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环走后,花漫漫独自待在密室里,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出神。
虽然慕青什么都没有说,但花漫漫又不瞎,慕青明显是藏着心事,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系的事,很有可能还不是什么好事。
花漫漫心里很不安。
系统出声安抚:“也许是你想太多了,别杞人忧天。”
花漫漫看着画像中的女子,轻声喃喃。
“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可这世道常常就是事与愿违。
很快青环就回来了。
她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昭王妃的时候,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着道。
“王爷……出事了……”
花漫漫心中的担忧达到巅峰。
她急忙追问:“王爷怎么了?”
青环本就说话有些结巴,此时情绪激动,说起话来就更加磕磕巴巴,她费了好大劲儿,都把脸给憋红了,才勉强将她要说的话表达清楚。
花漫漫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王爷死了?”
系统也忍不住惊呼:“这怎么可能?!”
按照《宫谋》中的主线剧情,李寂应该是在成为摄政王后,因为旧伤加重,加上毒性发作才死的。
可李寂的伤和毒都已经被花漫漫治好了。
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死了的才对。
难道剧情又发生了什么巨大的转折吗?
系统还在思考这其中的缘由,花漫漫却已经捂着肚子朝旁边倒了下去!
幸好青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王妃,您怎么了?”
花漫漫脸色煞白,艰难地说道:“我的肚子,好痛。”
青环被吓坏了。
她急忙问道:“您……您不是……还有……保胎药吗?那个药……有用……吗?”
花漫漫忍着剧痛,从袖子里拿出瓷瓶。
青环帮忙将瓶子里的安胎丸倒出来,喂给王妃服下。
吃完药后,花漫漫感觉肚子不那么痛了,可她仍旧觉得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正在往外流淌。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羊水破了吧?
老天爷像是故意跟花漫漫作对似的,她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她让青环帮忙看了下,确定是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就意味着孩子要生了。
可这里要什么没什么,让花漫漫怎么生?
青环被吓得手足无措。
她还是个尚未成亲的大姑娘,完全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对于该怎么接生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王妃要生了怎么办?
花漫漫其实比青环还慌。
可她硬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早在她怀孕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向飞鹤真人咨询过很多关于生孩子的事情,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
哪怕她并没有实操经验,但至少比一无所知的青环要强。
花漫漫深吸一口气:“扶我躺下。”
青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好。
花漫漫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颤声说道。
“你去找慕青,告诉她,我要生了,她知道该准备什么东西。”
青环磕磕巴巴地道:“奴婢……要是走了,您……您万一……出事……怎么办?”
花漫漫:“放心,我暂时还撑得住,你速去速回。”
纵使青环放心不下,但她心里明白,就算她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她又不会接生。
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快点把慕青找过来。
青环站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密道出口跑去。
花漫漫感觉到身体里的痛苦越来越强烈,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前的碎发也已经湿了,贴在脸颊上。
她扭过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画像,在心里默默祈祷——
“若这世上真有神佛,希望能保佑我这一胎能够平安顺利。”
画像中的女子仍旧维持着端庄娴静的模样,眸中光彩柔和,像是悲天悯人的女菩萨。
……
夜色已深,城门外静悄悄的。
丘副将和窦副将躲在附近一棵大树后。
两人探头朝城门的方向望去。
窦副将小声问道:“吴忘真的会把我的家人放回来吗?”
丘副将信心十足地道:“你就放心好了,吴督主一向说话算话,他已经飞鸽传信给我了,说是今晚就会让夜枭卫将你的家人送出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几乎是他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到城门后方传出拉动木栓的声音。
窦副将和丘副将立刻停止交谈,凝神屏气地看着城门。
朦胧的夜色之中,只见高大巍峨的城门缓缓朝两边打开,露出一条刚好能够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十多个夜枭卫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从中驶出。
窦副将迫不及待地冲过去。
他一把拉开车门,看到了车中坐着的父母妻儿,登时就红了眼眶。
窦家人也都喜极而泣。
一家人抱在一起。
然而还没等他们说几句话,丘副将就提醒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点走吧,免得被卞将军的人发现了。”
窦副将抹了把眼泪:“好,我们这就走。”
他们朝着事先安排好的藏身处走去。
按照丘副将的计划,他们要先把窦家人藏起来,等窦副将杀掉卞自鸣,窦副将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家人接回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就遇到了埋伏。
对方蒙着脸,丘副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来历,只能竭尽全力应对。
然而原本应该跟他并肩作战的窦副将却突然倒戈相向。
窦副将不仅没有帮助丘副将,还杀掉两个夜枭卫,亲自驾驶马车冲了出去。
丘副将和那一队夜枭卫陷入重重包围,想追也不能追。
直到此时,丘副将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是上当了。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当十几个夜枭卫被杀光,最后只剩下丘副将还活着的时候,那些伏兵扯掉脸上的面巾,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为首之人赫然正是卞自鸣!
卞自鸣看着满身是伤几乎摇摇欲坠的丘副将,嘴角噙笑,冷冷说道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如今终于可以手刃你这个叛徒了。”
与此同时,已经安顿好家人的窦副将去而复返,站在了卞自鸣的身边。
丘副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你们居然骗我?!”
卞自鸣嗤笑:“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