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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嘛,好歹说句话啊?”程熙见我不说话有些焦急。

“就是就是,晨野你好歹表个态嘛!你看人家姑娘都这么明了,你难道还听不懂人家什么意思吗?”肖逸燃也在一旁催促着我。

方小芳的神情有些忐忑不安,她应该是害怕我拒绝她吧。可我不就是帮了她一次么?至于真的以身相许么?如今我已不再是高一段的程老大了,她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程晨野身上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女生的呢?

“那个....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可我觉得你为了我休学不太好吧?”我说。

方小芳失落地垂下头,一颗豌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滴落地上,她马上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怅然若失地说:“我....我明白程老大的意思了。”

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刚刚那滴脆弱的眼泪似乎重重地击落在了我的心头,将我内心那道情感的防线彻底地摧毁,看着这个娇弱的背影还真略感到心疼。

她的手拭过自己的脸,或许是在挥去脸颊上的泪水。我能看到她的脚步慢慢地向房门跨出,背影离我越来越远,距离也渐渐拉大。她用带着伤感的声音向我们告别,瞬间勾起了我的怜惜之心:“我...我先走了,程老大,下次我再来看你....”

有这么一刹那,我的记忆中闪过一张冰清玉洁的脸庞,陌生而又熟悉,却来不及记住那副动人的面孔。我猛然间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秋若。想到这,我的心中再一次涌如潮水般的翻滚,一股悲伤莫名其妙促使着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兄弟们和程熙惊愕地看着我,我侧过脸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此时的我,只想在这空荡的病房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回忆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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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伴随着冷风和冷气一起来了,落叶已尽是泛黄,遍地布满在各处街道小巷。

又是一周的结束。星期五的校门敞开着自由,蓝羽校区江屿七中的学生们解脱了学习苦海的束缚,疯狂地争先恐后涌出大门,跨出校园的一步便是期待已久的一身轻松,起码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只要不在学校就没有烦恼。

在学生们的嬉笑怒骂中,几个社会的地痞混子已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做好了准备。他们窥视着从校门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寻找着要下手的目标,尽管人群涌在一起有些应接不暇,但他们还是很快地发现了目标。不过这个目标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五个男生女生混杂在一起。

“段大哥,庄凝这边不太容易下手啊,她跟江屿一中出来的学生一起走的。”

一个黄色长发盖着眉毛的混混蹲在树丛边汇报情况。

“没关系,先尝尝小嫩肉,再嚼嚼小辣椒。那个谢知瑶已在我的视线之内了,身边就多了一个毛小子,不过不打紧,等等一棍下去让他不省人事就可以了。接着,我们可以尽情地为所欲为,想怎么教训她就怎么教训她。哈哈哈哈...”被称为段大哥的领头得意地笑着。

黄发混混的脸上露出了贪恋和**,他已对将要发生的好事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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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开元路一条空旷的小巷里,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同路而行。

“知了,你到底怎么了嘛,干嘛好几天都不理我?”

黄迪跟在谢知瑶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却不想被谢知瑶甩开了。

谢知瑶撅着嘴没好气地说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干嘛要理你?”

黄迪挤出了个笑容,笑的有些无奈,他再次抓住谢知瑶的手臂,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嘿嘿嘿....我当然在乎你啊,你可是我最铁的哥们啊!”

“我不要做你的铁哥们!你根本就不懂我!”

谢知瑶一听更生气了,她没想到黄迪竟然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气就气在祝威对她表白的时候,黄迪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黄迪实在弄不懂谢知瑶生气的原因。

“大笨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谢知瑶愤然地骂了一句,甩手便离黄迪远去,可在阴暗之中忽然间便没有了她的身影。

“知了!知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快出来呀!”

黄迪边跑边叫着,却没有人回答,他有些担心起来。

忽然,不远处发出一声凄然的惊叫:“啊!”这正是谢知瑶的声音。

黄迪赶紧四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发现了谢知瑶。可是,此时的谢知瑶正衣衫不整地挣扎着,旁边几个地痞流氓正撕扯着她的衣服,在淫笑和放荡之中他们的表情相当的狂野,行为更是卑鄙无耻。

“你们不许欺负她!都给我滚开!”

黄迪疯了似得冲上前去,却被一个大混子一脚踹在地上,眼看着谢知瑶的上衣就要被脱得一件不剩,黄迪的心猛然间隐隐作痛。

“——啊!我跟你们拼了!”黄迪再次爬起,又一次冲向那些地痞。

“毛小子,给我去死吧!”

