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匆忙离开学校之后,乔赫、叶天凌和赵峰还在教室里讨论着这件事。因为我是通校生,而他们是住校生,所以他们不像我一样能每天放学回家。高一(3)班的教室里,空荡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三个男生。
“这小子这回真的铁了心要去搬砖了,谁也劝不动啊....”
乔赫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他跟我们说他爸让他考进前一百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我说宇九星的爹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读书还追求名次,真是古板。”赵峰坐在一张课桌上手乱翻着一本书。
“叶天凌,你得帮忙想想办法啊!”乔赫望向一言不发的叶天凌。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都说了要去搬砖,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叶天凌面不改色。
“我看这次他是玩真的了,一下整出这么多事情,是个人都会抓狂吧?大家还是另想办法好了,能劝就尽量劝吧,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啊。”乔赫挠着脑袋也不知所措。
“随他便吧。”叶天凌起身离开位置就要走出教室,赵峰见状也跟了上前去。
叶天凌和赵峰顺着走廊慢慢地走下楼梯,在操场上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交谈着。篮球场上还有部分的男生在打篮球,一些女生在旁边呐喊围观。赵峰站在树下,倚着身子靠在树旁。叶天凌将自己身上的手机掏出,轻轻地按下了几个号码。
“修夜,现在有事情让你帮忙。”叶天凌接起手机对另一边的修夜说。
“少爷,有什么事?”修夜在手机里回应。
“替我保护一个同学。”
“保护同学?含秋若吗?”
“不是,秋若在学校里,有我们在她不会有事的。”
“那少爷您让我保护的是.....”
“上次跟我们一起除灵的男生,叫宇九星。”
“宇九星?....”
“对。”叶天凌又继续吩咐修夜详细的行动措施,并多次叮嘱他一定要在校外保护好宇九星,不能让宇九星遇到危险。修夜虽然不明白叶天凌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不过他什么都没问便答应了。
挂了电话,赵峰在一旁说:“天凌,你是担心苏琪找社会上的人报复宇九星吗?”
“我只能帮他到这里了,一切还得看他的心态。”叶天凌仰望着已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跟赵峰一同离开了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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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放下书包,我慵懒地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手机已经被我关机了,乔赫刚刚在车上一直打来,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其实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就是退学,离开江屿一中,然后随着老爸的心意去工地上搬砖。
今天的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委屈特别难受,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头一样,沉重地让我喘不过气。渐渐地,我的眼角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悲伤的泪。这已经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哭了,可却是我第一次哭的这么难过,让被褥湿透,让脸上留下深深的泪痕。
“咚!”一声大门的震动,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朝我的房间逼近。
“宇九星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了啊?居然在学校里打架!还打一个女生?你最近是活的太顺了还是怎么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这折腾些事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老爸气冲冲地闯进房间,把趴在床上的我揪了起来一阵破口大骂。
我的眼睛透着一片湿润的泪,看不清老爸的脸是怎样的,只知道他很愤怒。
“哭?你还知道哭?从小到大遇到点事就哭,哭哭哭!你***是不是投错胎了?你算是个男人吗?十七岁了啊!我十七岁的时候都拿砍刀去砍人了啊,你他妈十七岁还在这哭!你多丢老子的脸你知道么!”老爸粗喘着气拽着我,一边骂一边把我拖出房间。此时的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的。
“啪!”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脑袋一下变得麻木起来,空洞的声音在我耳边长鸣,那不争气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真他妈丢老子脸!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个孬种出来!遇到点事就哭,遇到点事就哭,还他妈尽给我招惹事端出来,喜欢打架是吗?有本事跟老子打啊!我给你一把砍刀,看看你能不能砍死老子!砍不死你别说老子是你爸!”老爸拖着我的身子,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着他打骂。反正从小到大我挨打还少吗?今天要是能打死我最好了!省的心烦!
“给老子站起来!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站起来说话,听到没?”
我闭着眼趴在地上无动于衷,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吧。
“站起来啊!给我站起来啊!你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装给谁看?宇九星!”老爸估计已经气的不行了,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不过我依旧死气沉沉地在地上一动不动。
“行!还来劲了是不是?你真是越来越皮了!今天老子要是连你都制不服,我他妈枉为你爸!”老爸怒斥着我,跑进房间便是一通乱搜,不知道他想拿些什么东西来打我。反正我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能打死我,我都无所谓。我的命反正源于他的身体,现在死在他的手里,我也无怨无悔了!
“啊!”正想着,我突然惨痛地叫了一声,屁股已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还会叫痛啊?看来还有得救!宇九星,你***给我站起来!”我督了一眼,老爸手中的工具是一条细长的钢管,难怪打在身上会疼了,我看还是别逞强了,站起来看他怎么说算了。
我摸着屁股站了起来,看来这一下的力度够重的,屁股感觉像裂开了两半。
“还能站起来啊?不愧是我儿子!我以为你多大能耐呢!不是宁死不屈吗?不是跟我硬吗?我他妈还真告诉你了,以前在我们职院的时候要是有你这种学生,一倒就起不来的,早就给人用砍刀砍到医院去了,还能在这摸屁股?”老爸咋咋呼呼地比划着。
“爸,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人可以倒下,但不可以一倒不起!老爸是个粗人,可我也是混过的,当年我的名号可在职院那是一个响当当,如果都是你这样的,在社会还怎么立足?”老爸的话点悟了我,我望着地面不敢抬头。
“宇九星!你要记住,宁死不屈是战死,不是等死!我不希望你走我的道,可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像个软蛋!该硬的时候要硬,该软的时候要软,这样才能成大事,你懂吗?”老爸的语气突然有些缓和下来,想必是气都撒完了吧。
“懂。所以我才忍无可忍。”我擦去眼角的泪说道。
“什么?”老爸疑惑不解地问。
我把今天跟苏琪起冲突的经过告诉了老爸。
老爸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已经哑口无言了,他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抽着烟,难闻的烟气飘散在整个房间,却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紧锁着眉头。我一直在等他发话,我想老爸既然是混过的,就一定知道这种事情该不该忍,也就一定会理解我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儿子,去给她赔礼道歉吧。”在老爸抽完第四支烟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对我说道。
“爸!为什么?”我震惊地看着老爸,无法接受这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