下了药,为何主子会醒来,此时夕颜的心里慌作一团。
南砚祁整个人坐在床上,此时他的衣服大敞,露出白皙带着肌肉的胸膛,他的目光此时如同带着利爪的孤狼。
“你好大的胆子!”南砚祁此时是愤怒的,他突然伸手直接就断了夕颜刚刚触碰自己的那只胳膊,手中的内力直接震碎夕颜胳膊里的骨骼。
“啊!”夕颜痛的额头冷汗淋漓,她忍不住求饶“主子,属下再也不敢了,主子,您饶了我吧!”此时的疼痛让夕颜知道,自己的这只胳膊是废了,且根本就没有任何痊愈的可能。
南砚祁此时根本就听不得夕颜的求饶,他刚刚沉浸在噩梦中醒不来,可陌生的气息让他拼劲一切用自己的意志醒来。想到,自己若不是醒来的早,或许就被玷污了,这样想南砚祁也忍不住后怕,他若是脏了,他该怎么去面对怀南。
夕颜的求饶未曾让南砚祁有半分的手软,甚至南砚祁的煞气越来越浓,他瞧着夕颜的颈脖,那可怕的目光让夕颜觉得颈脖就像是要不能呼吸一样。
夕颜知道,主子这次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夕颜心里慌作一团,她脑子不停的转动,她已经瞧见那只修长的手已经在靠近自己的颈脖,甚至夕颜都预料到自己的颈脖发出“咔咋”一声,自己的性命就会终结在这里。
“帝师!主子,还请主子看在帝师的面子上饶过属下这一回吧!”夕颜哭的鼻涕横流,她此时真的太害怕了,甚至不得不拿出自己怨恨的帝师出来为自己求饶。
夕颜忍着右臂的疼痛,用左手轻轻的拉着南砚祁的衣角“主子,我曾救过帝师一命!在江珠乡更是为了帝师差点丧命,帝师大人那么重情义,她定不会希望看着属下死的!主子,我只是爱慕主子,想要伺候主子,今后属下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存着这样的想法了!主子,求求您!”
南砚祁的手顿在那里,他不在乎夕颜的性命,可是,夕颜提及怀南却让南砚祁心软三分。他知道怀南的性子,她向来是个有恩必报之人,若是今日怀南在这里定不会让自己杀了夕颜。
眼眸恍惚了下,南砚祁的煞气收敛,然后就瞧见流风匆匆走进来,他瞧见跪在地上浑身赤裸的夕颜,先是愣了下,然后就是厌恶。流风知道,主子那么爱帝师,如今这女人这找死的行为简直就是给主子添堵。
“带下去,好生严惩一番,只要留一条性命!”南砚祁很是冷漠的吩咐,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意,甚至连主仆情义都没有。
流风点点头,连衣服都未曾让夕颜穿上,直接拖着夕颜那只已经废掉的胳膊离开房间,此时,夕颜美好的肉体在流风瞧来就如同一摊猪肉般,丝毫吸引力都没有。
南砚祁坐在房间里,哪怕夕颜已经被拖走,可是南砚祁还是觉得这房间里有着自己难以容忍的难闻的气息,他穿好衣服翻身就离开府邸。等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怀南的房间内,而这个房间此时冷清的可怕,没有怀南的身影,甚至连怀南的气息都变得很轻很淡。
南砚祁整个人一股脑的躺在怀南曾经躺过的床上,他拥着怀南的被子,努力的吸着怀南的气息,然后才安稳的闭上眼睛。
而此时的帝师府邸,并未有人发现府邸被人闯入,毕竟如此的帝师府邸,情绪低迷,更没有什么值得外人所觊觎的。
虽然夜色已经黑了,但此时的帝师府并不是人人都已经歇下。就比如素月回来后,就瞧见下人来说老夫人要见自己。素月愣了愣,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就朝着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如今的帝师府,老夫人的院落很窄小,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整个院落瞧着清净许多。这些日子以来,素月都未曾来见过老夫人,她每日里学着如何打理帝师府,去维持帝师府如今的状况。看似整日里闭门不出,但其实也忙的焦头烂额。
进入房间内,可以感觉到一阵很浓的香火气息,而此时老夫人正跪在佛像面前,神色极为虔诚。素月走到老夫人身后,跟着老夫人跪在那里,素月瞧着神色悲悯的神佛,乞求神佛可以让长姐平安归来。
许久后,老夫人上香后,素月连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两人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内,老夫人坐在塌上,瞧着素月“今日去了城主府?”
“嗯,严姑娘相邀,就去了!”素月乖巧的说道。面对老夫人,素月曾经是怨过,可是等一切平静下来,素月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对于老夫人她就如同对着一个普通的长辈般,尽心伺候,尽到自己的本分。
老夫人瞧着素月,突然伸出手摸着素月的脑袋,老夫人的手哪怕精心保养,可依旧充满皱纹,她发出一阵叹息。
素月的眼睛突然红了红,老夫人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也知如今帝师府是何等的艰难,如今怀南不在,都靠着你来撑着!”
“不辛苦的,比起长姐来,我做的不过是些皮毛!”素月抽了抽鼻子。曾经,她只是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二小姐,整日里有着花不完的银钱,有着穿不完的衣服,想的不过是哪家的胭脂好看哪家的衣服最新,可自从接手府中的事情,素月才知道管理一个府邸多么的辛苦。更何况,长姐还是朝廷命官,政务繁忙,素月此时不仅仅是心疼更是佩服长姐。
提及怀南,老夫人的神色带着几分复杂,她瞧着如今萧瑟的府邸“我一直都不喜那孩子,她太聪明,也太可怕,可是那孩子在逃跑的时候没有忘记我这个老家伙。如今这府邸没有她,我才知道整个国公府都是靠她支撑着,若是国公府垮了,我下地下怎么去面对老爷!”
素月不语,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安慰。毕竟老夫人曾经对长姐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不能容忍,若是她是长姐,素月恨不得拿刀砍了老夫人,虽然这样说起来有些不孝。老夫人对自己只是做主自己的婚事,素月都觉得难受,可是老夫人这么多年对长姐的所做所为,简直让人寒心。不,不止是老夫人,曾经的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我知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曾经的确恨不得怀南去死,可如今她真的出事了,我才明白我真的老了,糊涂了!她走了,这个府邸就如同失去支撑的大树,迟早会在风吹雨打中倒下去!”老夫人说着,就瞧着素月“素月,如今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婚事考虑,若是你嫁于一个权势之人,今后这府邸还可以残存。别怪我,你是这国公府的二小姐,你该为府邸打算打算!”
素月神色平静,她笑着说道“老夫人,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会好生打算的!若是无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老夫人点点头,素月踏着月色走在这萧条的府邸中,她知道老夫人说的对,她也不怪老夫人这样的想法。只是,素月不禁在想,若是长姐还在,长姐会怎么做,会让自己靠着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吗?素月神色突然坚定下来,不,长姐那么坚强那么厉害,她一定会自己撑起府邸,而自己,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