黄发混混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空啤酒瓶,高举起狠狠地砸在了黄迪的头上。只听一声爆裂响,血光四溅,鲜血直流,黄迪怔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垂下头直视着地面上不断溢流而聚的鲜血。

在浓郁的鲜血之上显露出一块玉,一块透着血红色的玉,它跟血融合在了一起。

忽然,血红色的玉闪烁着微光,逐渐高高悬起,最后一瞬而逝冲出了强烈的光芒,只不过这光芒,是血一般的红色,刺向所有人的眼睛。

黄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正在流失,而面前一股巨大的吸附力正吞噬着他身上的血。血液浑浊在空气中,循序地流进了那块玉里。不久,散发着凝重气息的血玉似乎得到了充足的养分。

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鲜血已被悬浮在面前透着血气的玉强力地吸附,就连地上残留的血迹也被吸地一干二净。所有大混子们睁大着眼睛,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只见他狞笑着拭去了嘴角边还余有的血迹,深红而幽邃的眼睛里透着狂野的肃杀,他合起双手,沉下脸一字一句地喃喃自语着:“吾以众灵之首祁莫之名,临危受命,以鲜血证明,以灵魂献祭,愿虚实不避,孤而尽杀,聚而歼之,灰灭无余。——疾-亦-破-绝!”

说罢只见地面下浮现七八个黑影,黑影越来越长,吓得大混们不敢动弹。

“参见祁莫首领....”黑影幽绿的眼睛在夜路之下显得有些神秘,他们从地面越地而出,低着头抱着双拳恭敬地搭在黄迪的身前。

“杀了他们!”黄迪暗红的眼睛已经经不住思维的控制,手一挥发出了指示。

“是!”黑影们深邃的眼睛露出冰冷的凶光,穿过夜路的灯光显现出他们张牙舞爪的鬼面,黑暗的形体疾步地冲向大混们,虚灵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众大混中的头领段疯子,段疯子肉颤心惊地挣扎着,无助的双手向其他大混们求救:“救....救救我!”

可是来不及了,鬼面黑影凶残地折断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陷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他的眼珠已经从脸上凸了出来,一骨碌地从脸上滑了下去,毫无阻碍地滚到了地面。看着那张空洞的脸和地上惨然的眼珠,大混们竟然全部吓得双腿麻痹,无法动弹地在原地打颤,他们惶恐的表情让黄迪在一旁冷笑。

那些跪地求饶,泪流满面的举动被鬼面黑影们冷酷地无视,在他们手中突进出一条雪亮的钩子划过了大混们的脑袋,四分五裂之后小巷里只留下一片碎尸,那些流失出来的鲜血已被血玉饥渴地吸收了。而黑影们也速战速决完成了任务,又一次恭敬地列队站在了黄迪的面前等候他的吩咐。

“干的很好!撤吧!”

黄迪殷红的眼睛透着王者的气息,他又一挥手,七八个黑影便遁地扬长而去,在夜路的灯光下消失地无影无踪,而血玉也落在了地上,失去了血红的色泽,还原了晶莹剔透的白玉。紧接着黄迪身上透散出一股血红的气息,转瞬即逝地窜进了白玉里。

一会儿之后,黄迪在恍惚之中不知不觉地回过神来,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碎尸已是大惊失色,他完全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他想到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确认谢知瑶是否安然无恙,就再也没有畏惧感了。

他扫视着周围,小巷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凄凉的女孩,她衣衫不整,却始终抱着自己身子极力抗拒,腿上和身上的抓痕是她抗争的证明,但值得庆幸的是除了眼泪她什么都没有失去。

她就这样麻木不仁地靠在角落流着泪,闭着眼或许是害怕地昏了过去。黄迪此刻终于明白这个女生这几天一直生气的原因,也终于明白自己是个多么愚钝的人。在她受尽凌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好像被无数的利剑猛刺一样痛,这或许已经证实了一件不可躲避的事实,那就是——他跟这个女生不再是哥们了,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生。

黄迪轻轻地为她整好身上的衣服,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在冷风吹拂的小巷里,在无尽黑暗的夜下,他就这样抱着受惊的她慢慢地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遗留在地上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忽然闪烁了一下,瞬间熄掉了小巷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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