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那严肃的表情之下,却是掩盖着一颗异常躁动着的心,他和迫切,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虽然他都不敢相信世事竟会如此的巧合,但他还是心中充满了希望。
忽然,他的眉头猛地一跳,继而那仿佛已经凝滞了一般的面容上显出了一丝喜色,虽然他极力的克制着这种情绪,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等着我,不许任何人进来!”
牧在对四名侍卫丢下了一句话之后,身形一闪之间,便冲入了那灰雾笼罩的废墟之中。
四名护卫见此均都是露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可是下一瞬间,立即四散开来,把住了各个方位,将灰雾围绕起来。
灰雾废墟中,孟天河刚刚从星界中闪身而出,刚待放开神识探查之际,却是发现对面一道人影忽然在他的面前闪现了出来,定睛一瞧之际,却发现那个境魔,顿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了下来。
牧目光闪烁,上下的打量着他,脸上满是狂喜之色,那模样就像是一头恶狼看到了天底下最为美味的东西似的,就差直接流出口水来了。
一看到对方如此德行,小孟孟心中顿时就是一颤,顿时感到有些不太妙,随即就准备着再次退回到星界之中。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从他的耳畔响起。
“不必害怕!我们是同一类人!”说着,也不等孟少有所反映,立即拂手一挥,顿时将孟天河的身体卷起,继而身形一闪之际,就带着孟天河飞离了此地。
孟天河此时却是有些发愣,心中久久的思索着对方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同一类人”呢?……
这句话说的十分模糊,可以有很多种的解释,但是每一种却也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甚至没有一种是他所能够平静接受的。
不过此时他也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对方控制住了,已经无法退回道星界之中了。
这不禁让他大为懊恼了起来,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可就因为对方的一句话,竟然就让自己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从而失去了离开的机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打击,说明自己的心性还是不够沉稳机敏。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孟天河觉得此刻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以前自己似乎不应该是这样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他反复的在心里追问着自己这个问题,此时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某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好似是自己来到这魔界之后,某些方面的缺点就被放大了无数倍,以前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看不清的东西,此时却全都暴漏了出来,而且还都是可以直接要了自己命的那种。
这个发现,立时让他感到不寒而栗,此时,他发现自己面对的危险不禁是来自于外界而已,更多的致命威胁,却是来自于他的自身。
他不知道他身上的这种诡异的变化究竟是不是和魔界中的魔气侵染有关,但是他却是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些被放大的毛病和缺点,却是真实的是属于他自己的,绝对不是受到别的东西影响强加给他的。
意识到此,孟天河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警觉,而这种警觉却并不是防备他人或者外物,却是用来防备自己的,时时刻刻的防备自己。
天底下最为困难的事情莫过于不信任自己,怀疑自己就等于怀疑一切,连自己都不信任,那还会信任谁呢。
另外一方面,却是也在让自己的心神加重了负担,这种神经始终高度的紧绷状态,任何人都是无法坚持很久的,一张一弛劳逸结合,才是正常,而如果像这种一味的时刻处在高度神经紧张之中,只会是取祸之道。
但是此时孟天河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的警觉已经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又将自己陷入到了另外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
而这也正是魔界的真正凶险之处,考验本心、考验自我的调节能力,只要稍有倏忽,很可能身体没有入魔,而心里的防线却依然被自己攻破。
而孟天河此时就正处在这种十分微妙的情况之中,他被自己一步步的逼迫着陷入一个有一个自己设下的陷阱之中,却还不自知。
入魔,先从恐惧慌乱开始。
他的这种情况牧并不知道,此时他从废墟之中飞了出来之后,立时吩咐其他的几名侍卫自行回去,然后径自带着孟天河朝着自己的府邸飞掠而去了。
一路上,孟天河试图想要问些什么,可是他搭了几次话,对方都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孟少见他如此谨慎,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就只任凭对方带着自己犹如瞬移一般的飞掠,这种速度却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即便是他的流星遁已经到了十连接的地步,可是比起对方的这种顿时来说,还是有点不够看。
巨大的黑色城市,此时外围的一小部分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废墟,可是越靠近中心地带,就保存的越是完整,而到了牧的府邸附近时,却是还一如以往一样的,没有受到半点的破坏。
到了府邸之前,二人没有任何的逗留,自己进入了尖楼,继而踏上法阵直接传送到了之前的那一层大厅之中。
而到了此处,孟天河这才感到浑身忽然一松,原本被制住的身体再一次恢复了行为能力,体内的法力也在这一刻缓缓的流动了起来。
虽然再次恢复了行动,可是孟天河却反倒不急着进入星界了,他此时却是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此前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境魔放下他之后,径自走回到之前的那个蒲团之上缓缓的座了下来,继而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微笑着道:“坐下吧,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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