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崇峰羽化殿中,孟天河看着姜宗主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微笑问道:“不知这些可是够了?”
姜真君正捧着一堆魂珠小心的摩挲着,满眼都是浓浓的欣喜之意,此时忽闻孟天河问话,顿时一惊,这才清醒过来,随即脸上蒙起一丝尴尬之色,不由得讪笑两声点头道:“够了,有这些魂珠,足以将我的伤势复原,绰绰有余了,绰绰有余了!”
口中念叨着,眼神又不自主的落在了手中的那一蓬黑鬒鬒的魂珠上,目中抑制不住的满是浓浓的珍视。
孟天河微笑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对了,我又一位好友托物送一样东西给您!”说着翻手取出一支碧色玉瓶递了过来。
“哦?……”姜真君面漏一丝惊异的将玉瓶接在手中,并没有立即将玉瓶打开,却是反问道:“不知是谁送我此物,这又是什么?”
这玉瓶中装的东西当然就是姜充托他送回来的那瓶灵界本源灵髓,之前姜充已经对他祝福过,不要将他的事情告诉姜玉阳,害怕将自己已经成为魔族之身的事情说出去会很丢脸,而且也是隔辈的后人,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就只让孟天河随意的编个瞎话敷衍过去就可以了。
其实以孟天河的性子,他是最讨厌说瞎话的,可此事既然是姜充所托,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破例了。
此时孟天河干咳了两声,强自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和尴尬,有些含含糊糊的说道:“嗯,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是谁,甚至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到,我只是在一处密境之中发现了一块石碣巨碑,从石碑的下面我发现了一枚玉简和这个玉瓶,当时我想过去拾取这两样东西,却无意中触动了阵法机关,将我困在里面。
“那阵法十分的厉害,我破解了好久都没能从中出来,忽然自阵法中出现一个老者的声音,说如果我能发下神魂血誓将这两样东西送还给羽化宗宗主的话,就放我出来。
“我一听,自然是同意了,立即就发下了神魂血誓,这才将这两件东西带了出来!……”
就在孟天河编排这通瞎话的同时,姜真君的眉毛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面漏凝重之色,见他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不禁立即追问道:“你,就没问那个人到底是誰?”
孟天河心中早有准备,随即说道:“当然问了!只是我问了好久,他都不肯告诉我,只说让我不要多问,将这两样东西带回来据是了!”
姜真君闻言,眉头不禁锁得更紧,略微思忖了片刻,随即又问道:“你遇到的那块石碑在何处?”
“具体是那里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当初我在进入圣域之后无意中走入一道裂缝之中,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一片空间,那片空间很大,我胡乱瞎闯,都记不得到底在那里,无意中就看到了那座石碑。”
说到这,微微的顿了顿,因为害怕姜真君再问下去,索性他将事情说死,以免对方问起来没完没了,随即故作唏嘘的叹道:“唉!也许此人也是我羽化宗的前辈,也和我一样,通过灵罗战场误入到了那片空间,却找不到出路,而寿元耗尽,只留下一缕残魂,这位前辈当时对我将带完事情之后,但是就魂力耗尽彻底消失了!”
此时他忽然瞥见姜真君手中的魂珠,顿时意识到这番话中的破绽,赶紧又补充道:“当时我很想用魂珠收取他的残魂,可惜当我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再想用魂珠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咳!”
口中叹着气,可是孟少的心中却是嘀咕起来:“要是老姜头知道,我把他给编排死了,他会不会又拿我当风车抡着玩呢?”
想及此,不禁浑身一寒,立刻掐住这个念头,安慰着自己:“我不告诉他不就得了,反正这两个人也是不可能再见面的了,嗯,对,就这么办了!”
此时姜玉阳虽然心中也有些疑惑,按照孟天河所讲,他顿时就联想到了自己的祖父,已经消失了进万年的老祖宗,可按照孟天河所说,即便是老祖,恐怕也已经死了好久了,而且最后的一缕魂魄也已经消散,再想追查究竟也是没有可能的了。
此外,最为关键的是,那个地方到底是那里,连孟天河都说不清楚,他就是想派人过去调查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虽然心中很想知道究竟,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至于孟天河的话究竟有多少的水分,这件事他却是从来都没想过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那个动机和必要去骗他,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孟天河会骗他。
所以姜真君在听完孟天河的话之后,也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即这才将那玉瓶打了开来,神识微微探入一看,当即就呆住了,随即抬起头来,一脸怔然的看着孟天河,半晌这才结巴着问道:“这,这是?……”
孟天河也知道他不认得这玩意,随即为他解释道:“当初那个前辈对我解释过,这里面的液体叫做本源灵髓,是突破化神境界的必备之物,只有炼化了灵髓,才能成就化神,若不然,得不到灵界的认可,是绝对不可能成就化生境界的。”
说到这,孟大少又故作思索的微微想了想,随即犹豫着继续说道:“我记得,那位前辈还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好像是说,灵族掌控灵界本源,所以灵界只有灵族才能成就化神,嗯,对就是这些!”
当他说完的时候,对面的姜真君已经完全的听呆了,愣愣的似乎是在思考,又似是在回味,更像是傻在了原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孟天河都有些想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就见对面的姜宗主豁然从蒲团上猛地站起,继而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殿外,面对着滚滚云海,拖手仰天哈哈一阵狂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