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层仙台走到最后一层仙台,就算是流华天君也足足走了三个时辰,而此时的天界早已到了深夜。
无数明星在四处闪耀虽随依旧能看清脚下的路,但远方却还是有些晦暗不清。
而当流华天君登上最后一层仙台的时候,他见到了在这里等了许久的红老和白老。
对于这两位老人出现在这里流华天君有些意外,但随即便释然了。
三个时辰,足够把他的行动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又怎么会错过他们二位。
“师父”流华天君对二人行礼,在整个天界,能坦然接受流华天君礼节的,也只有他们二位了。
“怎样,从下面一直走上来,你有什么感觉?”红老开口询问。
“能有什么感觉,在我看来其实都一样”流华天君很平静的回答。
“可我看你的表情却不是这么想的,你这次去凡界,经历的应该比白音告诉我们的多吧!”红老继续问。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父”流华天君微露诧异的说。
“那说说看,你都经历了什么?”红老继续问。
而流华天君看着面前的二位师父,半晌却依旧不知要如何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把棋盘上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拿出来,有我们在,你有何可怕!”见流华天君犹豫不决,白老鼓励。
“师父,这不一样,棋盘是棋盘现实是现实,在棋盘上,我可以毫无顾忌,大不了重头再来,然而面对这三界,我若一步走错,便是灭顶之灾。”流华天君苦笑,尽管他直到白老不过是在鼓励他,可他还是没忍住进行反驳。
这一路走来,他走的都是一样的台阶,看到的也都是等同的浮云,见到的都是天界的仙臣,听到的也都是从四处吹来的风。
然而尽管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场景,尽管他不觉得这些场景有何不同,但每当他向上走一步,便感觉脚下的世界更广阔了一些,肩上的重担也跟着重了一分。
直到他刚刚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他终于第一次切实的感觉到了,身为天帝要肩负的究竟是什么,站在这万重仙台之上,他并不是天帝,也不是至尊,他其实代表的是整个三界,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三界的未来。
五百年了,他曾以为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究竟代表什么,也曾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已经是他能做的全部。
然而今日,带着复杂的心情,切实走过这么一遭之后,他发现,他以为自己的知道其实并不是全部。
天帝承担的责任并不是维系三界的平衡,或是延续世界的运转,这样的世界太过被动,也太没有生气,三界人千篇一律的活在世界上,看似得到了满足,然而内心却根本无法得到自由。
“师父,如果我说,我要去魔界,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疯了”流华天君突然就在这一刻说出了他的打算。
他本以为两位师父会坚决反对的,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两位师父居然同时朝他一笑,而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又怎会反对,魔界而已,想去就去,五百年前能把他们赶回去,这次也同样可以”
“师父,你不阻拦我吗?”
“为什么要阻拦,魔界,本就是我们天界建立的一个分支,只是后来脱离管制了,而现在他们的魔尊既然都已经求到你的头上,那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他收回来。”白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冒出了金光,似乎对这一战已经跃跃欲试。
“什么?魔界是我们天界的建立的?”而流华天君的注意力则全都放在了这一句话上,他当了天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而随后一种极其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白过了。
然而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红老头也补充道:“当然,否则为何魔尊要你去补魔界屏障,而且其实我在这里等你也是要告诉你一些有关魔界的事。”
“有关魔界的事,师父这件事你不都说与我听了吗,而且天界的天书我不都看过了吗?可现在我怎么觉得我知道的只是冰水山一角。”
“咳咳!”红老头有些尴尬地道,“那个,其实,还有一部分天书,我一直并没有能拿给你,呃,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不是我不给你,是西古天君临走的时候吩咐的,他说,你将来一定是个好天帝,但在你没准备好当这个天帝之前,有些天书不能给你看,所以我才没说的。”
“师兄吩咐的?”流华天君问。
“当然”红老头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准备好当天帝了?”
“应该是准备好了”红老说。
“那你是如何辨别我现在准备好了的。”
“额,这个?”红老被这么一问有些被动,他怼了怼白老说“白老头你说。”
“我说什么,西古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说的”白老头这时候却突然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红老的求助。
流华天君则叹息一声道:“哎!师父啊,你能不能不要拿我师兄当挡箭牌,若我师兄知道这件事,当年与魔界一战选择的战术就不会是硬拼,仙界就不会失去那么多仙人。”流华天君也戳破了红老的谎言,然而他却也明白红老不会骗他,那么一定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唉!流华,既然被你看破我也不瞒你了,不让你看那些书是天帝玉玺的关系。
而五百年前那件事,那是天道轮回,谁都阻止不了。
“怎么又和天道扯上关系了,师父,有关天界我究竟还不知道些什么?”
“是啊!红老头儿,你过分了,就算是天帝玉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白老头此时却是站在了流华天君一方。
红老头看了白老一眼,再次叹息:“白老头,你就别跟着捣乱了,你是明白原因的,若是我能够办到,我怎么可能不拿出来给他看,可关键是那藏书阁也是今天才开的啊!就连西古天君那时都没打开过。”